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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2 19:45:03| 人氣1,04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月泉》/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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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晴空朗朗、萬里無雲,微風輕輕拂過大地與萬物,暖陽照拂著眾人與萬物。

麟國京城有一座位於西北方的懸崖,名叫『忘情谷』,它由四周的群山環繞保護,擁有天然的屏障,據說只進不出,『忘情谷』的境內有許多的稀有珍寶、還有一條大瀑布,名喚『月泉』。

『月泉』的旁邊築有一棟由茅草與竹子搭蓋起來的破舊屋子,四處有竹子搭成的小橋相通有無,屋子的前方還有一座由『月泉』的水積成的小池塘。

屋子前方、池塘的前面有抹纖細的人影,看上去似乎是個男人。

只見他隨手搬了一把竹子凳就坐在靠近月泉、距離池塘有點距離的地方,默默無語地一手拿著瓷器杵,然後與左手緊緊護住的一個破舊石缽相擊,發出『喀、喀、喀』的聲響。

石缽裡頭裝有一坨黑得像是泥巴一樣的東西,這個男子便使用他手裡緊握住的瓷杵隨意地把它搗成泥狀,一直沒有開口說出一句話來,只重複著手上的動作。

一直到他的額際因為過度的使力而冒出顆顆斗大的汗珠為止,這才勉力地抬起手來以袖沿拭去那即將滑落瑩白腮邊的和水,那姣好的唇瓣跟著輕呼出了一口氣,「......呼......沒想到『海芙蓉』研磨起來果然費力啊......不過,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一樣藥材,可以輕易地用它來作成珍貴的救命藥丸,似乎也是值得......」

男子在耀眼的陽光底下抬起頭來,一時之間清風徐徐吹來、頓時吹起了他額前那有點弧度的瀏海、露出了整張臉龐──

那是一張俊美秀逸的美麗臉孔,搭著兩道細細的眉、雙眸燦亮如天邊的星子、那口姣美的薄唇組合起來的一張極為中性的臉龐,常常使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有名鑄劍師和醫仙──楚冥靈。

他自小便由師父一手養大,由於師父是前一任的第一鑄劍師和醫仙,因此他在被師父撿來之後便由師父一手細心栽培,教育他所有的事情與傳授他全部的本領予楚冥靈,因此,在師父靈通子過世之後,楚冥靈便繼承了師父的衣缽,成為天下第一的鑄劍師和醫仙。

由於他與師父皆是名滿天下的大名人,因此前來尋找鑄劍師和醫仙好求教或是拜託幫忙的人數不在話下,甚至還有一國之主也都來拜託自己替他鑄一把王者之劍......

但是,師父曾經說過,做人要活得自在和快樂,所以他也不是隨便就答應任何人的請託,也因此,這個『忘情谷』也就成了他最好的藏身之所。

楚冥靈將泥巴團搗成了他所要的黏密度之後便鬆開了手,接著又再度呼出一口氣,以袖子揮去額角邊的汗,他緩慢地起了身之後便將手裡的杵與缽一起帶入屋子裡。

其實,這樣悠閒又愜意的日子他覺得挺不錯的......

雖然......是孤單了一點。

不過,這種情況是在宰相之子──趙無焉還沒出現以前。

◎◎◎

第一章


颯冷的峻風呼呼吹襲,一片陡峭危險的崖壁邊正半掛著一抹纖細的人影。

崖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崖上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攀著自己繫好於林邊的一棵大樹幹的粗麻繩子,臉色謹慎地慢慢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兩手滑過一寸寸的麻繩、傾身往下踏踩。

他隨著崖邊那總是颳得起勁的冷風抖顫顫地打著哆嗦,緊緊繫於樹幹和自己腰身的這條粗麻繩被風吹得不是很穩當地晃盪於半空中,腳底下是完全踩空的,一不小心就會墜入急流中滅頂。

楚冥靈無路可退,只好按部就班地一步步靠近那生長於崖壁邊上的雪蓮,據說非常珍稀的雪蓮花是生長在崖邊上的珍貴藥材,它的療效更是他前些天下海去採來的那株『海芙蓉』的一倍。

而且,這白雪蓮是經過一百年的吸取天地間的日月精華和水氣練就一身的秘香,還得經過四季的風吹雨打才辛苦長成的,而且就算白雪蓮都通過了這些的考驗,卻也不一定能夠開出花朵來,因為花朵才是它最為精要的部份。

然而,現在他居然幸運地發現了崖壁邊長成了這株白雪蓮、還是成花的模樣,因而興奮非常的楚冥靈於是不顧自己的危險,就是要親手將它採下!

