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一個人上街。
即使是會自己去西子灣,到處跑。
就是很少自己一個人走在街上,走在鬧區,走在捷運站。
儘管現在在高雄搭捷運已經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今天依然不想騎車。
很喜歡這樣,臨時起意就做了些事情的感覺。
想做就做,嗯,看來我還算年輕。
不過也因為走在人群裡,我才能先與未來的自己擦身而過。
搭上捷運後沒有睡意,用了學了2年半的閱人術看了看周圍。
試著看出每個人,但也許是下班時間,每個人看來都是一臉疲倦。
唯有自己學校的學生最吵,果然閒閒的大學生精力一直都很旺盛。
我不受周圍的氛圍影響,望著窗外,內心盤算著到目的地快速處理完事情後回來的時間。
途中看到了三個中年婦女在交談,似乎是直銷,感覺被兩人夾擊的另名婦女很像被獅子包圍後的獵物。
此時旁邊的正妹與阿伯也都不意地看了她們一眼,看來大家想的是一樣。
但該種情況不會有人插手,因為牽扯到了對自己也沒好處。
就這樣,她們下了車,到達目的地前只剩我一人在大家睡著的車上。
各位阿伯阿姨們啊,一整天上班下來辛苦了!
我內心是這樣地喊著。直到下了車,出了車站,遇到個年輕小伙子有禮貌的推銷。
身為學生,肯大老遠跑來高雄賣東西是有鼓氣,但不懂得在台北那人稠密廣的地方掌握商機實在有點不智。
雖然當下很想拿Domo君給他看並婉拒,不過還沒拿出來前就懂得識相而退也是件好事。
年輕人啊,要賣那樣的東西不該只以學生,找些成年人吧。
不過也是那句話,整天站在捷運站口等人的你,也辛苦了!
辦完事後,我返回了灰暗的車站,一股疲倦感悄悄也隨之到來。
在一上一下的手扶梯上,突然發現,將來工作了,不也要這樣面對社會嗎?
獨自一人搭著手扶梯走向各處的客戶去拜訪,獨自一人搭著手扶梯下樓,拖著疲倦的身軀滾回自己的住處。
要看著人滿為患的車站,同時也要看著空無一人的灰暗車站。
終將得一個人,這就是出了社會後的定義嗎?
我一直相信人生裡堆積的東西不是由一張張的發票決定,而是在體內名為「內心」的東西給予自己定義。
但就實質層面來看,「內心」裡的那一塊,究竟真的存在嗎?
每個人為了工作上下班勞動時,是否真的得蒙上那層面具抵抗這股空虛感?
否則能給自己證明的,只有一張張的發票吧?
那當發票過期了,對獎後沒中就扔了,不也是將自己給扔了嗎?
或者是為了留住自己,所以才得再購買發票證明自己的存在?
回程的路上沒有車位,車上多了好幾位高中生。
天真無邪地說著八掛,笑著討論將來。
小朋友們啊,試著去看看旁邊大人們的樣子吧。
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像他們一樣,拖著疲倦的身子搭捷運。
在世界各個地方,不只在臺灣而已。
那時在手扶梯上,似乎有個年輕人匆匆地從向上的手扶梯跑了上去。
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一頭短髮,臉有點瘦長,身高頗高,體型頗瘦,有點小啤酒肚,是個帥哥,有點健康黑。
嘿,那樣子頗帥的,你知道嗎?
那為了事業拼命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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