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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旅行 闖盪 遊盪

 

病的病，累的累，忙的忙。

只有我一個死心不息，

只有我為了莫名的理由執着。

就是得我一個，我仍然要出走。

 

於是我一人去旅行。

能說是旅行嗎？不過是到廣州兩天一夜，是一個人離家出走吧。

也不行，離甚麼家，廣州是我家鄉……

一個人闖盪？哪有這樣神勇……

於是我一個人遊盪。

 

最初決定出走，是因為想要「旅行」的感覺。

結果，不太有。那段路太熟悉，熟悉到一上火車就睡起來。

 

終於一試內地有名的連鎖酒店。

沒有被騙，真的就在地鐵站的對面。

雖然想闖盪，可不想背着重重的行李在街上找路、找酒店。

 

來到廣州，不其然會期待可以不用那蹩腳的普通話。

當然沒那麼好康，那裡都是普通話。櫃檯小姐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叫未進入狀態的我呆在當場。

 

下午二點，尷尬的時間。呆在酒店的床上。

二人大床，就是再大隻，還是可以自由地在上面滾呀滾。

米色床單被鋪，木紋膠地板，錯開了床的位置的全身鏡，玻璃企缸都叫我喜歡它。

簡單樸實，乾淨俐落。

 

三點的太陽懶洋洋的，街上行人很多。

藥材街裡的店都忙碌的做生意，小巷隨時轉出乾乾瘦瘦的工人，背後跟着滿滿的一車藥材，比人還高，來來往往。

 

轉入橫街，整個顏色變化了。

大街的金黃進不來，只有深一點的綠，還帶點涼。

到上海的時候，很喜歡兩旁的樹木。

密密的排在路的兩邊，誰都不打擾誰，路上卻似涼快了一些。

 

這裡的樹也排得密密，樹梢在路中交叉重疊，築出一條條綠色隧道。

 

新新舊舊的房子，不過幾層高，和路旁的樹齊高。

紅磚砌成的，凸出一個個小露台，生於哪個時空？

 

走着走着，上下九步行街就在眼前。

人就多得接踵摩肩，想走得快一點也難。

 

時間還早，就沿路就下去。

新新舊舊混在一塊，動不動就幾十年或是百多年。

屋子大都還住人，不住人就當工場、商店，或是空置下來。

大家都像是接受了這樣的存在，不當甚麼。

也許這樣它們才存活下來。

 

一直走，一直走，如果天沒有黑，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可以走多遠。

黃昏來臨得比想像的早，那裡就是這一行的盡頭。

我停在那一個路口，轉進巷子口。

巷子架起棚架，任藤蔓在上面爬，蔓延出一條綠路。

天然藤蔓上蓋底下罩着一個市場，賣東西的阿姨、阿叔落力去為他們的菜啊、水果啊叫賣。

 

回程的路上又見賣藝人，用擴音器唱着他們的生活與理想。

 

某個街角聚集了特別多小孩子。

那裡有猴子藝人在表演。一聲令下，猴子跑到樹上左顧右盼，一幅不聽話的樣子，又一聲命令，像是受到威嚇的退回地上，還乖乖地回到主人身邊受罰。

弄猴老人嘴裡快速地吐出命令，分不清是猴子話還是哪一個地方的方言。滿面灰塵的老人，像是超越了時空，帶着猴子由很遠很遠的從前走到現在，沒有老沒有死，暗暗活在當下。

表演到一段落，團裡的其他人四處討打賞，我隨手抓了把零錢，不多，但他們很感謝的不停跟我道謝。那不過等於一個包子……

 

離開賣藝的攤子，天黑透了。

上下九的霓虹燈都亮起來了。

 

驀然發現可以吃東西的地方不多，一個人總不成去飲茶。

雖然街邊小吃不太舊廣州，不過當地人都這樣吃，也算是一種風味。

 

來的時候，深綠的隧道，入夜後變成一片昏黃。

街燈把路上的一切都映得懷舊。

 

重返大街，車子飛飊而過。

車在人下走，人在車旁走，車又在人頭頂走過。

層層疊疊的天橋，像極未來世界的交通道路。

 

櫃檯小姐禮貌地普通話打招呼和送上睡前牛奶。

 

晚安，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