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日
光只是思念卻不做任何事是無用的,雖然很清楚這法則,
但對〝他〞,我除了思念還能有什麼行動?
每次見〝他〞我的心就五味雜陳,在人面前說不出「我愛〝他〞」;
面對自己,又忍不住悲憐這苦戀。
多想告訴〝他〞─知道嗎?在我長長的睫毛下,其實藏著好深好深的愛戀。
好吧,就算身在天堂的〝他〞根本不須要我這微薄的感情吧,
可難道我就不能愛一個天使嗎?
凡人如我,如何能收拾起這荒唐?
就算能坦然以對這畸戀,但這並不代表就能認清現實,不再愛〝他〞。
現實我是看到了,可愛〝他〞到底止不住。
我看不到未來了,如果再這麼沉淪下去。可是人怎麼天生就這麼賤呢?
我,怎麼偏生就這麼執著想不開呢?
〝他〞都已經有摯愛的妻子,生活得再幸福美滿不過了,我還想怎麼著?
就算我能怎麼著吧,一切都已經無法重頭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討厭這樣的安排,更討厭這樣的我。
四月十八日
杜麗娘可以為了一個陌生男子而死,進而再為他生。
如果有天,我也為〝他〞而死,我想,我是不會為〝他〞再生了。
就當我是個懦夫吧!即使很愛很愛〝他〞,也不想再繼續痛下去。
這樣就夠了,我只想止痛,不在乎是用什麼手段,
只要是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即使是要我永遠的消逝,我也會從容以對。
雖然很感謝雋暘的追來,可是,執迷不悔已經讓我無路可退。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多個我最痛恨的元素,卻組成了一個我最愛的人。
才脫口而出的惡言惡語,竟被這例外撞得瞬間消失,這可不是報應嗎?
雖然知道語靈有其效應,但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我明明是對那類人種充滿敵意的,
那麼照理說來,我該是會恨他們,排斥他們一輩子的。
可是,可是,當那個例外一出現後,我的世界就開始逐漸開始瓦解、崩壞。
然後,所有的原則都為了那個例外而更動。這果報會不會來得太早太猛了些?
四月二十日
有種死了算了的自暴自棄。
情況似乎愈趨嚴重,只要看著〝他〞的臉就會忍不住掉眼淚。
如果依佛教的理論─生命中許多重大的事不是偶然,而是早已註定。
那麼我這四年多來對〝他〞的畸戀算什麼?到底只是我偶然的癡迷?
還是前世的糾葛?〝他〞究竟是現世的業障?還是我永誌不渝的天?
有時我會因為痛得受不了而想殺了〝他〞,想借〝他〞的死來解放我的愛情。
可是,我憑什麼怨恨〝他〞?這件事,誰都沒有錯,都是我無明的過份。
可是,為什麼這次我就是爬不起來呢?
不論是〝他〞所處的環境還是所擁有的一切
都足以讓我早八百年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為什麼我偏就一反常態的硬是要去追那遙遠的〝他〞?什麼時候?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徹底的離開〝他〞呢?難道真要我死嗎?
四月二十三日
再過兩天就是結婚典禮了,是啊,再過兩天,我這痛苦的日子就可以結束了。
〝他〞會來嗎,我想〝他〞來,因為我想讓〝他〞看見我今生最美的樣子,
那是我特意為〝他〞所妝扮的。
如果在我死前〝他〞能來看我就好了。
又如果,〝他〞還能緊握住我的手,那麼也許,
這輩子我所受的苦就能如輕煙般被風吹散。
可是,我永遠也到不了〝他〞的身邊吧。
難道,我就只合該將就?我不要!我絕對不要!
我不要拿自己的感情來稱你們的心、順你們的意。
沒指望旁人會為我作些什麼,只是可不可以不要試圖勸我清醒。
就算我是混噩至極又執迷不悔吧,那又怎樣?
怎麼說,這也都是我的選擇,是屬於我的傷悲。
想來我這人也是跟〝他〞一個樣任性吧。
完全無視於旁人的關心,盡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尤其是對愛〝他〞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我承認自己曾刻意反過,對於自己和雋暘之間。可是,我難道就真這麼賤?
如果不是心裡早有了〝他〞,我豈會這麼冷然?
我沒有眼睛長在頭頂上,也沒有不識好歹的挑東揀西,
只是我已經先一步愛上了〝他〞,收不回來的心又如何能轉交給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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