因為,這株白雪蓮可以為他救更多人的病!

師父曾經說過,只有病過的人才會懂病人的苦,所以,師父當時纏綿病榻的時候就交代過他,一個醫者必須體察那些病者的痛苦,這才是一位好醫者,所以便逼迫他把屋裡的那些醫書全部都翻到爛了為止。
楚冥靈也知道他的師父再活沒有多久了,因此便答應了師父的吩咐,成為了一名醫術精湛的醫者。

雖然他比較喜歡鑄造利劍。

劍,是他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在他持著劍的時候才能感到心情的平靜無雜質;但是說也奇怪的,其實他不需懂太多的鑄劍規矩與鑄鐵的一些注意事項,便能一手鑄出名劍來的這種驚人資質實在是有些詭異。
然而,楚冥靈並未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他只認為這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何況鑄劍也只是他的一種興趣,師父也不讓他學太多的鑄造原理,他也就沒有自己再多加發展。

師父一向認為楚冥靈的個性並不適合學習如何鑄劍,但是又礙於楚冥靈的堅持,這才把他所會的一半教給楚冥靈罷了,沒料到楚冥靈似乎得天獨厚,很有鑄造名劍的才能,因此,在師父還未過世前,楚冥靈的大名就已經悄悄於世間上流傳了。

那時候的楚冥靈就已經被好幾個大官前來拜託幫忙鑄劍一事,但是都被他所拒絕了。

其實楚冥靈不是不願意,而是師父不喜歡他一天到晚都在鑄劍,而且他覺得那些勢利官也不入他的眼,因此就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當然,他們也使用過威脅加利誘的法子引誘他答應,但是楚冥靈的師父和他絕對不會為人所迫。

喔......忘了說了,楚冥靈的師父也是個武林高手,所以楚冥靈還讓師父傳了幾招功夫以自保。

總言之,楚冥靈向來是隨著自己的意願來處事待人的,脾氣也跟著冷漠倔強,他不甩的人就絕對不會搭理半句,更遑論來往。
況且還有一些有奇怪癖好的傢伙藉著請託鑄劍或是尋醫看病來找他,甚至是爬上他的床的人,都被他一腳從床上給踹下來之後再趕出門去,或者是下毒藥毒毒他什麼的......

很多人在摸不清楚冥靈的性子的這種狀況下,外頭謠傳的楚冥靈就變成是個會趁亂打劫的魔頭,而且脾氣彆扭得很。

反正楚冥靈本人被說了那麼久都沒發出嚴重的抗議,由此可知他的隨性其實是還滿大的範圍。

毀人譽者、人恆毀之。

這就是楚冥靈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想法。

思索完畢的楚冥靈顫巍巍地伸出長臂,在麻繩的支撐下以平衡的狀態探出五指摸上崖壁邊上的那朵清傲白蓮,一扯。

一抹淡淡的絕麗淺笑瞬間浮起於楚冥靈的姣美的唇瓣邊上。

「太好了......」

◎◎◎

『忘情谷』下有個小市集,是這附近的許多山頭或是聚落的居民們的集散之地,這小小的市集可供他們交換許多的訊息與糧食,還算是熱鬧。

今天一早,在這少有外人出入的小市集裡頭竟然冒出了打扮奇怪的兩個人......呃,也不能說他們的打扮很奇特啦!只是他們兩個陌生人穿著一身貴氣的絲綢衣衫、大剌剌地牽著一匹俊美的白馬出現在這個甚少出現外地人的市集上頭,本來就很怪異了。

再說,只要是這附近的人們一律皆是窄袖的簡單衣袍,哪像眼前這兩個新來的奇怪異類竟是一身的名貴衣物與繁複重疊的裝飾呢!

