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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31 16:53:37| 人氣4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魔幻江湖絕異誌〉〉最終部〈〈傳奇〉〉第一則《天邪》04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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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天意霸道
∞∞∞「飛武紀年曆:五九零五年」∞∞∞
十六歲的飛思默曉得,在他內心深處,一直有股意識在作祟。
那就是:
結果呢?屈服在朝廷意志之下的母親與他,面臨到的又是什麼?不論如何,似乎力量纔是能夠讓世界發生動搖的唯一門徑。而力量有很多種。飛思默不想採行踐踏百姓的方法。所以祇有縱身跳入武林這個以身體成大殺戮大慈悲的血腥染缸裏頭。反正他早在多年前就已背棄自己身體的本質,切割般的省略。而兩個家的接連破損,更是讓飛思默徹底心冷。也是沒有選擇之下的最好選擇。飛思默這麼跟自己說。
因此,他的沉默反倒釀就了他堅毅不動的特系。
對於過去的憤恨,飛思默未曾忘懷。相反的,他時時刻刻銘記於心。
飛思默祇是在等待罷了。
等待那最成熟的時間到來。
而自與「鬼面具」一戰之後,〔神秘殺面者〕這等庸俗的封號不脛而走。
但是,飛思默的代價則是足足──那傷讓飛思默足足躺了一個月。難動難彈。
二十五世沒說什麼。既無責怪飛思默擅自出手,也沒有任何嘉許。祇是看了飛思默的傷後,說道:「你這一戰,禍患無窮。」飛思默不出聲。修羅繼續說明:「死前的反撲所蘊發的氣勁已深入臟腑。你雖有不錯的根底,可還不到穩健的階段。即便經過治療痊癒──」修羅望了飛思默一眼,裏頭有著遺憾,「簡而言之,因為這一役,日昇月落的景致,你最多大約祇能再看二十載。只少。不會再多。」
飛思默只在乎一件事。
修羅瞭解飛思默眉宇間皺起的疑問,「放心。你的武藝並不影響。好好修養。」
所幸有精於醫術的長空五為他調理。這是飛思默頭一回見到這個同樣冷著臉、但眼眸裏是一片春花爛漫的另一個【情詩】首腦。從水月五十三那兒知曉,當初飛思默硬上「天邪山」時,便是長空五為他療癒的。最後一日,長空五宣布他已然康復之際,飛思默趁機表達他的感激。長空五只淡淡的笑了一笑,摸摸他的臉頰,彷若有無限的憐惜似的,但什麼都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飛思默愕然。他不大懂長空五的意思。
夜和水月幾乎每天都伴在飛思默身邊。他曾聽到她們說一句話:「你跟我們一樣在殘酷裡活著。但卻更辛苦了幾百倍。」眼眶都紅了。有一度泛紅的柔美眼瞳還滾落了透明的液體;千絲萬縷的無形交錯。飛思默僵硬的靈魂無法理解。關於所謂的淚的結構。也無法回應些什麼。隨便什麼都好。當女劍師那樣子的時候,飛思默真的好想從心田裡掏出一些什麼交換她們的笑靨。有這樣子的衝動。
他也感到一股莫以名狀的震慄。像是從很小很小的細縫瞥見了復仇之外的另外一種層次。在爹被硬被架走後,四處奔走勤耕農事的娘親,其實是終日以淚洗面的。難道女人只能用淚水與及忍耐交換生存下去的權利?飛思默拒絕認同這樣的事。
自那之後,飛思默和女劍師從未再提及這件事。夜五十、水月五十三像是知曉了某種沉痛,每天都帶著鮮麗的笑容來到飛思默孤絕冷寂的房裡。她們為飛思默敘述了一些武林傳奇人物的事蹟,讓只能鎮日躺在床上的飛思默跟著故事稍微鬆弛一些。其中,她們最愛談及的是:〔邪〕和〔元尊〕。姑且不論她們是否喜歡這兩個第一代江湖的手段,但飛思默由言語間聽得出來:她們原本對商映罪與無極散人是有著期待的。因為她們是這樣評論的:「可惜啊,無極散人和商映罪居然忘了女人的溫柔特質,採取了陰狠的措施,又搭上了武林獨霸這樣男性的念頭,白白浪費了幾十年光陰的努力。」
