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來日她的方長＠你知道死亡的顏色嗎

2006-05-27 01:53:09| 人氣44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他的來日她的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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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下雨了吧。」

我們安靜地走下樓。

雨勢瞬間大了起來，我們一同站在屋簷底看著雨勢。

嘩啦嘩啦地傾盆而下大量激烈的雨水，濕淋淋的台北如同我開始喘著重重的氣，一口接一口地由腹部喉間推衍出來，掩蓋過下雨的聲音，喘氣聲愈來愈大.....

我慢慢把手摀住自己的嘴。

你從背包裡拿出一把深藍色的傘，撐在屋簷底下，轉頭看著摀住嘴的我，還是沒有表情.
我卻看見，未走入雨中的你，早已一臉的濕。

你拍拍我，走吧，雨愈下愈大。

我順從地跟著你，原本並肩齊步的一同踏進浸沉在水分蔓延的屋簷外，朝著畫室的方向……

我被沉重的情緒沾染地連腳步都無法適時地抬起，前進，右腳接著左腳，一歩接一步地卻讓我笨拙地愈走愈慢，彷彿全部的疑惑和不解都聚積在腳上，還有身上。

你熟悉的輪廓，在我眼底清明起來，我好似從不曾那樣清楚與熟捻……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堅毅好看的下巴……

你沒有注意，一直維持相同的快速，就像擦身而過一樣，劃過我的旁邊，左手的位置，輕巧地瞬間我是隱形的。
停在原地，深藍色的傘就由我身邊滑過，你的背影還有被雨水淋濕而加深的藍色，就由我眼前愈來愈小，愈來愈小……小到從我眼前消失，小到從雨裡消失﹔我把右手由嘴巴移到額頭，想要遮住一點雨好讓我看清你。

這是最後一個印象。

對於她的去向，許多人繪聲繪影。
有人傳說她的父母離異，她被父親帶到遠方生活﹔
有人說她無法獨自生存，去找南方的親戚投靠。

我選擇沉默。

那一場雨，把我們努力貼在城市中的顏色都給沖掉了，刷白褪色地還原成只有黑白兩色。壯大的城市已經在那一年讓我們共同撐起，只是顏色在她決心離開的同時，被那一場大量激烈的雨給全部刷流掉了。

黑白的城市在太陽炙熱的照射下更顯孤單。

我記下那一個在雨裡淋濕了的深藍色，決定安替一個她離開的合理解釋，告訴自己這一座城市的色彩儘管要我重新黏貼，我也會帶著痛地把這個夢想完成。

那是我們一起的，我不在意現在剩下我。
我在意的是她頭也不回的背影。翱翔或是擱淺都是宿命﹔真實的狀態是溺在一種動彈不得的現實環境裡。左右擺蕩，前進無力。

我的鰭上有了完整的手腳，現在還多了一雙翅膀﹔
翅膀上的飛翔能力，是我跌跌撞撞好久，慢慢訓練自己茁壯的唯一功能。

我覺得自己在短瞬間老了好幾歲。

我要檢舉

#永恆的藍

台長：謝曉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