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了。
完全沒有睡著的跡象,
彷彿闔上眼後,下一秒就天亮了,
可是卻不感到疲累。
我徬徨的靠在牆壁上,一直留在家裡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草草的解決早餐後便將自己用衣服包裹得密不通風,
早晨的新鮮空氣刺激著鼻膜,我將半張臉藏入高領毛線衣當中,陽光很刺眼。
漫無目的的閒逛著,來到一座小小的兒童公園。
遠方的鞦韆上坐著一個人影,我撇了他一眼,自顧的坐在長椅上。
「狩野 昴?」
那人出聲了,是個女性的聲音。
我回過頭,慵懶的望著她,
那張越靠越近的臉讓我想起了一個聒噪的女人--長谷川。
「對、對不起....音喂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所以才叫住你的......」
她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一個人嗎?為什麼會在非假日的時間出現呢?啊,我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和學校請假啦!其實那只是藉口啦!」
她自顧自的說起來,見我不語不禁皺起眉頭。
「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啊!你該不會是啞巴吧?」
我瞪了她一眼,真想撕爛她的嘴。
「你不只是長相像,連一舉一動都很像他呢!我說......是我那個朋友。」
因為是同一個人啊。
我在心中回答道,還有,我並沒有把妳當做朋友過。
「可以坐你旁邊嗎?」
我將視線移到一旁的溜滑梯上,對於她的煩人感到厭惡。
「你沒有意見我就坐囉!」
說完,便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空位來。
「我剛剛說的那個朋友已經死了,前天死的。」
我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她。
「他在班上很安靜,所以一直都是我主動在跟他交談的喔!雖然他總是不願意和我說話的樣子,不過我一直覺得也許日子久了,他就會敞開心房的......」
我塌下臉來,怎麼把我說的這麼可憐?我可沒有求妳和我說話。
「所以.....聽到他死掉的消息我還蠻震驚的,沒想到我都沒有機會問他是不是已經把我當作朋友看待之類的......」
我倒吸一口氣,將冰冷的雙手插進口袋中取暖。
「雖然這是第一次和你見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呢!」
她湊近,傻氣的笑著。
「真是糟糕.....越看越覺得你和他根本是同一個人!」她吸了吸鼻子,說著。「你覺得呀......他對我是什麼感覺?已經是朋友了吧?是的話點個頭吧?嗯?」
我站起身,拍拍落在身上的葉片,將衣服牢牢抓緊。
我回頭看了一臉茫然的她,慢慢離開。
「喂!怎麼說走就走啊!」
她在身後大聲嚷叫道。
「回、回答完再離開嘛!而且又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
她將雙手微成圈型,靠在嘴上說著。
「.....他說他很討厭妳。」
不顧她驚訝的臉,我縮縮脖子,轉身離開。
「怎麼樣?身體舒服點了嗎?」
我掙扎著將身軀支持住,呆望著他。
和長谷川分手後,身體便開始變得十分不舒服,現在看東西也覺得有一層薄物遮擋在眼珠前,看久了頭便暈暈沉沉,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
「是你啊....」
我伸手接過他遞給我的黃色液體,一口飲下。
「不舒服就要躺好,知道嗎?我等等幫你量量體溫。」
「嗯....」
他將我安置好,將溫度計放進我的嘴裡。
「我以後就在這裡放這種飲料,那是種營養劑,記住!每天一杯。」
說著,他搖搖手中用保溫瓶裝的黃色液體,放入冰箱底層中。
「真是奇怪,」他望著溫度計喃喃自語。「體溫正常啊.....」
接著,一連好幾個小時他幫我做了全身的檢查,被施打了好幾種不明物體,體內的血液不知道被抽取了多少次,漸漸地,對痛楚也失去了感覺。
他汲取了我一些血液當作樣本。
黑紅色的血液沉甸甸的在試管中翻滾,看起來很噁心。
他餵我吃下了一顆助眠的藥丸,要我好好休息。
眼前似乎覆蓋上了一層層黑霧,點點雪花在眼前飄動。
那裡有個迷幻的身型,好像即將消逝般,在眼前慢慢解體。
等一下!
我出不了聲。
我緊壓住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看著那身型被碾碎。
「等一下!」
我吼道,整個身體彈了起來。
「怎、怎麼了?Augur?」
他衝了進來,身上的贅肉還在跳動。
「哪裡不舒服嗎?要檢查......」
「夢....」
「嗯?」
他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樣的?」
「是....真奇怪....我不記得了.......」
我拍打疼痛不已的腦袋,痛苦的說著。
「我只記得....那個人在一個墓地旁倒下.....」
「叫做....嗯.....我.....」
「不要去硬想了,乾脆實際去一趟,如何?回答呢?」
「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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