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滅跡
就在朵謐微惱地離開了原地之後的沒有多久,一抹纖細、窈窕的人影再度出現在死去的男孩子面前。
屏著氣息、微然地垂下頭來靠近那張熟悉的臉龐,女孩的那頭捲髮散落不一地垂落肩膀,一副怕是要驚動什麼的緊張神態地探出手來直往男孩的鼻端湊去,但是不一會兒卻像是被驚嚇到地彈開了她伸出去的手,改放在自己那跳得奇快的胸口上頭,細細打顫著。
「沒......沒氣了......」長髮女孩蒼白著一張臉,抖著聲音、那雙眼瞳卻瞪得其大,想說什麼卻又不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好直直望著眼前沒了氣息的男孩發怔。
「......怎、怎麼辦?......我......我殺了人了......」女孩的哭音已經自喉嚨頭湧出,紅著眼眶的她無助地再深夜的詭異冷風中抖著細肩,雙手無措地互相握緊,直到把兩手的細嫩手背都給掐出幾道細細的指甲痕跡來。
瞪著眼前像是闔眼睡去的情人,女孩抖著長睫、咬著失了血色的下唇、忍住滿腔的嗚咽與害怕,她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兀自強作鎮定的樣子,接著對自己喃喃道:「......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起......事情原本......原本不會變成這樣的......」望著男友睡著般的臉孔和灰色的牆壁上頭刺目的那一抹血紅色,女孩隱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牙關打顫、喃語不清地解釋著。
故作鎮靜地握緊自己的手,彷彿這樣做就可以洗清手上的血漬般的用力,女孩強迫自己甩甩頭髮,「......只要不說出去......沒人會發現的......沒錯,沒有人會發現的......」終於,這樣喃喃著對自己說話沒有多久之後,女孩的理智再度全數回籠了。
畢竟是唸法律的專科學生,她的腦海底部馬上就羅列了與現況的一些相關訊息,例如:『殺人罪名』、『判刑』、『槍決』......
最後,女孩恐懼得臉部因此扭曲了一次又一次,不、不行!
她不要被抓!
她不要!
努力地抗拒著心底的恐懼與百般的駭異,女孩的雙手使力地捂住了自己的雙耳、猛然搖頭地咬著唇瓣不肯鬆口,以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我不要......不要......對,處理掉!......對......必須處理好......」
喃喃自語地說到最後,女孩的雙眼已經暴凸,眼神怪異地鬆開了捂住雙耳的手臂,然後走上前去把靠在灰色的牆下的屍體拖開,雙目瞬間映上了牆壁上的那抹血跡之後,眼角一瞄地將隔壁那一張酒吧的宣傳海報給動手撕下,然後貼到那片有血跡的牆壁面上當作一個掩蓋。
接著轉回頭來的女孩的心頭已經沒了先前的惶惶然,但是臉色依舊蒼白的她拉起屍體的手,把屍體攙扶起來、走出黑暗的死巷子口。
隨著路燈的照耀,女孩膽大地攙著屍體就以極為緩慢的步伐走到大路上頭,茫然之下便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在計程車司機那以為是女朋友和一個喝了個濫醉的男友要回家去的眸光與情形下,有禮貌的司機先行問過了去處之後便讓兩人上了他的車。
「小姐,妳真是個好女人啊......」司機操著不甚清楚的口音說著,當場震回了女孩的神志,在陡然地一驚之後回眸來的女孩兀自瞠著大眼的模樣讓計程車司機因此覺得有點奇怪,問:「妳怎麼啦?小姐?」
