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跟鈴木一起回家,她在唸書的時候,我就坐在屋頂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天空大叫:「臭死神!你給我下來!」這次,他沒有出現,可惡…八成又給我去把妹什麼的,每次都在吹噓天堂的天使們的身材有多棒,聽了都覺得討厭。
「小梨?」鈴木從陽台探出頭,「妳大呼小叫的在幹什麼?」她沒好氣的盯著我,說的也是,因為她看得見我,自然也可以聽到我的聲音,我不管怎麼大呼小叫,會吵到的也只有她一個。
我飛到鈴木的面前,輕笑著說:「對不起,我忘了妳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她也笑了起來,我看著她的笑容,心情自然也開朗許多,我逐漸往前,她看著我的接近,很自然的閉上雙眼,輕輕的,我覆上她的唇。
時間在我們之間彷彿靜止了一樣,對我來說,這個觸感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令我眷戀…
「小梨…」鈴木輕輕的推開我,「妳想起來了嗎?」
我看著鈴木好一會兒,搖搖頭,說:「我只是本能的這樣做而已。」
「笨梨…」鈴木點了我的頭一下,輕笑著回房唸書。
有種奇怪的感覺在我心裡產生,看著她的情緒變化,我似乎也會被牽動一樣,是怎麼了?是從以前就這樣了嗎?
「妳戀愛了。」死神又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害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真是的,小梨,看到自己的主管竟然是這種反應阿?」
「你到底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我一腳踹了過去,「為什麼我會忘記愛理?」
「因為妳是自殺的,自殺的人犯了褻瀆靈魂的罪,是沒有上天堂也沒有下地獄的資格,只能徘徊在人間,但是,我看上妳是優秀的死神候補,所以我消除了妳所有的記憶,包括感情,妳跟鈴木的感情比我想像的更難切斷,所以我才把她的任務交給妳。」臭死神霹靂啪啦講了這一大串,我有聽沒懂,反正我的記憶是被他消除的,總該可以要回來吧?「被消除的記憶是回不來的,除非妳們真的有很強烈的羈絆。」說完,他又想轉身離開,在走之前,他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過頭,「對了,還有一種人沒有上天堂或下地獄的資格,就是對人世擁有太強的羈絆,導致她離不開。」說完,他又憑空消失。
「什麼意思?」我看著鈴木,想著死神暗示的意思,「臭死神,話都不說清楚。」
每天,我還是跟著鈴木一起上學、上節目、回家,隨著她死亡的那天越來越接近,我開始捨不得她的靈魂就這樣被死神奪走,她的笑容,我想要她能永遠存在著,一直到那天…
「愛理,妳今天不要出門,要待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認真的說。
鈴木偏著頭,說:「不行,今天有工作,一定要去的。」我很想告訴她原因,但是,這是被禁止的項目,「小梨,妳今天很奇怪喔!」她輕笑著換上外出服,才剛出門到外面等車,死神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他輕笑著說:「鈴木愛理嗎?」鈴木點點頭,一台車從一旁衝了過來,我拉住鈴木,往後退了好幾步,才躲過這次的撞擊。
死神看著我,輕笑著說:「這是被禁止項目喔!」突然,一陣電流傳過我的身體,我麻痺的倒在地上,死神憑空變出了他的鐮刀,「鈴木愛理,今天是妳的最後一日了喔!」
「愛理!快跑!」我大叫著。
鈴木回過頭,輕輕的對我微笑,我就這樣看著死神把她的靈魂跟身體的羈絆切斷,死神把鈴木的靈魂變成了一個光球,放在我的手中,說:「妳的任務要完成。」
我捧著小光球,艱難的站起身,好溫暖,就像鈴木一樣,我輕輕的把光球拋到空中,光球變成了鈴木的樣子,出現在我的眼前,鈴木輕輕的笑著說:「其實在妳出現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她撫著我的臉龐,拭去我的淚水,「人家都說,只有快死的人,才看得見已經過世的人,小梨,我很開心,在生命的最後,還可以跟妳生活那麼久,我愛妳,我永遠都愛妳。」
「愛理…」我握住她的手,輕輕的覆上她的唇,靈魂是沒有溫度的,但是我還是感覺到滿滿的溫暖,我抬起頭,問:「妳覺得妳該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鈴木看著我,又看向死神,笑著說:「死神先生,答案早就決定了嗎?」
「是的,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同。」死神難得的露出有點溫暖的笑容。
「那,我的決定…」鈴木握住我的手,跟我十指交扣著,她笑著說:「我不去天堂,也不去地獄。」我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她,「我要待在小梨的身邊。」
突然,一道光包圍住我們兩個,那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又再次回到我的腦中,死神輕笑著說:「恭喜妳們,都成為了死神。」我抬起頭,看著死神,「是的,鈴木愛理最後的答案,是這樣才是對的,沒有第二個答案。」
「臭死神,你打從一開始就在整我嗎?」我瞪著死神,滿臉的哀怨,害我擔心那麼久。
「我沒有阿!」他無辜的笑著,超討人厭的。
鈴木緊緊的抱住我,我們兩個的背上,都長出了一對潔白的翅膀,死神變出了兩套衣服給我們,笑著說:「新生的死神,妳們的羈絆感動了上帝,所以才有這樣的特例,而我的工作也結束啦!妳們兩個不要忘了到天界找我報到阿!」說完,他又再次憑空消失。
我看著鈴木,嘟著嘴說:「妳打從一開始就想要這麼做了嗎?」
「是啊…這個答案,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鈴木輕笑著說,她看向地上倒著的自己,「不過,這樣就對不起大家了呢…小雅一定又會生氣的。」
「沒關係的,小雅她也是最體貼我們的,不是嗎?」我輕笑著說。
天上飄下兩張紙,是這次的任務,鈴木牽起我的手,笑著說:「我們走吧!小梨!」
「嗯!」我們兩個緊握的手,我永遠都不會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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