所以當這兩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男子一路有風的男子牽著白馬走過市集邊的時候就因此引來了一大堆的異樣眸光直直瞅著他們的身影瞧了半天還不放。

而,這種極為詭異的氣氛先讓這兩人中的一位較為年輕的牽著白馬的男子向他身邊的一位由穿著到打扮都很講究的類似貴公子之流的男人問了:「......公、公子啊......」

「幹嘛?小懿子?」身著藍底白紗襯衣的貴公子頭戴銀冠、面如冠玉、風流楚楚地回眸露出了一抹微笑,「目的地還沒到呢!小懿子,你這麼快就想如廁啦!?」唇邊的似笑非笑緊貼住隨身侍童的耳際,那抹笑卻彷彿是正在嘲弄著小懿子般的綻開了。

「不、不是啦!」小懿子臉色脹紅了的急急大呼冤枉,沒料見自己的聲音過大,所有人的目光因而朝他這兒集中而來,忍不住萬般委屈地低下頭來,羞窘的樣子讓貴公子忍不住直呼有趣而幫場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哈......你......你又上當了......呵、呵......」上氣不接下氣地直直笑著沒有停止的跡象,貴公子只差沒躺在地上打滾了。

「公、公子!」氣急敗壞地再抬起臉來大聲抗議的小懿子鼓著雙頰,不服氣地瞪住自己家的這位老愛欺負人的瀟灑貴公子,沒轍,「我小懿子可不是可以拿來當公子的消遣對象的!」

「哈哈......是、是、是......是我不對,這樣可以嗎?」微笑著的貴公子忙不迭地說,打算戲弄一下忠心的小懿子,見他忽而咬唇地低下頭去,唇邊喃著他聽不甚清楚的話。

「公子......您就是老愛欺負我......不喜歡我的話,您大可以跟夫人撤掉我嘛!」小懿子邊說著,邊哽咽了,他可沒瞧見身邊的公子已然冒著冷汗,似乎察覺小懿子的不對勁了。

基於他沒有了小懿子可以拿來取樂的貴公子一邊詫異,「好,我道歉,是我不對。不過,小懿子啊......」貴公子抬眸望著市集上的每個人就直盯著他們兩人瞧,這種異樣的緊張感迫使他有些不悅了起來,「你不覺得我們或許該問問我們要找的人究竟住在哪裡比較快嗎?再這樣走下去的話,我看就算走到天黑了還沒找到人......」

「啊!」小懿子大呼一聲、轉眸對上主子的嚇一跳神情,忽然不好意思地抓頭、靦腆地笑了笑,「對喔!還是公子聰明......」

貴公子先是愣了一會兒之後,忍俊不住『噗』地一聲,笑了,接著拿起手裡搖的扇柄就輕輕敲了小懿子的額一下,「你啊!倒是還滿懂得拍你主子的馬屁的嘛......」嘲笑似地咧開嘴,貴公子爽朗地哈哈大笑。

小懿子則是摸摸被敲疼的額,暗暗嘟嚷:「我才沒有拍馬屁呢......那是因為我只說實話......」

佯裝不在意的貴公子心情愉悅地吹著口哨,一路向前行到市集的最後尾巴的一位專門替人算命卜卦的江湖術士面前,見他一臉正色地坐在一方桌前、仔細地在紙上寫著墨字,因此,貴公子靈機一動地走向前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頭穩穩地坐下、一邊咧著笑容問:「啊!敢問大師,我想找的人究竟在哪裡呢?」

命相術士抬起頭來深深地瞅了貴公子那張過於燦爛的笑臉,說:「公子,要算人在何方的話,請把你要找的人的模樣說出來吧!」

貴公子乍聽之下卻是疑惑地抬眉,懷疑地瞅著眼前的算命先生,「咦?先生不是『先知』嗎?那你應該猜得到我要找的人是誰啊......」貴公子無賴地笑了笑,無視於一旁的小懿子對於主子又開始戲弄旁人的舉動沒轍地掩起臉來,厚!他實在好想裝作不認識他家公子喔!