「......沒、沒有......」女孩慌張地搖頭,眸光閃爍;但是計程車司機不疑有他、沒注意。
「喔......沒有就好。」計程車司機聳肩,因為他已經見過太多奇怪的客人了。
第三章
1-10 迷宮
隔日午餐時間。
地點是T大法律系的教室裡頭,亮晃晃的中午烈陽自窗外直直射進了玻璃窗戶內,折射的耀眼金芒在空氣中與幾縷的塵埃相互融合,幾位因為晚下課的同學們正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和剩下的幾個同學去吃午餐;講台邊上的那台液晶平版的電視也不知道是被誰打了開,這時正播報著午間的新聞快報。
『昨日晚間驚傳有個身分不明的男子在他的女友家附近跳樓自殺,他的遺體被晚歸的女友發現,然後在第一時間通報警方,警方查明了原來這個男子目前有個同班的女友,沒想到因為一點爭執吵鬧就說了一些類似想不開的話,警方在事後查證了這個男子是T大法律系的學生......』
美麗又端莊的新聞主播在電視台前詳細說明與報導,電視上的一角便出現了死者的照片與當時警方接到通報之後而匆忙趕到自殺現場處理的錄影帶。
當死者的照片一在螢光目前曝光之後,教室裡頭的幾個同學紛紛瞪大了他們的眼睛,極度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還沒午餐的單品逸,只見他瞠大了那雙震驚的雙瞳,久久難以自電視上回神過來,就連手裡要收進包包裡的課本也在驚詫的瞬間掉落在地。
『啪』地一聲。
電視上播出的照片上的那個男孩的確是他們的班代──何期勉 沒錯!
怎麼會呢!?
單品逸的心底是十足地震撼、一副晴天霹靂般的神情,腦海底部忽然響起一聲轟然巨響,腦中頓時呈現出一片空白的狀態,直到他也聽見四周還留在教室的幾位同學面帶詫異地互相問著『這怎麼可能!?』的話,這才跟著回神過來,因為他其實也很想問出這一句話。
是啊!這怎麼可能呢!?
何期勉他昨天還好好的,在學校裡也不見他有任何的異樣;再來,那天晚上他要離開那一家酒吧之前還對他吩咐過,要他早些回家的啊!?
怎麼才隔了一天而已,何期勉竟然就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呢!?
萬個疑惑盤繞在單品逸的心頭,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該是如此的,至少以他和何期勉相識的這幾年來,他並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啊!
雖然他曾經提醒過他副班代最近的狀況有點兒奇怪,也催促過他要好好地跟副班代陳利容談一談的,但是......
不該是這樣子的......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單品逸的心頭正巧泛上一抹濃厚的懷疑,在這樁事件的背後嗅到一抹幾不可聞的詭譎正在向他招手,因此,單品逸肅冷著臉色、在此刻間下了一個決定,狐疑徘徊不去的眸光瞟向了副班代那個空無一人的座位一眼。
那就是──他要去找缺席的陳利容問個清楚。
1-11 副班代
帶著滿心的疑惑,單品逸翹掉了下午的幾堂課,然後按照班上同學們都擁有的依本同學通訊冊子上頭的聯絡地址,搭乘著一輛巴士來到陳利容的家門前方,忍不住在她家的大門方怔了一會兒。
望著矗立在他眼前的一棟老舊的公寓大門,單品逸禁不住地懷疑起來,陳利容難道就是住在這樣子的地方嗎!?
