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地球之南的美麗:阿根廷
從踏上阿根廷國土的第一秒,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兒已是地球的另一端,帶點涼冷又超乾淨的空氣,讓我心裡暗讚:怪不得,被叫做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西班牙文:「好空氣」的意思。)
走進南美的巴黎
車行進入市區,彷如歐洲的建築慢慢滑入眼簾。關於旅行的想像才具體了起來。車往 七月九日 大道(Av.9 de Julio)上開,這條世界最寬的大道彷彿把整個城市割裂成兩半,只不過當中的不是紅海,而是川流不息的車河。布宜諾斯艾利斯跟每個首都一樣,都有著堪稱恐怖的交通。不過遊車河也有好處,兩旁櫛比鱗次的是歐洲18世紀風格建築,你不需要安步當車,一樣可以盡享風華。世界三大劇院之一的科隆劇院(Teatro Colon)就在這條路旁。可惜的是,科隆劇院正為了她的100周年生日進行大翻修,在明年9月以前,無緣探訪。
五月廣場(Plaza de Mayo)則是感受這座城市美感與溫度的最好地點。這座廣場被古典建築環繞著,方尖碑、玫瑰宮、大教堂都與她比鄰。人們在穿越她時總是刻意放慢腳步感受一下陽光的溫度,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跟完全不怕人的大群鴿子相撞。你可以跟廣場小販買一套喝馬黛茶的器具,樣子是最傳統古樸的式樣;或是喝一杯1披索的路邊保溫瓶咖啡,開始習慣這裡比台北慢1/3的步調。
血拚大隊前進
平行五月廣場的是與聖馬丁廣場(Plaza San Martin)相連的佛羅里達步行街(Calle Florida),這是條觀光必到的紀念品採買大道。比較有看頭的是街頭藝人的表演和目前全市最新,並以藝術設計為主題的太平洋購物廣場(Galerias Pacifico)。此外,我也推薦一定要到街角的1962年開幕至今的CONFITERIA喝杯咖啡。你會看到一整排人站在吧台前,喝熱騰騰的牛奶咖啡(café con leche)、吃小圓餡餅,香氣與熱氣瀰漫,你會不由自主地也加入他們。
如果佛羅里達步行街無法滿足你的購物欲,我建議你往北去。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市區,愈北就愈高檔。瑞寇雷塔區(recoleta)算是離市區最近的高級住宅區,白天,你可能會造訪靜修園(Cementerio de la Recoleta),去看看這個有如雕像公園般華麗的墓園,然後在聖塔菲大街(Av.Santa Fe)上血拚;而一入了夜,靜修園旁Vicente Lopez街上,就是一整排熱鬧的小酒吧,花10披索,就能享受道地的夜生活。
若是你對阿根廷本地的時尚有興趣,那麼就要去巴雷摩(Palermo),這是近四、五年來,布宜諾斯艾利斯新興的時尚區域。在Fiz Roy、Bonpland這幾條街區上,有許多本地設計師品牌的旗艦店、摩登小店也有名人、明星愛去的夜店。最重要的是,這個區域因為價位較高,治安也更好些,即使是晚上也相當安全。
回到舊時光
布宜諾斯艾利斯在我腦海中另一個深刻記憶是「春光乍洩」。王家衛的這部電影中,為了前往世界盡頭的梁朝偉,便是在這個城市裡的Bar Sur小酒吧工作。
Bar Sur所在的區域是聖太摩(San Telmo),這是個古老的區域,也是傳說中探戈的發源地。聖太摩的路面是舊式的石子路,古老房子的門面也都在裝修中被特別保留下來,整個區域流露著老街的驕傲與遲暮的淡淡哀愁。這裡是我認為全市最宜散步的,你總能夠在街角看到最美麗的樹影,或是半朽的門,時光在這裡幾乎停擺,彷彿是在等著我們,從世界的另一端前來。
想從聖太摩的情緒裡抽離,唯一的方法是往保加區(La Boca)去。這裡的色彩繽紛,足以讓你從任何感傷裡醒來。鄰近港口的保加區,是布宜諾斯艾利斯最早發展的區域,阿根廷是個移民眾多的國家,所有移民最早居住的地區正是此地,也因此,這裡也是最貧窮的區域之一。後來,港口廢棄了,一群貧窮的年輕藝術家來到這裡,他們將老舊的房舍當作畫作,漆成各種美麗色彩,讓鄰近港口的幾條街,成了小型的藝術村。這裡會有最多的街頭藝人、街頭探戈舞者、街頭藝術家,每個轉身都是一張美麗圖畫。只不過,這一切僅限於陽光還在的時候,一旦入了夜,這裡的貧窮讓它變得危險,也就不宜觀光客前來。
宛如水都的度假鎮
如果你能想更貼近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生活,那麼就該安排一個下午,專程去遊泰格河(Le Tigre)。在整個城市的北邊,泰格鎮是本地人重要的度假地點。這條與鎮同名的河,其實是伊瓜蘇(Iquazu)瀑布支流與沈積出的小島共同組成的水域,而且因為瀑布沖刷大量泥沙,讓整條河看起來是褐色的,事實上卻非常乾淨。
