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收到了御桔的結婚喜帖讓我很是訝異,根本不敢相信她居然要結婚了!
而且對象還是那個她總說沒感覺的夏雋暘!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她轉性了?
還是雋暘做了些什麼特別感動人心的事,讓她突地發現他的好進而愛上他?亦或是另有原因?
搔著頭,我實在是想不透。
「怎麼了?一副很疑惑的表情?這是什麼?」
抱著桶冰淇淋,嘴上叼根湯匙的丈夫─寶閻隨手拿起了桌上的紅帖看著。
「喔,是御桔的請柬啊!她要結婚啦?嗯,也差不多了。」
落坐在沙發上的他開始啖起了冰淇淋。
「可是,我覺得很奇怪。」
我死盯著那大紅帖子,像是欲看透其背後所隱藏的一切古怪。
「奇怪?為什麼?」
嘴裡塞滿冰淇淋,他口齒不清地問著。
「因為第一,雖然我不太清楚御桔欣賞男人的品味,不過,御桔不只一次跟我說過夏雋暘不是她所喜歡的那一型;第二,每當御桔談到他時,眼眉間總透露著淡淡的不耐煩,不像一般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那樣,一提起另一半總會不自主地甜蜜,而且如果我沒記錯,御桔也多次跟我說過她對這個叫夏雋暘的除了友情外再沒有其他感情啦。那她為什麼要嫁給他?」
我不解,昔日那對感情甚是要求完美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許,她只是累了,只是想找一個依靠;也許是這個社會的價值觀壓迫得她不得不屈從。」
「真是這樣?難道只因為自己已然年至三十?依著世俗的標準這個時候是該婚娶的年齡沒錯,但如果只是為了實踐世人們口中的幸福就這麼勉強自己,那不是很沒自我也很可憐嗎。眾多人所認定的幸福並不代表所有人只要依循這標準就一定能得到幸福啊!」
我不服氣的說著。因為我雖然也走進了婚姻,但那絕不是因著眾人的期望或什麼的,純粹是因為我很愛眼前的這個人,要不是因為這麼愛他,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背上家庭的束縛,更不可能無悔的陷進一次又一次的輪迴,所以我真的很不能了解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嫁給(或娶)一個自己不是百分百愛的人。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御桔突然開竅愛上了那個男的也不一定,妳知道的啊,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就拿我們兩個來說好啦,誰會料想得到,憑妳一個自視甚高的歷史學碩士竟然會下嫁一個只有專科學歷、看起來又沒什麼前途的我咧?啊!我知道了,妳一定是不小心被我的美色所惑,所以才會一時昏了頭,對吧?嘿嘿嘿!」
「說這什麼鬼話!我哪這麼膚淺!」
去!瞧他得意的咧。不過要真論起來,一般男人多不喜歡娶一個比自己學歷高又高收入的女人,因為害怕會不受妻子的敬重,在家裡一點地位都沒有,甚且還會招受到旁人的訕笑。
我的收入雖然不如丈夫,但學歷畢竟高了他一大截,幸好他是個鈍感的傢伙(或者該說是我行我素到不行)完全不在乎外人如何議論,所以我們才能平靜度日至今。
噙著笑,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然而就在觸及他唇角的殘餘物─巧克力─時,怒火不禁在胸中燃起。
不說一句話,撇著嘴我惡狠狠的盯著那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他。
「幹麻,我說錯什麼了嗎?妳幹麻這麼兇狠的看著我?」
圓圓的大眼閃著晶亮的光芒,終於,他的注意力自食物轉移到了我身上。
「我問你,你吃的是誰的冰淇淋?不是說你吃香草,我吃巧克力的嗎?」
我質問著。
「咦!對喔!嘿嘿,不小心吃錯了。」
「什麼嘿嘿!你每次都這樣!像上次出去吃飯的時候你明明點的是培根口味的,
結果也誤吃了我的海鮮義大利麵!我不管,我不吃香草的,你要買一桶還我!」
我望著又裝出一臉無辜的他抗議著。
只見他低下頭來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懺悔,隔了一會兒才又重抬起頭。
「還妳喔?嗯…好吧!」
雖然嘴上說的誠懇,可是閃過他眼中的那股邪惡卻不容人忽視。
(這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又想幹什麼?)
我暗自揣測著。
果然只見他舀了口冰淇淋送進嘴裡含著,在我正想開罵時突地欺身而來。
哼,來這套!
不為他美男計所誘,我旋身而起。
「少來這套,陸寶閻我告訴你,我一定要吃到巧克力冰淇淋,如果你不買一桶還我,你今天就沒晚餐吃了!」
不理會他的哀哀叫,我逕自回房趕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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