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只有注視著妳,為什麼呢?妳的眼神卻不在我的身上,我拼命的追逐著,想要在妳的面前留下些我的影子,卻是徒勞無功,因為在妳的眼前,只有妳的工作…
「卡普!」妳朝著我跑來,身旁還牽著她,「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
「啊啊…剛剛在跟經紀人討論些事情。」我搔搔頭,輕輕的笑著說,但是我知道,我現在的笑容一定很難看。
「那我們一起回家吧?」妳笑得很燦爛,相較於我的尷尬,實在是個完美的對比,我的眼神飄向妳身旁的她,「怎麼了嗎?」
「我沒關係的,等一下我父親會來接我。」她擺擺手,放開了妳的手,我看得出她眼神中的歉咎,沒有什麼好道歉的,不是嗎?
妳有些錯愕,隨後又拉起我的手,說:「是喔!那我跟卡普先走啦!」說完,妳拉著我轉身就走,帶著有些賭氣的神情,我們走了一些距離之後,妳突然放開我的手,「愛理好過份。」
「……………」我沈默不語。
「剛剛在錄音室還說要跟我一起到車站的,又說她父親會來接她,那麼不想跟我一起走就說嘛!」妳嘟起嘴,不滿的說,我們兩個就這樣站在馬路前,看著車輛駛過。
「愛理沒有不想跟妳一起走喔!」我低下頭,「是妳太遲鈍了。」
「我才沒有遲鈍…」妳的眼神有些黯淡下來,「只是,把一切都戳破,這樣真的好嗎?」妳抬起頭,勾人的雙眼,微皺的眉間,「我喜歡愛理,這是不變的,至於愛理喜歡的是誰,我又不是不清楚,但是,只要可以待在她的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聽到妳這樣說,我內心只能大大的嘆氣,最後,妳還是沒看見我阿…「笨蛋,妳還是很遲鈍阿!」說著,我往前走去。
「卡普!」妳拉住我,「現在是紅燈。」害我還小感動一下。
我們一起朝著車站走去,妳突然抬起頭,「阿,是愛理。」愛理站在車站門口,妳正想往前跑去的時候,一個人的身影讓妳煞住了車,「石川…遼…」
這時,我側過妳,向前跑去,笑著叫住愛理:「愛理!妳好快喔!還比我們早到耶!」我拉起愛理的手,「我們一起回家吧!」
「愛理…!」石川想叫住我們,我轉過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到某個角落,我放開了愛理的手,轉過身,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妳難道不知道她會有多傷心嗎?」
「這樣不好嗎?佐紀。」愛理笑得很溫柔,跟她平常給人的感覺一樣,溫和的、柔弱的、惹人憐愛的…「妳的心意,就能傳達出去了,不是嗎?」我握緊了雙拳,愛理的話讓我完全無法反抗,「夢想成為歌手,我們都已經完成了,但是我們失去的,正常的生活、戀愛,我無法得到這些,所以我希望身旁的朋友們可以幫我完成這個夢想。」她抬起頭,皺起眉,無奈的嘆氣,「石川對我很好,但是…我卻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
「……….?」我不知道為什麼愛理在這個時候要跟我說這些。
「我的眼中,和佐紀眼中的人一樣,只有工作,未來我想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為了這個,我不想選擇父親幫我選好的安穩的道路。」愛理靠著牆,仍舊看著天花板,「佐紀,妳呢?」
「我…」我真正的夢想是什麼?沒有想過…因為在妳的身邊太幸福,完全忘記了這些。
「回答不出來嗎?」愛理看著我,那雙眼彷彿要把我看穿一樣,她撫著紅腫的臉頰,「我以為佐紀下手那麼重,應該是很了解自己內心的答案才對。」她側過身,朝著月台走去。
看著愛理單薄的背影,那孤獨高傲的她,何嘗不是跟我經歷著一樣的痛苦,因為愛,所以更不能說出口,我們各有一個團體必須兼顧,為了團體中的合諧,我們被迫扮演著跟自己個性迥異的角色。
回到家,我看著電視上播著Buono!的新PV,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她們就是那麼的耀眼呢?耀眼的好孤獨,孤獨的令人好心疼…隨意的把書包放在地上,我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天阿…我究竟在想什麼?
「佐紀!有電話喔!」媽媽在門外叫著,我打開門,接過電話,「喂?」
『卡普!打妳的手機都沒有接,只好打妳家電話了。』桃子關心的詢問,總是可以讓我放鬆下來,『今天,還好嗎?』
「嗯…」我知道她在問些什麼,大概妳都已經跟她說了。
『佐紀。』難得她會叫我的名字,平常卡普卡普的都叫習慣了,我也聽習慣了,突然聽到她這樣叫我的名字,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通常她會這樣叫我的名字,就是要認真的說些事情。
「是。」大概是因為年齡相同吧!我和桃子特別能談心。
『佐紀一直希望大家都能幸福,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桃子帶著有些憂愁的聲線,『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我們可能只是在人生的這個階段,剛好碰在一起而已,但是,這些都是得來不易的。』
我知道…我又何嘗不想珍惜妳們呢?
『該怎麼做,佐紀是最清楚的,不是嗎?』桃子輕聲的笑著,『妳心疼的表情,在她送去醫院的時候就完全表現出來了喔!大家都看著的。』
呃…真難為情…
『卡普最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情了呢!』
「要你管…」我不服氣的吐出這句。
『佐紀,要快快樂樂的,大家才會快樂喔!』
隔天早上,我到練舞室的時候,只有妳一個,透過鏡子,我看得出妳臉上的倦意,「昨晚沒睡好嗎?」
「嗯…還好…只是在想新歌的舞步。」妳對著鏡子做伸展操和拉筋的動作,「卡普呢?睡的還好嗎?」
「嗯…還好。」我輕輕的坐在妳的身邊,跟著妳一起拉筋,平常我們的對話大概也就到這裡打住,剩下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沉默。
「卡普…」妳蹲在地上,低著頭,故意不看我,「愛理也說我是個遲鈍的笨蛋…」妳現在才知道阿…「但是,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最好的。」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不要破壞團裡的合諧,默默的,就這樣把自己的心意藏在心裡。」
「是嗎?」我壓著膝蓋拉筋。
「對不起,卡普。」
「沒關係,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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