其實單品逸的懷疑是有來由的,只因為陳利容是班上的副班代,地位僅次於班代的她,每一次到學校上課的時候都打扮得優雅而時髦,一度讓他以為她應該是哪一家有錢人家的千金。
老實說,單品逸除了好友何期勉之外,也甚少接觸班上的其他同學,再來也是因為他那一絲不茍的老實個性老是被其他同學忽略,況且他與其他男同學們的一些想法與思考也不太一樣。
單品逸也是一個人單獨住在一間由父母親留下來給他的一棟老舊公寓裡頭,父母親早逝的他在國中之後便一個人獨自生活,他拒絕了舅舅家答應要給他的一切援助,自己靠著拿學校的獎學金和打工來支付自己的所有開銷來過生活,一直努力到上了大學為止。
而,也是因為有個當警官的父親和舅舅的單品逸在同齡的孩子裡頭特別地獨立,單品逸的舅舅有時候也會找他出門聊聊天,然後說些心底話。
又因為舅舅和舅媽的身邊沒有孩子,所以對他是特別地呵疼,對待他也就好像在對待自己的孩子般的和藹可親,彌補了單品逸的青少年時期,而這一點,是令單品逸深深感謝的。
望著那油漆有些剝落的朱紅大門的單品逸忍不住地蹙起眉,接著便走到對講機的面前,伸出手來按下電鈴,霎時間只聽得門鈴吱吱作響,等了沒一會兒之後才聽見對講機的另一邊傳來一道溫煦的女聲。
『喂?請問找誰?』
單品逸猶豫了一下子才出聲,眸光正滿溢著思考的情緒,微微傾身:「......喂,請問陳利容在家嗎?」
對方也跟著猶豫了一下子,『請問你是誰?如果是記者要來採訪的話......恕我無可奉告任何事......』
單品逸為陳利容語句中的那抹冷冽怔了怔,想想也對,因為何期勉的自殺事件已經被新聞媒體們大肆地渲染與報導,而且陳利容又是第一發現者、同時也是死者的女友,現在她想必也成了新聞媒體追逐的焦點了吧......
難怪她會說出如此具有排斥意味的不客氣話來,這一點,單品逸可以體諒。
從思緒裡頭回神來的單品逸抿了抿唇,眸光顯得有些複雜而幽遠,因此,他也只是輕輕地傾身,再度打破沉默地啟口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副班代,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班上的單品逸。因為我有一點話想要當面問妳,所以......可以請妳開門讓我上去嗎?」
疑問句停歇的霎時間,陳利容在對講機的另一端好一陣沉默之後,便伸手打開了樓下的朱紅大鐵門,好讓單品逸可以輕易地進門來,然後再說了一聲:『......上來吧!』
「......謝謝妳。」語畢,單品逸便踏進了緩緩開啟的大紅鐵門內,樓上的陳利容只聽得一陣沙沙的腳步拖迤聲音自對講機的另一邊傳到耳裡,然後,她目光幽幽地掛上設置在客廳的對講機,接著便一個轉身來到大門口打開家門,不久之後,她的眼底便映上了單品逸那抹慢慢爬上樓來的身影。
「請進吧......」陳利容站在自家的大門口,望著已經來到自己眼前的男孩,輕聲啟口。
1-12 冷沉
等到單品逸讓陳利容請進了門板裡頭,當門板再度被闔起的那一剎那間,也隔開了兩人與外界的聯繫。
神態很從容地請單品逸坐到家裡的沙發上頭的陳利容到後頭的飯廳邊倒來一杯溫水、回到客廳的時候便將手上的裝有溫水的透明杯子遞了出去,看著單品逸對她道了一聲謝之後,就口啜了幾口。
「......你有什麼要問我的事情?」陳利容在單品逸擱下只剩下約一半溫水的茶杯,目光坦然地直視著正蠕動著唇瓣、欲開口出聲的單品逸一眼,仍舊很鎮靜地問。
單品逸的眸光有些疑惑,忍不住心底的疑問,抬眼望著陳利容,問:「......我想妳已經看到中午的新聞了吧!?而且妳也應該知道何期勉他......」喃喃著的單品逸忽然見陳利容把臉色一沉,似乎不太高興,隨即把他唇邊那句未盡的話尾給慌忙打住,「......抱歉,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關於幾個重要的問題我想當面來問問妳......」
察覺了單品逸發覺了自己的異狀之後的陳利容因而將臉色一緩,以隻手撫上自己那雪白的額際,只見她的一頭長捲髮因而垂落那纖細的肩膀幾綹,頓時看不清陳利容的眼神,只聽到她垂著眼、那略顯疲憊的聲音在空氣中打轉了幾圈才傳到坐到她面前的單品逸的耳裡。
「......抱歉,因為現在所有的記者和媒體都在問我相同的這些話,再加上阿勉自殺的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打擊過大了......」陳利容一邊喃著,一邊緩慢地抬起被眼淚浸濕的眼眶,面對著單品逸的微愕眼光,露出了一抹比笑還難看的苦笑,「所以......能不能請你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在今日內問完!?」