飛思默不確定這樣的評論是否正確。他只知曉總會有那麼一天,江湖女子不再只是附庸旁屬、不再只是某種尋歡、不再只是需索保護、不再只是柔弱不堪………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飛思默躺了一整個月之後,又開始持續的練拳。
〔修羅九劫式〕。一:〔大禍方啟〕。二:〔兵燹不絕〕。三:〔縱馬高原〕。四:〔一衣帶水〕。五:〔小試鋒芒〕。六:〔百花爭鳴〕。七:〔狂野之舞〕。八:〔洗雪江湖〕。九:〔天下幽冥〕。
反覆、反覆,反反覆覆……
飛思默堅決的把修羅的拳招緩緩吸入腦海、身體──儲藏。
每一個的日子都在飛思默的執著下往未來確實地軋去。他的心無旁騖使得〔修羅九劫式〕這對別人來說萬分艱難的百年奇藝,不到幾年的時間就學全了。甚至逐漸發展出自己的風格。雖則仍舊未能凌駕修羅第二十五之上。
但所有的突破都是可喜的。
〔修羅九劫式〕原本傾向洗鍊、簡約。所有的招式都有著縝密設計,畢竟經歷了時光之流的長久沖刷,多餘而累贅的部分早已剔除。而第二十五世除了保留〔修羅九劫式〕的基本調子外,還自行加以拓展,使其頗有一股冷厲的風采。
而飛思默卻更多了一點不太明朗的氣息。近似於黑暗。可又帶種奇異的輕快。

彷若漂流於黯夜裏頭的一條光帶。

飛思默所錘鍊出來的特殊調性,連修羅九十九都為之驚豔。
而更詫異的還是飛思默。當他聽到二十五世提到「奇異的輕快」這樣的評語之後,飛思默簡直說不話來。當然他是本來就沒什麼話可說。祇是究竟為什麼會是輕快呢?沒有道理,不是嗎?而所謂的「奇異」的輕快,又是何指?
修羅九十九沒有進一步說明。
飛思默也沒再問。對飛思默來說,問題根本不能解決人生裏頭所遭遇的悲殤。沒有意義。所以他沉默。沉默似乎是飛思默唯一能夠把持住的成分。那就像一座高大的黑山把一切都攔阻在外。怎麼樣都沒辦法跨越的一座大大的黑色山岳。
當時間到來之際,飛思默依然什麼都沒說。
修羅說。
第二十五世:「武藝之所以為武藝,就是它的未可測知性。你無法逆料未來它會進化──抑或退化──成什麼樣子。就像同樣用的都是那些個字詞,然而每個人寫來都各有自己的意念與風格。甚至同樣的詞運用得宜也能發展出截然不同的風貌來。自然也會有垂垂朽矣,難以突破僵凝的時候。可在那之前,你得好好思考究竟〔修羅九劫式〕能夠在你手中完成怎麼樣具體的風格。」
那是修羅九十九對他說過最綺魅、饒富深意的一段話。
就像是一條空蕩蕩、在海上漂浮的船隻,突然從裏頭跑出幾千頭大海鳥。一邊還「呀呀…」的叫著。既虛幻又充滿不可思議的現實感。飛思默並不想那麼複雜。他祇是練拳、練拳、……然後用來報仇罷了。風格什麼的不在他預定的人生之內。
二十五世宛若目擊到飛思默這樣的想法,他又說了:「或者你的確只想要完成預定的目標就好。不想多。也不可能少。然而世間這樣的存在無論你怎麼看,它的意義都遠遠大過你所能想像。將來的你也許會有新的期許,甚至責任也說不定。別那麼武斷。盡量把心放柔軟。這是我所能教給你的最後一件事。從今而後,就看你飛思默如何去刻畫自己的生命版圖。」
飛思默深深的向修羅九十九拱了拱手。
然後背負著說不定是世上最黑暗的沉默緩緩走向江湖。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就是飛思默離開【情詩十三】的日子。
∞∞∞「飛武紀年曆:五九零八年三月」∞∞∞
「黃色的怒流」。
飛思默看到在陸地上狂奔的河水。
那濁濁的顏色與及近乎沸騰的姿勢在在讓飛思默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彷若黃色液體的狂亂是在對他傾訴。
他感到裏頭像是有什麼關連性──嗯,類似於人生的東西。但又不是非常的清楚。祇是似乎那個在風雪之中無依無靠、又瘦小又衰弱的飛思默始終沒有離開──或者又出現了。
不知道為何,飛思默像是又碰見了那個被許多傷痛牽絆著哪裏都不能去的自己。
那裏面的訊息是──
脆弱嗎?