相士的臉色暗了暗,氣歪了整把的八字鬍,「你是來踢館的、還是要來找人的!?」

貴公子笑得亮眼,「你這是廢話喔?先生,我當然是來找人的啊!不然我幹嘛問你......」一副『你剛才是沒聽清楚我的話嗎?』的欠扁神情,氣得相士把手一擺,不爽。

「喝!我管你要找誰!」相士氣得抬起腳就對著貴公子一陣亂踢,當貴公子一踢、一踹都閃過的時候,相士已經不行了的地停下腳步來,望著市集上那些眾人冒冷汗的眸光直直往他們這兒飄來,遂假意地重咳一聲,罷手。

「算了......這一次就饒了你......哼!」

正當相士拿起桌邊的一旗寫有『鐵口直斷』的布條轉身欲走之際,他身後的貴公子卻是突然斂起了笑,說:「剛才我只是向您開個玩笑罷了,還望您別介意......」聽他這句話說得誠懇,相士微微回過頭來望著貴公子,只聽得貴公子又說:「我要找的人就是那位被稱為天下第一的鑄劍師和醫仙,敢問先生可知此人在哪?」

相士微訝地回眸。
「天下第一的鑄劍師?」

◎◎◎

「......確定是這條路吧?」少年忍不住在沿途都只有見到荒無人煙的頹圮之地與一整排的樹林而再無其他的這種要命的陌生處境之下,疑問出口。

「......」

「......確定是這條路嗎!?」少年張大著雙眼睜愣愣地望著四周,一副深怕會從黑漆漆的樹林子裡頭跳出什麼恐怖的大怪物似的,有點驚悚地抖著聲音問著。

但是他身邊的人卻在他說了這麼多話之後,連個肯定句或是疑問句都直接給它省略了下來。

「......」男人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終於,在經過了好一段的沉默之後......

「喂──公子!趙大少爺!宰相的兒子!!你到底聽見沒有啊!?」少年突如其來地回過頭去、對著身邊那位年紀似乎稍長自己的貴公子就是一整串不滿的呼喝,不高興地像只茶壺般的扠起腰來,眸光忿忿不平地瞪向自家的主子。

給這一串話給震到耳朵欲聾了的這種可憐狀況下的這名貴公子只好先以手掩耳、免得自己這向來聽力絕佳的雙耳即將遭到一串某人發出的不仁道噪音給侵犯到以後就得當一個聾啞人士,然後再度轉回頭、皮皮地發出『右!我在這裡!』的聲音來聲明他還存在,免得這個老是怕他消音太久會自動消失的小懿子會因此而誤會。

不過,好像不太有用就是了......

「有、有、有啦!幹嘛那麼大聲......」噘嘴。

「喂──公子啊!趙大少爺啊!宰相的兒子啊!難道你剛剛沒有聽見我喊你喊得多麼賣力嗎!?你好歹回一聲啊!不然我還以為你的魂魄已經被半路經過的『可怕東西』給拖去當下人使喚了......」連串珠砲似的,小懿子很用力地抱怨著,誰叫自己的主子老愛玩這種老掉牙的把戲呢!?真是!

「......別太過分啦你!我也有跟你答『右』啦!不然你還有啥不滿的啊!?要不是我這主子不太愛計較,要不然現在的你老早給我那宰相老爹給拖去逛刑場一圈了......你居然還敢跟我興師問罪......呿!」趙大少爺連忙翻了翻白眼,把事情的嚴重性說給這個不要命的小懿子聽完之後,只見小懿子就當場很沒骨氣地縮縮脖子,傻笑著想要矇混過去。

「是、是......趙大少爺您說的對,是我不好,嘿嘿......」小懿子點點頭,望著自家少爺也跟著驕傲地昂起下頷點頭,不過轉念一想......

「喂......公子啊,這不對啊!?我剛剛問你的是攸關我們會不會迷路的重要問題哎!你還一直都不跟我說話!這是你的錯哎!」

冷眼撇著小懿子似乎膽子又開始壯大了起來,而且還一副理直氣壯地跟他討價還價,滿臉『這其實是你的錯』的樣子,似乎打算對他嚴刑拷打,他只好裝著一臉冰塊,「對啊!你是問我,但我已經忘記了到底是不是這一條路了,不行嗎!?」很認真地告訴自己的侍童要在責問主子之前先拈拈自己的斤兩,以免慘遭主子革職的狀況的趙大少爺一臉不悅。

