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小孩口述 口述的生活 Action and patience accounts for a marvelous waltz of a couple—they form the pretty billow of coattail and flaring ski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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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常講到Lynch （白人對黑人的處以私刑）。有一些是令我印象深刻的。
1. Lynch（在南方？）是個休閒活動。假日時大家攜老扶幼去參觀，（也許帶著Biscuit?）看一個黑人活生生被折磨死。內容不外乎是倒吊、火燒等。
2. 也有過懷孕黑人婦女被處私刑，因為她想為她丈夫抗議。她被倒吊，整個身體被割開，直到把子宮內的嬰孩殺死。這個故事曾試圖被壓著不讓出版，不過還是在有些人的日記中流出。
3. 以前的明信片上都是Lynch的圖樣。大家互相寄這些殘害黑人的圖片給遠方親友。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許多白人會很羞赧，但很自動的提起他們祖先的不是。尤其在南方。我常覺得人類互相殘殺似乎是天性，但這種非戰時，數百年來地對另一個種族施以比畜生還不如的手段，白人算是很特別的。我相信很多白人（在當時）還是非常有天良的。但是這個污點緊跟著白人直到百年後的今天。可見很多時候族群內的部分人（難以計較是少數還是多數？）的作為，完全變成那個民族的標誌。我猜測大多數的人，就算沒有當劊子手，也是隨波逐流的多數。我許多美國白人同學都坦承他們的上一代，現今約五十多歲，都還是種族歧視者。

講到語言。昨天上課上到André Antoine (Free Theatre in France, 19th century) ，同學報告第一手資料。因為他是法國人，所以很多法文字大家都不會唸。有一個女同學在法國住過幾年，法文很好，充當課堂上法文小老師。但是當美國人被糾正自己的法文發音的時候，會非常的羞赧 (“I feel so bad!” 他說)。我覺得這個現象很奇怪。因為我在台灣讀英文的時候，已經自動的被迫接受不可以感到羞愧。Native speaker老師有意無意的釋放出一種訊息，學習是不需要羞愧的。所以那種出於天性被糾正的不好意思，瞬間變成炎黃子孫害羞、保守、不敢進取的負面標籤。但是當我糾正某些外國老師的中文時(all kindly meant! There’s nothing wrong to learn！)，（有些！）在台灣的老師會儘速的脫離屬於中文的話題。在美國的（again, 有些！）同學，更是沈著臉，不發一語。好像隨著你念你的語言，會髒了他的嘴。我在想，如果家裡的菲傭糾正台灣雇主的菲律賓土語發音，那雇主會有啥反應呢？

經濟國族優勢常凌駕一切之上。我們都知道。但是這種細屑的鎮壓，年輕時的信以為真 （哦美國人都視樂觀進取勇於學習，人性真不同啊！），多年後的麻痺卻再覺悟，才讓人體會到那優勢力量的無孔不入，以及身為小國子民的小小無奈。

ps. 附圖是前往拍亂世佳人的那個農莊(plantation)途中景致。非常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