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水之相,無法成為后的女妃》
春來折柳夏雨綿,秋至花枯冬落雪。
此徑莫逢緣客掃,錦上添花愁更愁。
登高望遠本無意,一隻杜鵑斷妾腸。
「新進宮女就這些麼?」搶眼的朱紅長髮一部分盤成幾個繁複精美的髻,剩下的髮披在肩上,頭上還簪著許多裝飾華麗的釵、步搖、玉搔頭、珠鈿等等無一不缺,
她是當今太后最寵愛的姪女——郡主香琳,自幼嬌寵成性,她的模樣不怎麼和善,
反倒有點善妒。睥睨著報告事項的太監,她顯然是不太滿意。
「夠了。」太監的話被硬生生打斷。只見她臉上那抹輕蔑的笑化成了更後續的言語:「冷宮缺人手?」
「是、是的……真的少了。」
「之前不是有個奇怪的宮女進去了,才一個多月就死啦?」
「但一共也才三人哪!怎麼能應付冷宮中的雜務?」報告的太監簡直欲哭無淚。
「那個妃子需要什麼人手?等她要出殯時或許會有多幾個抬棺的吧……哈哈哈……那可是恩賜喔。」
「湘妃娘娘待人、還不錯。」語氣中帶著硬壓下的咬牙切齒。
「不錯?那又是多久之前?她十幾年前就被打入冷宮,你們這些太監要多久才會接受事實?現在可是太后做主。」
現場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話實在傷人太甚!
領著新進宮女的老太監低聲提醒宮女們:「香琳郡主,要是惹到她,妳們會吃不完兜著走,知否?」
「哼,新進的宮女先分發到各宮實習,一個月後決定去處。」
傲慢的郡主瞪了老太監一眼,這才離去。
於是,在香琳離開後,唯一一根分派去冷宮的籤成了下下下籤。但是由於年輕的陛下的寢宮並沒有在名單中,也令新進宮女小小抱怨起來。
然後,那根「下下下」籤在某個新進的華姓宮女手上出現。
※ ※※
「陛下,您不打算在寢宮增加一些人手嗎?」沈鳳院問了今天的第三次。
「『丞相』何不直說來意?」刻意加重稱呼,沈鳳院知道主子對他的再三提問感到不悅。算了,反正這裡也沒別人,他就算直呼陛下名諱也不會掉了腦袋。
「我就說啊,鳳院辦事效率差,應該直問的,偏要文謅謅上半天。」
「就是!又不會掉腦袋。」
兩個名為「程咬金」的侍衛,闖了進來。
你們兩個……沈鳳院咬咬牙,心想等會再去修理不識相的侍衛。
「鳳院,你到底要做什麼?」語氣冷的像冰,彷彿再得不到滿意的回覆,火山就要爆炸。
這時,另外兩個侍衛也湊了進來。
「唉,您今年不也十七了?」沈鳳院認了,乖乖招出會有比較好的下場。陛下對女色不感興趣就算了,問題是他們這些近臣問題會很大啊。
外傳,當今尚未成年的聖上,「可能」喜近男色。
「又要提冊立後宮?你明知那也是誤了別人的一生。」在近臣的面前,他才會比較多話。
「我們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雲月聳聳肩,順勢把兩個程咬金從即將變成火雞的鳳凰面前拖走。
「欸,你不立後宮有什麼理由麼?」程咬金之一的李晴陽不解的問。
被問者無語。
另一個程咬金附和道:「你總要說個理由吧?」
「陛下不說,一定有他的理由,你們就別問了。」黑耀堂制止了他們,但表情仍是一副好奇的要死的樣子。
沈鳳院倒也消了怒氣,有點擔心的說:「聽說湘妃娘娘那人手短缺,再得不到支援,恐怕會吃不消。」
藉機轉了話題。
「但朕還未握有實權。」
「而且,昱頊之女的身分總不能暴露了。」沈鳳院沉吟了會,問:「那位伊氏閣下呢?」
「已經見過昱頊之女了」
「三年後,屆時真的會有方法奪回實權麼?」雷麓著急了起來。
「誰說要待至二十弱冠?」沈鳳院反問。
「像這種事就是要一想到就好好的幹一票!讓那太后老女人光吃就吃到吐,還邊吃邊掉!」
