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下了班回家路上已經感到飢腸轆轆,沿途上看著、思考著有什麼可以祭祭自己的五臟廟。雖然已經七點鐘,怎麼路上車輛還是這麼多?明天已經是星期五了,還是去超市買些菜,給自己下廚,順便明天女友來,也可以品嚐到她最愛的滷蘿蔔、豆腐呢?想想明天上班需要開車出差,車子的油量看來是不太夠用,也需要去加個油…買菜、加油…怎麼回家好遙遠?有點累了…
一路上胡思亂想下,結果只加了油,就回到家了。上了樓、回到房間後跟女友發了訊息,告訴她我已經到家了,但過了很久,女友還是沒有回應,猜想她正疲憊地沈沈睡著。換下全身衣服,穿起輕便的居家服,三月底了,前兩天還冷著,這兩天卻熱的不像話。
轉身出房門,到廚房翻翻冰箱,最後用僅剩的一顆蛋,煮了一碗泡麵,充當自己的晚餐了。回到房間,逕坐在書桌椅子上,開著電腦、開著電視,手裡滑著手機,女友訊息還是沒回覆,於是把手機擱一旁,聽著電視、看著電腦,手裡筷子開動,撈起一大把麵條往嘴裡送,沒吃幾口,覺得這天氣吃的熱泡麵,還真是熱。
吃完已經冒了不少汗,我不是那種容易流汗的人,真的讓人覺得熱了。電視無聊、電腦訊息一點興趣都沒有,連想整理資料都讓我覺得不起勁。起身把碗拿去廚放洗淨、到客房拿出電風扇到房裡,果然過了一個冬天,電風扇都有了明顯的灰塵了。繼續動手支解電風扇,把每個零件拿到浴室沖刷,沒一會功夫,每個零件潔淨無比。拿起抹布擦去每個零件的水漬,又一片片裝回電風扇,插上電源、按下開關,果然送來舒爽的風。
我又坐回電腦前面,望著電腦,開著自己想整理的文章,卻一點興致,沒個想法都沒有,面對自己的是一片空白的畫面。電視被我關了,耳裡傳來的是蔡健雅的歌聲,一首歌唱完了,畫面還是空白。我下了不文字,也不敢太去仔細思考又消失的女友。
我一定要找點事情來做!內心這樣告訴自己,所以我上了2G看看最近有些什麼新聞、文章。其中有個人文章聊到了迪士尼卡通是對同志是最親和的了,更提到了前陣子熱熱鬧鬧上映的法國片: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我沒看過,只看過短短的預告片,身邊的朋友也討論到那很長的性愛畫面,這人倒省略,而說起「愛情本身就不完美」的論調。完美的愛情無法長久。這人感覺有文采,用詞遣字有些古典卻也淺顯易懂,多少更帶點幽默在裡面。
文章看完,找不到我感興趣的,我又關掉瀏覽的頁面,又回到了我想抒發的主題,空白的畫面多了兩個字:「鑰匙」。又神遊了一下,寫不出來;我關了檯燈、去到陽台收了衣服,回到房間裡準備洗澡好了。這時候女友回訊息了,只給我一個發楞的傻圖,我看完闔起手機,拿著衣服洗澡去。當熱水沖在我臉上、身上時,我又開始神遊,胡思亂想起來。
幾個月前的某天,我因為整理家裡,明明記得要把鑰匙帶著再去樓下,丟資源回收物,結果還是忘了,把自己反鎖在家門口,懊惱著家裡鑰匙就在一尺之遙,我看的到卻拿不到,手機還好好躺在我書桌上,遠遠地也聽到從SKYPE傳來女友房裡的聲音,但是我卻無法在這三更半夜亂喊,但這下我該怎麼進去呢?突然想到剛剛跑了幾趟樓下,也先拿了明天要用的東西去車上,記得我還有一隻手機漏在車上。車上還有一隻手機可以用,但拿了手機,打給誰?半夜12點了,走路去一公里遠的地方找開鎖的,等等怎麼上樓呢?打電話!打電話可以給誰馬上來幫忙的?家人不行!他們不在同個城市更沒有我的備份鑰匙,打給女友,雖然她有我的備份鑰匙,但女友離我一小時之遠,遠水就不了近火。但一時想不出辦法的我,還是先打給了女友。
女友劈頭就是:「北比怎麼打電話?不是在視訊嗎?」
我回答:「因為我把自己關在門口,我剛剛忘記拿鑰匙就把門關上了。」
女友訝異了一下後,馬上對我說:「我去找妳,妳等我,我穿一下衣服。」
我更詫異:「妳要來找我?現在半夜12點了!明天還要上班!」
女友說:「沒關係!我開車去,明天早上開車回來,妳還不是常常這樣晚上開車來找我,隔天回去上班的嗎?妳等我,我先關電腦、穿衣服。」
結果那個晚上,是女友開著一個多小時的車,穿過了兩個縣市來找我,我記得那是個微寒的天氣,所以穿著短褲短袖的我,在門口冷到縮瑟在門口還睡著,女友看到我先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我們一起進了屋子,那個晚上我和女友相互擁抱睡著,我更睡得安穩、香甜。
澡洗好了,女友訊息又發來,問我:「已讀不回是生氣還是睡著?」
我真的沒生氣,但是我不知道要回應什麼。我知道兩個人之間相互包容是必要的,不住在一起的兩個人,信任對方更是絕對必要;竟然我什麼都知道,那我到底在生什麼悶氣?我為了什麼過不去呢?
昨天晚上女友也說累了,要去瞇一下,結果一瞇,整晚失蹤;今天狀況又來一次。一個人在只有自己的空間裡,除了音樂聲或電視聲伴我外,確實很適合一個人沈澱思考,但這個安靜時刻,不是在一個開心幸福時刻,而是在一個突然音訊全無的情形下,我總有不好的想像畫面,而這些不好的想像畫面,我要怪罪以前不好的經驗嗎?昨天我擁抱的身軀、親吻的雙唇都讓另一個人取代我,那種心裡慌張的不安感,我怎麼去除呢?!
時間又過午夜12點了,看看手機訊息,女友已經沒有再發什麼訊息了,這種戲碼多了幾次,感情會磨損,但這個夜已深的晚上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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