飛思默別過頭。
已經三個月了。
一離開「天邪山」,飛思默首件要做的事,當然就是拆了【狂殿教】。他的心及意志都很硬。關於殲滅【狂殿教】;義父的生殺之仇。以及後續的【魔之宗】;飛思默對修羅先生的應承。最後就是和【魔之宗】表面對立實則同流合污的朝廷;飛思默真正的恩怨終點。在他的認定,這三個都該別送入滅亡之國。毫無疑問。簡直就像腐爛的肉骨就要被土地吸收食化一樣。於是,【狂殿教】分部已多處被他從人間削進無明的地獄。
逐漸的,飛思默這三個大字猶若黑色的大旗,確實地在江湖捲起重重深霧。
尤其是【狂殿教】的分部無不顫驚以對,生怕這個不知哪裏鑽出來的用拳高手忽然遽然殺將進來,如何死的恐怕都毫無頭緒。這樣的畏怖大體上充斥在【狂殿教】整個組織裏頭。如影隨形。
毀滅者的意圖十分明晰:非要把【狂殿教】從世間消除不可!
比起先前【群魔集】遭受的攻擊還要使人心寒。〔白面鬼王〕與及〔惡豬將〕再怎麼樣也沒有〔天邪修羅〕手段的百分之一之冷酷之霸道──〔神秘殺面者〕的稱謂也隨著飛思默衝殺力十足的風格而被取代掉。飛思默起先並不曉得在他行動的第十天之後,就擁有〔天邪修羅〕這樣子的名號。飛思默並非為了名氣而進行。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單純的完成預定目標。其它的都是附帶的。飛思默的實際是比現實還要堅硬而不容變通的。不過新的封號還不賴。至少飛思默比較不反感。
將目標鎖定於【狂殿教】的期間,飛思默確實完成不少大事。除了毀去【狂殿】的諸多分部外,並和許多衝著修羅之徒、情詩之主招牌而來的武林高手對決。不斷累積的勝利也使得〔天邪修羅〕的名號愈發熾盛。至於為何會有〔天邪修羅〕這樣明確指出位置的名號出現?恐怕是修羅先生的運作罷…飛思默的直覺這麼告訴他。他也很明白修羅先生意欲塑造他新一代江湖人物翹楚的意圖為何。
〔魔〕畢竟沉潛太久了。久到讓人懷疑天縱橫是否仍在人世?!沒有〔魔〕的【魔之宗】,即使勢力再如何龐大,不過是空有軀殼罷了。〔天邪修羅〕這四個字愈是名氣響亮,就愈是有可能逼出〔魔〕。換言之,飛思默也是個餌。他本身並不在意。
飛思默主要行走路徑都偏於「大陸版塊」西方。但他還沒找到罪魁。【狂殿教】的教主。該組織不斷地被他這個新起的無名之輩損害著。但他們的教主始終龜縮不出。飛思默並無相關的線索足以顯示那教主匿於何處。
於是就像一個緩慢而狂烈的風暴。
黑色風暴的狂野之舞。

台長: 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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