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走出商店,一手拿著幾包竺君需要的柴魚粉,一手打著傘,準備返回家中。
才剛走幾步,迎面而來的是一對動作相當親暱的情侶。
起初我沒有注意他們,直到越走越近,我才發現那男的似乎有些眼熟。
是──阿梓!
我詫異,隨即把傘壓低,試圖別讓阿梓撞見我。他們走後,我又再次回眸確認,錯不了的,那髮型以及他身上背著竺君送的名牌包,……原來不是竺君多想了,他偷吃的確是事實。
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中,竺君一聽到我回來了,便開開心心從廚房出來迎接我。
我正猶豫是否說出我剛剛在路上看到的事情,竺君便急忙把我拉向廚房。
她從我手中接過調味料,撕開包裝,往鍋裡倒了三分之一,然後翻炒了一下之後便起鍋。
看她吃力一手拿著鍋子一手拿著鏟子要往盤子裡倒,我便上前阻止她。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幹嘛啊?」
「我幫妳裝盤。」還未等她答應,我就擅自從她手中接過鍋子與鏟子,迅速裝到盤子裡。
她軒然一笑,然後拿起便當盒把飯菜都裝了進去,還很有心的把這些食物擺成愛心的形狀。
看著她額頭上的薄汗,和她認真的眼神,一切都像是在訴說著幸福,只是──她依然天真的為了那個背叛她的阿梓做著討好他的事情,連手指頭上的長指甲斷了毀了她都不在乎,我除了不捨她這麼做以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陳述事實,不忍破壞她現在幸福的模樣。
她裝好後,小心翼翼的蓋上蓋子,然後把剩下來的菜跟餐盒準備一起端起來,我趕緊幫忙她接過剩餘的菜,一起走出了廚房。
在客廳的袖蘋見竺君煮的菜還有剩,而且賣相還不錯,便偷嚐了其中一道菜。
「喂喂喂!剛剛不知道誰啊,在那裡嫌棄說我范竺君的菜不能吃吼?李袖蘋!」竺君白了袖蘋一眼。
「哈哈哈,煮得還勉強可以吃下肚啦!看妳剩這麼多……不吃浪費,當晚餐好了。」袖蘋嚥下後,趕緊改口。
「呿!平常嫌我吐不出象牙來,妳自己還不是一樣。」竺君悶哼了一聲,也欣然同意把她剩下的成品當作大家的晚餐。
一旁聽著她們倆鬥嘴,我始終注視著竺君,看著竺君臉上從未褪去的幸福,我不禁鼻酸,我是多麼地為她感到心疼,卻又不肯做這個揭開阿梓真面目、傷害竺君的劊子手,要是不說,竺君受到的傷害也就越深,該怎麼辦?
袖蘋把我拉到了餐桌,替我盛好了飯,並且拍拍我的肩,好像是在給我安慰,她似乎以為我漫不經心是因為K的事情,我笑了笑,小聲地說我沒事後,便對他們兩人說:「我吃不太下,袖蘋剛有買外面的給我吃,所以……」
「我看妳是不敢吃我煮的吧!」竺君用手插著腰,玩笑地指責了我一番,「好啦,吃不下不勉強妳。」她又笑了,笑容一樣洋溢著她的幸福與快樂。
不敢再看向她的笑容,我馬上回到了房裡。
明明劈腿的是阿梓,但我不知道哪來的罪惡感充斥在我的心中……也許是知情而不告知竺君這件事情令我罪惡感深重而耿耿於懷吧。
雙眼呆滯的盯著化妝台桌面,看到手機才突然想到明天和K見面的事情,我又懊惱了一下子。
抬起頭來勉強的對著鏡子笑了一下,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又發愣的好一陣子。
我想……
明天還是用平常心面對好了……,就當作以前什麼都沒有發生。
* * *
十點一到,我準時到達了頂樓。
天還是依然的灰,就像下了雨的那天一樣……。我趕緊搖搖頭,想把腦海想得事情通通拋開,都說好不想了怎麼還想?
我走向欄杆旁,雙手撐在平台上,低下頭俯瞰整個學校。
靜待了幾分鐘後,隱約聽見腳步聲。
我回頭望了一望,K恰巧出現在頂樓的門旁,而我的眼眸正好對到了他的眼神。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就呆立在原地,眼神卻不敢正視他。
他見我沒動,便上前把我拉了過來,一路拉著我離開了頂頭,到了他停機車的地方。
他遞給我安全帽,我接過後,卻沒有馬上戴上。
「要去哪?」我抬起頭詢問。
他正準備戴上安全帽,聽我這麼一問,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但看到這眼神後,便也乖乖閉上了嘴巴,戴上了安全帽。
倏地,他脫下他的外套,逕自替我披上。
沒有言語修飾的小動作,卻完全表露出他的……體貼。
我微愣,小聲的問他那他怎麼辦,他只是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他、笑、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雖然只是淺淺的微笑,卻讓我印象深刻。
初秋鋒面來襲的寒冷,在他的外套禦寒下,身子暖,而心……也跟著溫暖了起來。
袖蘋那句話,也在我掩不住莫名的喜悅中,從疑問句,是否慢慢的轉向肯定句了?
『我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對妳有意思。不如試著看看如何?』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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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次修改章節名稱。
兩天忙著看完哈利波特六與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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