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K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不管對誰、什麼事亦是。說實在的,當初認識他,我也像其他人一樣,對面他,除了打招呼說聲嗨,之後完完全全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話也不多,常常使跟他說話的人陷入一種尷尬的氛圍裡。
他那張毫無情緒的臉,讓人很難讀取他腦袋、心情在想些什麼。
我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時偷瞄向耳朵掛著耳機的K,他自顧自的聽起音樂,使得氣氛更為很尷尬,僅靠我們之間共同的友人--阿鋒一個人撐場子。
雖然我不時的會附和幾句,或者是問k問題,但他始終沒有說過話。
我想,可能是他音樂開太大聲,所以沒有聽到吧。
路上就這樣沒有交集,但再我小心翼翼又再次瞄向他後,短暫的四目交會,卻讓我發現,他的眼神……
似乎有一種感覺不出來的悵惘。
剛剛那一秒鐘,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眨了眨眼後想再次確定,而他的眼神卻早已轉向其他的地方。
彷彿方才的感覺壓根兒沒有發生一樣。
也許那個眼神,是個預言,早已預定了以後會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 * *
K跟我同所大學,但不同系,而且巧的是,我們系正好是跟K他們的資訊系一起聯誼。
那場聯誼我其實不太想去,但礙於好姊妹不停舌燦蓮花又苦口婆心的,硬是把我給說服了過來。
一到連誼的地方,兩個好姊妹都馬上不見蹤影,什麼是見色忘友,這一刻我才深刻體會。
我四處亂晃,找了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兀自吃著桌子前面的零食。
人似乎都到齊了,大家紛紛坐了下來,三姊妹之一的袖蘋身旁早已勾搭了一個男生,竺君雖姍姍來遲,但身旁也有了對象,待大家都入座後,我們系上的公關開始請男生把鑰匙交出來,可想而知分對是用最老套的抽鑰匙。
袖蘋跟竺君開始跟他們身旁的男生套招,不過我卻發現竺君身旁的男生,似乎有那麼一點……眼熟?
他對於竺君顯得有些愛理不理,儘管竺君正主動的碰觸他的手,他仍沒有言語或是肢體上的回應,十分冷漠。
冷漠?用冷漠套在一個人身上最適合不過了──是K。
在我想起來他是誰以後,K好像知道我在注意他,目光也往我這飄來。
他的表情一副抓到了的樣子,我有些尷尬趕緊把眼神移開,但又有些疑惑,阿鋒不是說K是個沒有表情的人嗎?他還開玩笑的說K一定是顏面神經失調。
顏面神經失調應該會稍微有表情吧,我看K那是死人臉。不過──死人臉剛剛有了表情,是我看錯了吧?
袖蘋如願抽到她現在男伴的鑰匙,兩人開開心心的出去牽車。輪到竺君,竺君看到鑰匙有些失望,看樣子,竺君並沒有抽到K。
我記得剛剛公關跟竺君說:要抽到K,只有二分之一的機會。竺君已抽出了一把,所以現在裡面只剩下一把鑰匙,那麼,那把很顯然就是──
「翊柏,沒想到妳跟資訊系最紅的人分對耶。」走出門外,系上的人幾乎都在看,是誰跟K分到一對,看到我跟在K的後面,袖蘋跟竺君和系上幾個人都往我這湊了過來,也不管我正在小跑步跟上步伐大的K,就這樣硬生生把我的去路給打斷。
「跟他抽到一塊,沒什麼好的吧。」我不以為意的說,眼看K越走越遠,我有些憤怒,這傢伙是不會等人的嗎?
「既然K是跟妳,那我也就只能祝福啦!」竺君剛剛還有些不樂,但見到這樣的結果,便也開心的笑著。
「唉。」我輕嘆了一口氣,你們都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袖蘋翻開她隨身的小本子,熟練的唸了出來K的基本資料:「K,本名楊秉宇,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緋聞對象不計其數──」
她言尚未訖,竺君便打斷她的話:「欸欸欸,妳怎麼那麼清楚啊?」
「我一直以來就想讀有關新聞的科系,只是沒考上才讀經濟系的啊。」袖蘋白了一眼竺君,不高興她打斷她的話,語畢,她轉向我繼續說:「總之,K這個人,有點難相處,妳啊,不要說錯話了,否則機會就不見了。」
我愣愣看著袖蘋,不懂她想表達的是什麼。袖蘋見我一臉疑惑,便趕緊說:「K很奇怪,老是那張臉,但是只要女生對他有好感,又或是他不討厭她,就會在一起。」
「有沒有搞錯啊?不討厭她就在一起?根本就是在玩弄別人嘛!」我聽完她說的話,不禁替那些女孩子抱不平。
「只因為──他帥,那群女人才會趨之若鶩。」
「那些人真是傻子。」我不以為然悶哼了一聲。
竺君馬上拍了拍我的肩:「唉,就是有人要變成傻子囉!」她一臉請節哀的樣子,若有所指的說,語畢,她便跟袖蘋和其他人一塊跑到自己伴身旁。
「才不會咧!」我用手作喇叭狀大聲對著他們的背影叫著。
時間差不多,公關們送走我們這群後,其他人都走了,而我還在這裡。
「翊柏,妳怎麼還在這?」我們系的公關小晴和另一個公關,走過來問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哈哈──我也不知道耶。」我四周張望,就是找不到K。
他該不會離去了吧?真是這樣的話,也好,我也就不必面對他了。
不過天總是不從人願,應該說K不從我願,冷冰冰的面孔馬上出現在我的眼前。
小晴他們識相的離開後,這裡闃無人靜,令我感受得到K給人的一種無形壓力。
他默默遞給我一頂粉紅色的安全帽,我有些受寵若驚,接過後才發現是全新的。
所以,他剛剛消失是去買安全帽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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