從鎮上碼頭出發,一路進入當地人所說的「小島」區而這裡除了少數原本的住民,大多被購置成高檔的度假別墅。這些「島」上,完全沒有陸路工具,全部以船聯繫,因此你可以在河上看到人滑獨木舟、也可以看到雜貨船,甚至郵件船。兩岸則是有各種風格的別墅、俱樂部、露營地,甚至沙灘和沙緬多總統的故宅。
當地導遊告訴我,布宜諾斯艾利斯離海邊要4小時車程,因此這裡成了內陸最佳的夏日海灘。現下雖然看不到戲水人潮,卻別有一份寧靜。沿著河岸,更讓我想起蘇格蘭高地的思貝河(Spey river)。
絕美門多薩
當你的城市癮過足了,一定要去門多薩省(Mendoza)。你一定得去看安地斯山的絕美景色、去看那個在沙漠中靠雪水開發出的一望無際的葡萄園,當然,也一定要去看阿根廷第一的酒莊,拜訪阿根廷的驕傲:葡萄酒。
門多薩是片沙漠,而她得天獨厚的恩賜則是境內南美最高的安地斯山脈。不僅山上終年的雪水成為灌溉的來源,這裡也是阿根廷人登山與滑雪的首選。冬春之交,門多薩的樹木大多尚未吐芽,但筆直的白樺樹幹與葡萄枯藤,卻形成有如圖畫的迷人風景,路邊偶爾出現的粉色花朵,更是有著驚人的美貌。
不同於沿路的清冷美景,聖馬丁公園(San Martin Park)則有完全不同的景致。這裡是門多薩最大的公園,幾乎與天然林地無益的設計、有著絕美湖景的人造湖,讓這裡充分展現門多薩風情。而如果你登上光榮山(Cerro de la gloria),則可以俯瞰整個門多薩市區,見砸著整齊的街道與林木、沙漠與綠樹,氣勢磅礡,令人難忘。
拜訪阿根廷第一的酒廠
既然到了門多薩,一定要到葡萄酒廠一遊,我給的首選建議是阿根廷第一的Catena Zapata。這個有百年歷史的酒廠經過不斷改良、精緻,現在已擠身國際一級酒莊。Catena的酒莊造型是仿馬雅文化的神殿造型,矗立在面對著安地斯山峰的葡萄園中,格外有種豪邁的氣勢,這個莊園開放對遊客的導覽解說,藉由這個行程,能讓你更快親近阿根廷的美酒。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門多薩有相當多的義大利移民,也因此在這裡能吃到非常美味的義大利菜。像在此地經營兩代的Francesco就是其一。媽媽主廚Maria自製店裡所有的義大利麵,用非常健康的烹調方法,做出美味的家鄉料理。更令人嘆為觀止的是,這個餐廳擁有自己的酒窖,而窖藏百分之百都是阿根廷酒,這也是當地與眾不同之處。
*Catena Zapata的導覽資訊:周日~五分別有11:00、13:00、15:00三個場次,免費參加,周六僅上午開放。行程結束後可享受一杯免費的葡萄酒試飲,詳細地址聯絡方式請洽網站:http://www.catenazapata.com/。
美味的阿根廷牛肉
阿根廷有3大美味,一是牛肉、二是葡萄酒,三是馬黛茶。其中最讓人難忘的,就是肉感結實、多汁味美的安格斯牛肉。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每個餐館都吃得到牛排,但想要吃到水準夠高的牛肉,建議你還是上專門店。這家緊鄰著普拉塔河(Rio de la Plata)的CABANA LAS LILAS不僅販售不同品種的牛肉,部位也幾乎一應俱全,是相當高水準的餐廳,單點價位約在20至30披索間。
如果去到門多薩這個牛肉故鄉,有許多結合度假概念、必須預約的特色餐廳值得前往。像是開在葡萄園中的Terruno restro、在安地斯山腳下的鄉村俱樂部:Almecen de uco等等。前者有種類極多、非常具有特色的火腿和牛肉串,後者則是我建議你一定要試的家常烤牛肉。你可以吃到帶骨的超美味牛排、帶皮的烤乳豬……重點是能感受阿根廷人假日最愛的BBQ是什麼滋味。
CABANA LAS 4313-1336 www.laslias.com.ar
Terruno restro 154-537303 無網址
Almecen de uco 02622-15679424 www.almecendeuco.blogspot.com
旅遊後記
阿根廷,這個我非常想再去,卻不知此生是否有機會再度造訪的國度,給我印象最深的,不只是她的美,而是所有人的友善與親切。即便在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這裡的人也經常都是笑容滿面,不僅不會對觀光客愚蠢的行徑不滿,也很願意親切地給你指引。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在佛羅里達步行街上的老咖啡館,學當地人站著喝咖啡。店裡人聲鼎沸,我學著隔壁客人用蹩腳的西班牙文點飲料,但我沒發現每個人都是先付款,拿著收據來換咖啡。吧台當然發現了,但他們不動聲色,仍為我送來咖啡和點心,耐心地等我自己發現、把咖啡喝完、走去櫃臺付錢。他們不像某些國家的名店,對觀光客的不進入狀況臉露不耐或出聲指責,他們讓我感受到的是對旅人的體貼和溫暖。他們的笑容,在我旅行的地圖上,留下了最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