「......」單品逸微然地抿起唇瓣來,心底浮現出一抹難得的憐惜與同情,一邊頷首同意,「好吧!其實我才是那個該道歉的人......明知道妳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最難過的時候,卻還是執意要親口問妳問題......」
陳利容以手指拭去了眼角邊的透明淚水,唇線揚起,「沒有關係......你跟阿勉是好朋友,所以你有權利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單品逸點點頭,眼神底部透露出一抹歉疚的光點,「麻煩妳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們怎麼會起爭執的?」
陳利容望著單品逸那雙不會隱藏思緒的瞳眸好一會兒,這才將雙手合攏,然後垂首地仔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說來。
「當天放學的時候......聽說阿勉與一些同學們去那家酒吧,結果我打電話問了阿豪那家酒吧的地址,聽他說是阿勉還留在酒吧裡面,所以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阿豪給我的地址找阿勉,沒想到我才剛下計程車不久,阿勉便自酒吧的大門口走出來,他以為我是去接他的,後來我們便一起走到巷子口、在那裡就吵了起來......」
單品逸聽完之後便點頭,「那麼......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吵起來的?」
陳利容抿嘴,特意地看了單品逸一眼,發覺他也正在盯著她瞧,於是在思考了一下子之後說:「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最近為了一些事情在打冷戰......」
「唔,我知道,我還對阿勉說過,要他找妳談一談的......」單品逸的眸光忽然一個模糊,腦海底部的畫面瞬間跳到他與阿勉在酒吧裡頭碰到的那一晚,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唔......只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陳利容將整張臉埋進纖細的雙手哩,微微地哽泣,單品逸只好沉默不搭話,等到陳利容的哽泣聲音轉小的時候才聽得她繼續開口,「我一直對阿勉沒有安全感,自從在那一家酒吧店裡看到有兩個女孩跟阿勉搭訕的時候。」
「......難道妳不相信阿勉嗎?」
陳利容終於抬起頭來了,那雙大眼被淚水浸得閃亮不說,頰畔的淚痕更是讓她看來更形楚楚可憐,也因此勾起了對面的單品逸的同情心,「......不是,因為我要求阿勉不要再去那一家店了,而且他也喝了一點酒、脾氣上來,結果我們就這樣吵起來,後來我大聲地說了要分手的話、接著便負氣地上了計程車,沒想到阿勉也跟著到了我住的地方,然後他就威脅我,如果我執意要分手的話,他就從頂樓跳下去......」
聽到這裡的單品逸的眸光一閃。
「......我沒想到......他是說真的......」說到這裡的陳利容想起男友的死而因此泣不成聲,單品逸只好出言安慰她、眸光有些複雜地交錯在陳利容那愧疚而垂頭喪氣與那抹倒影在玻璃桌上、哭泣到滿臉淚水的臉龐間。
「......妳別傷心了,如果阿勉他現在知道妳為了他的死而自責的話,想必他也不會開心的......」
陳利容沒有回答,只是重複著哭泣再哽咽、哽咽完畢之後再哭泣的模式,對面的單品逸沒話說了,只好問:「......妳發現阿勉的遺體的時間是在哪時候?」
「......大約十點半的時候吧......」斷斷續續的哭音這樣回應著單品逸,然而,這句回答竟然使得單品逸由原本的沉默而轉為思考,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剛才那樣的平靜無波,那抹微微露出的驚訝並沒有讓陳利容看見。
「......」單品逸繼續無言,腦海底忽然升起一個極為奇怪的疑問句來,眸光裡面摻了一抹濃厚的懷疑,目光定定望著對座的陳利容的髮頂。
難道......一般人在發現屍體的時候會特意去看時間嗎......?
