如果不是 Jessica, 我也不會前往Indiana 州.
很早以前就開始跟Jessica開玩笑, “到妳們Indiana, 該不會要做一堆農場裡的粗活吧?” “有牛羊和馬是嗎?? 我要看馴服野馬, 帶我去看” “妳家真的是在一大片玉米田中間唯一的房子嗎??”
這些刻板印象來自電影, 小說還有教科書, 美國中部地區屬大平原也是小麥帶和玉米帶的分布地區, 視野上一望無際, 如果Jessica 家真的在玉米田中央, 旁邊空無一物, 我也不會答應跟她回家過感恩節, 想想那種孤寂感多恐怖
事實上, 這次旅遊見聞一方面映證電影小說裡的刻板印象, 一方面也讓我思考環境對人們的影響. 無論Illinois 還是 Indiana, 與台北最大的不同就是 “抬頭即有大片無垠天空”, 沒有磚牆, 沒有高樓, 沒有電線桿, 視野盡情遠望, 萬變的雲彩使我驚嘆, 從室內走向戶外就是各種天光交織,舒適怡人的空氣; 土地遼闊, 房舍間距遙遠, 最高樓層為二, 不需汲汲向上發展, 也無需將空間狹小分割, 一個人擁有的 “空間” 是如此之大, 如此之無邊, 讓我這個台北來的客人不禁感嘆美國人使用空間之奢侈, 以及上天賜予美國人之幸運.
因為廣大, 空曠, 房舍, 器物, 機械, 道路, 甚至路邊廣告看板都是以 “大”取勝, 不多加細部斟酌, 顯少刻意裝飾, 給人 “This is it” 之感.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Jessica 不斷切換radio 頻道聽歌, 不誇張, 她每一首都會唱, 常常第一小節音樂剛出現就給你一句 :”This is my favorite.”接著就開始哼唱, 超厲害的; 不過因為三小時不間斷, 而且音量大, 到後來我的耳邊已經音樂與嗡嗡聲不分啦, 不過至少有盡到責任, 沒睡著, 不然讓 Jessica 一個人開車就太過意不去了 (她說, 每次自己開車回Indiana, 都會開到要生氣, 因為實在太無聊了, 路邊也沒啥風景可看, 道路筆直缺乏變化, 真的會開車開到睡著…)
玉米田?? 確實看見了, 不過玉米大多已經收割, 有的話也只是乾枯之作.
農場?? 確實去了, 不過是晚上去的, 動物們都在睡覺休息 (屋外氣味濃重 <有位同事聽到我要跟Jessica回 Indiana, 跟我說: “Indiana? It smells like *&*#…”>, 有看到一堆 “機械”, 是處理小麥玉米之用)
(P.S. 一路上確實看到些許馬兒與牛兒在吃草啦)
Jessica 住的地區算是 Indiana 首府 Indianapolis 的一部分, 最中心的地區就像一般大都市, 外圍地帶則是一座座的社區, 中間夾雜幾片玉米田, 社區裡房舍互鄰, 並不是真的 in the middle of nowhere….BUT, 要跟我現在住的 Schaumburg 或是以前待過的Hanover (New Hampshire) 相比, 這裡還是 “太鄉下” 了…沒車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想過騎馬出門??)
Jessica 說她的同學們很多都留在 Indiana, 有的人離開家, 出過遠門, 發現最後還是要回家鄉, Jessica 覺得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她不太能接受一個人一輩子就待在 Indiana, 看到的景觀是最自然的天與地, 土地與作物沒錯, 但是沒真的見識過 “ 世界“, 或者見識過後自己適應不良, 最後還是得 “回鄉”, 我的回答是, 這世界上畢竟有各種人啊.
看著車窗外的景緻, 我真的相信, 有的人就是一輩子待在這樣的地方, 兒時在玉米田間奔跑, 長大後嫁給高中時期的 sweetheart (當然也是同鄉人), 繼續農家生活, 生幾個孩子, 最後終老在玉米田中的房子裡…..(妳很奇怪, 為什麼房子一定要在玉米田中間呢?? 這樣比較有感覺嘛…) 這也是一種人生啊….我以前可能會嘲諷這樣的生活, 不過在親自走過這片土地之後, 我深深感知環境的力量以及人們與土地之間的連繫, 那是向下紮根, 向生命的初始探索, 而非絕對征服環境, 使用人工器物去掠奪去競爭, 我相信, 環境造就不同的世界觀與生命觀, 在美國中西部, 如同其它地區, 萬物有其自然法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