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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愛的鼓勵 6訂閱站台

 

　　據說，每年跨年的一０一煙火秀是身為臺北（或來到臺北之人）非看不可、否則根本不能算在台北生活過的必要之洗禮。說來慚愧，我沒有這樣的經驗，別說在凶猛人群裡推進到那真不知道百年後老舊毀壞的它到底要怎麼拆卸移除的高樓底下，就連電視上的煙火秀轉播我也沒有看過，自己倒不怎麼感覺到遺憾可惜，大概是因為我的心中早就有了世間最璀璨無誰可及且日常生活隨時可見的數種煙火──一是夢媧的女神降臨，另一是我們那幾頭可愛成天競逐或睡眠的貓兒子，自然了還有我腦中在灰暗裡盛宴一樣爆炸開來的千萬種武俠。

　　而說到煙火，好像就不能不提近來火燙發熱的《金牌特務／Kingsman：The Secret Service》，片中有一段腦袋內植有晶片的人頭腦開花炸開煙火彩色煙霧（且先不管到底晶片或人腦有什麼材料可以爆得如此的絢麗無方）的離奇場景（夢媧說，瞬間就想到我《天敵》裡的砍花描寫），搭配動感節奏的音樂，簡直人頭煙火大秀，真是熱鬧華麗得不得了，於是我想便暫時能夠遺忘掉這樣的電影對話革新的都只是此前間諜類型電影的固定成規（像輕小說一樣總是要反著往昔小說的設定來一樣），但它未必對特務此一人種有著什麼更深的認識理解，純粹就是圖個暢快激爽，所以《金牌特務》最後讓男性觀眾們大樂開懷、也讓英雄有更實際回報回饋的公主白嫩嫩雪花花屁股，或也有隱藏事情得從背面來的概念吧，果然是相當貼合英文片名的私密服務無疑。

　　而進入飛馬牧場後，《龍戰在野》忽然就有了施放煙火一樣的上乘娛樂氣氛，主要是情節、人物各方面的配合都很緊湊，早前遲滯重複教人不耐的征戰，轉換成牧場裡的節慶狂歡，有著眉目飛揚的效果，黃易一邊藉由人物喊著「人性太複雜了」、「人心有多險惡，江湖就有多凶險」、「人確是活生生的謎，秘不可測，真相永遠隱藏在迷霧裡」、「經驗是一點一滴積累的，還要多吃虧、碰釘子，感覺才變得深刻，沒有事情是一蹴可就」等等諸多發自生活的真實感慨，一邊讓龍鷹繼續以假造的多重身份如魚得水，他的在野宛如飛天，同樣順暢俐落得不得了，但至少黃易在卷11寫來收放自如，就連敘及龍鷹與宋魁談得刀、忘刀（若是武藝境界往上不能晉升，就改由下方突破吧），且結合前幾頁與商月令胡言亂語「夕聞道，朝死可矣」朝與夕變化的論述，都也算得上是蠻漂亮的武學煙火。

　　另外呢，本卷標榜無賴的龍鷹在所謂世閥大系壓力下，憑著自身的應變機巧，還有道心、魔種的轉化（依然是得與忘之間的流動百變），大行取消神聖抵抗莊嚴之道，讓高牆萬分容易垮下，在飛馬節裡大慶大祝，痛嘗把不正經當作重大意義的樂極爽度（這不是很符合當代人無賴勝過無聊就是有趣的傾向嗎），甚而勾引出商月令追天下地動情動容的告白（述說如何查找龍鷹行蹤消息的那一段真是黃易【盛唐三部曲】裡最具質感的綿綿情話）：「每個女兒家心中都有個『野丫頭』，就看會否被引發出來，而她畢生最大的遺憾，正是沒有釋放出心底裡的那個『野丫頭』……她會選擇曾將她的『野丫頭』差些兒勾引出來的『壞蛋』。」（顯然就是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差不多的意思），黃易的愛情理論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小說裡頭的人性煙火還能不狂歡狂野狂熱嗎？

　　對了，我額外又想及最近有個宅廢到一定極限自號渣渣的詩人蘇家立出版了一本《渣渣立志傳》，他真是開宗明義寫出當代的人生娛樂處境：「只要放下一切，好好享受就好。」跟著蘇家立復以一首詩〈滄海桑田〉繼續他的白熱化告白：「60吋電視正播著倉木瞳下方的眼睛／一不小心畫面換了／我噴出的精液打落某位得道高僧的金牙／那時，他講授著華嚴經……木魚說話的聲音和呻吟／聽起來都一樣」，能玩味褻瀆到如許程度，真是教人拍腹痛笑不已啊！

　　我想，如果渣渣鑽進黃易的筆下，八成可以跟龍鷹當好麻吉一搭一唱悠游盛唐，而龍鷹若活在我們的這個現實，應該也是一名好渣渣。眼下的《龍戰在野》的確進入了節日煙火一般的大鳴大放，這或許就是黃易的野丫頭（效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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