「你要說的是『吃不了兜著走』吧,晴陽?」雲月淡淡的問。
「少囉唆,哪個還不是一樣!」
望著對著他微笑的五個近臣,他心中的煩憂似乎減輕了不少。
四個侍衛與一個臣子:李晴陽、雷麓、雲月、黑耀堂與沈鳳院,他都忘了第一次笑是什麼時候了,可若沒有遇見他們,他永遠都不會從冰冷的面具下解放……
「朕想挑個時間過去看看湘妃。」
「又要偷偷去?真想先把太后老女人幹掉省得麻煩……」
「……晴陽,你就不能留點口德麼?」沈鳳院按著額頭。文人才不用如此粗俗的言詞,聽得他頭都痛。
「那種字我才不會寫哩!」李晴陽不滿的揮舞著拳頭。
風吹過旁觀的某位主事者的殷紅髮絲,終於,他勾起了笑。
當今太后並不是他的生母,她只是為了奪權才收他為子罷了。但是,湘妃才是他
真正的生母這件事,長期以來都被當成了禁忌,不許被提起。
※※※
「冷宮中,住的是被先皇冷落的湘妃娘娘 。」
「嗯……」此時華嵐的心都涼了半截。
領著華嵐的老太監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嘆了口氣。
「娘娘是個好人,一直都很寂寞,其他自願跟著娘娘的宮女也是。希望妳能稍稍減輕娘娘的寂寥。」
「我……」華嵐不禁為了剛剛的想法內疚。
景物不斷變換著,愈來愈顯得荒蕪冷清。
「我看妳心地不壞,今日的話妳可別告訴別人,太后的眼線不少,容易惹禍上身。」
不知不覺她已到達冷宮門口。
「辛苦您了,公公。」迎接她的是一位衣著素雅的中年婦女,以及三個宮女。
見到只有一名宮女,她們似乎有點失望。
「很抱歉,老身也實在無能為力。」
「這並不是您的錯。」湘妃搖搖頭。
「那老身便先走了,若有什麼需要老身一定會盡力為娘娘弄來。」
「謝謝您。」
老太監神情無奈的離開了。
「我是柳綺音,妳叫什麼名字?」最年輕的宮女問她。
柳綺音……她就是那個不久前自願加入冷宮的宮女?
「華嵐。」
綺音長長的眼睫眨呀眨,好奇的問:「蘭?蘭花的蘭?」
「山嵐的嵐。」她覺得其實這個人並不難相處,會進入冷宮實在令人想不透。
「霧氣哪,是很玄的景象。妳們在說些什麼呢?」
「奴婢在聊名字,娘娘也有興趣麼?」綺音恭敬地行了禮,笑著向其他兩個宮女
招手,要她們也加入這難得的清閒。
「家父為綺音取名時,希望綺音能精通琴藝,取名綺音。」
「在進宮前,其實奴婢家是種梅的。」年紀與湘妃相仿的青梅嬸接著說。
「奴婢是因為家前有棵桃木。」桃姨也說。
「我也很久沒提提自己的名字蘇紗了。」湘妃的眼中充滿懷念,但卻在
道出名字時閃過一道極為悽涼的落寞「已經沒人這樣喚我了,我終究只是先皇打入冷宮的湘妃。」
自古以來,女子宿命輕浮而沉重,解不掉禮俗的桎梏。
我哪,能做到什麼幫助呢?華嵐心中動盪著……
—待續—
後記:
當某蝶打了第一篇後才發現……某蝶忘了打後記(妳是笨蛋啊)
所以,後記從第二回開始……= =∥
咳咳…言歸正傳!
某蝶其實是〝第一次〞打長篇,所以一開始的草稿幾乎都跟現在的故事不一樣
……雖然架構一樣,可是之前的心血一去不復返啊(泣~)
一開始本來想打成「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故事,可是據說男女主角常常是
人人搖頭嘆氣的愛情詩人瘋子,因為心疼自己創出的角色所以作罷(騙人)
人物的名字也修了好幾次……結果取出這種鬼名字!(此人已發瘋,請勿靠近)
關於各個角色的故事,某蝶一直很難下筆,只希望大家能多多給予「批評」
好讓某蝶知道可以修改哪些缺點喲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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