1-13 警察
當陳利容再度抬起頭來與單品逸對望的時候,單品逸也正好自沉思裡頭回神過來,瞳眸裡頭滲進了一抹疑問。
對於陳利容的說法,單品逸只覺得一抹奇異的猶豫。
是的,猶豫著是否要全盤相信她的說法。
望著眼前輕輕拭淚的陳利容,單品逸就是覺得整件事情透著一絲的詭異,說不上來的感覺正像黑幕般的籠罩著他的心頭,讓他悶了好一會兒,差些喘息不過來。
奇怪了......
就在單品逸思索著的同時間,陳利容也暗地裡打量著眼前的單品逸臉上那抹透出來的懷疑與猶豫的情緒,心跳在她的胸腔裡頭跳躍得快的出奇,在這片刻的安靜裡,她都能夠很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
『怦、怦怦』、『怦、怦怦』......
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即將要跳出胸口的那般駭然被陳利容當場壓抑住了,抬起眸子來的她以一種哀憐的目光定定地瞅著面前的單品逸瞧著,好像想要使用苦肉計來搏取同情,哀聲輕語:「......這真的是全部的事實,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單品逸被問得突然,所以他一陣的呆愕,望著眼前也算是被害人的副班代那副楚楚可憐的低聲模樣微怔了一下子,她是班代的女朋友,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動機來殺害班代才是啊......
正在猶疑著的時候,沒想到一陣陣天價響的門鈴聲音頓時在這間小公寓裡頭號叫響起,只見陳利容與他互忘了一眼,便見她說:「啊......我想應該是那些八卦記者們吧!如果不想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的話,你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陳利容淡淡說著,目光瞄向遲疑的單品逸,提醒:「而且......你不是有個當警察的舅舅嗎!?被他看見了也不太好吧!?」
單品逸想了想,的確是如此。
「好吧!......關於班代的事情,妳就別太難過了。」頓言地瞥向陳利容那閃爍著一絲複雜的眸光,招呼,「那麼我要先走了,如果妳沒事情了的話,記得要回學校來上課......」
陳利容點頭地把單品逸送到自家的門口,「我知道......」
就在單品逸打算步出陳利容的家門口的時候,眼角望見自光亮的樓梯口出現了二名很眼熟的警察正踱了上來,目標似乎是陳利容的家門;而,當單品逸踏出步伐、準備下樓之時,卻讓這二名警察給動手攔住,看著這二名警察對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哎?怎麼會是你啊?小逸,你舅舅剛才還在警局裡頭嚷著要找你吶!聽說你又擅自翹課啦!?」
單品逸聽了,忙不迭地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還認不出來這二各警察究竟是哪二個熟面孔,歪首困難地思索著腦中的記憶的單品逸因而微怔、愣住,「......喔?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你們哎......」兀自喃喃著的單品亦沒有發現身後的陳利容正一臉的蒼白神色,看著他們就在樓梯口交談起來。
「哎唷、哎唷!我們是你那魔鬼舅舅手下的小強和小白啊!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吶!」二名警察紛紛笑著,一語驚醒了剛才思考了半天的單品逸,讓他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小強哥和小白哥啊!」單品逸一反常態地愉快笑著,正式跟他們打招呼,「你們穿了制服要比便服帥氣多了,所以我才一時認不出來嘛......」
二名警察哈哈大笑,紛紛舉手拍了拍單品逸的肩膀,「這句話我們收下了!」
單品逸伸手抓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想了想,「哎?那你們今天來這裡是......?」
兩名刑警聞言之後互看,這才收起笑容,也才發現了他們要找的人就站在小逸的身後,說:「我們今天其實是要來通知被害人要再去警局一趟應訊的消息的......」
單品逸怔了怔,好半天才道:「......喔,這樣子啊......」跟著,回頭瞅了還站在門邊的陳利容一眼。
陳利容不語地抿唇,視線瞄向三人。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