小懿子瞬間愕然住了。

「不......不會吧!?」小懿子慘哀哀地說著抖音詢問,臉色一片烏黑,彷彿一整片黑雲罩頂般的恐怖神情,「......您剛剛......說,您要自己去問,然後把路給記下來的啊!?」

趙大少爺一臉無辜,「沒錯啊!」

「那......」小懿子的雙眸忽然間亮了起來,滿懷著一絲希望地問:「那您可還記得在山下的那位相士跟您描述的那一條路嗎?」

「......」趙大少爺沉默地望了小懿子有大約三秒的時間,兩人互視的時候是一片的鴉雀無聲。

「......」

「......」由於等太久都沒有答案的小懿子戰戰兢兢地問了,「趙公子、趙少爺?」

趙大少爺不語地發出一陣輕笑,「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小懿子不明所以地跟著傻笑狀,沒想到他家趙大少爺、趙大公子接下來的這句話在瞬間把他的理智轟成碎片,再也拼湊不起來了,而且一派震撼地一個跪倒在地、欲哭無淚。

「我忘了。」趙大少爺一臉淡漠地只說了這麼簡單的三個字。

「......」

之後,毫無一抹人煙的小徑上頭只能聽到一道震天價響的哀叫聲音直衝雲霄。

「哇啊啊啊──我會死在這裡──」

趙大少爺嫌惡地掩起耳朵,「......別叫了啦!......我的耳朵被你叫得好痛......」

小懿子繼續哀嚎,雙手抱頭就猛地直直喊叫,向天際直衝而去的尖聲刺耳得令人巴不得把他一拳揍扁在地上,好因此結束他的慘嚎,不過,他的主子趙大少爺可沒有這麼做。

只見他也跟著演戲地毫不猶豫跪坐下來,接著便以自己高了小懿子八度的嗓音隨著他喊叫與哭泣,那聲音震耳欲聾地在小懿子身邊與耳際旁邊出沒,「哇啊啊啊────」

聽到後來的小懿子還是受不了地皺眉加上擠臉,終於止住了他那哀悼自己悽慘下場的恐怖哭聲,然而,自己耳邊那陣像是殺豬般的可怕尖嗓一直侵犯自己的耳朵,搞到他頭暈眼花加上噁心想要吐的地步......

「哇啊啊啊────」趙大少爺還繼續努力地慘叫著,根本沒發現他身邊的小懿子受不了他的噪音而趕緊起身、然後東晃西看地在地上找著了一根粗木棒,來到趙大少爺的身後就想放手狠力地打下去──

突然,就在這瞬間的,趙大少爺停止了他的聲音。

「唔?」小懿子的眼睛睜得發直,瞬間止住了手勢,望著他家公子回過神來的時候沒見到他、忙不迭地四處探看。

不可以打......不可以打......雖然他真的很想動手......

趙大少爺難得地皺起眉來,糟糕!小懿子該不會是被我嚇到落跑了吧!?

「小懿子?小懿子?嘿?你在哪裡啊?嘿?」趙大少爺紆尊降貴地蹲在地上像是尋找小貓、小狗般的尋找小懿子,小懿子受不了他地連忙翻翻白眼。

接著,小懿子撇撇嘴地把手邊的木棍先丟到一邊的草叢裡頭去毀屍滅跡,然後用雙手扯扯自己的面頰、跟著主子彎腰之後,發出有些親切到可疑的聲音,「主子?我在這裡!」

趙大少爺一聽,轉頭時候恰好與小懿子四目相對,「......你剛剛去哪啦?」

真不知他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小懿子說:「我就在原地的你背後......」

「那好。人找到了,可以走了。」眼見主子爬起來了,小懿子順勢兩手攙扶起他。

「您都不確定這條路是不是正確了的,我們還要走哇?」

趙無焉拍拍手上的灰塵,撇嘴、睨了小懿子嘟嚷的表情一眼:「別囉唆了,我們走了這麼久、你看過上山後曾經出現別條路了嗎!?」

小懿子想了想,搖首。

「那就是啦!反正只要往前走,應該就會到達目的地囉!」

「好像也是......」小懿子似乎頗同意地點頭,但是還是忍不住瞥向自家主子,「您確定我們不會迷路?」

「就算迷路也沒關係。」趙無焉大氣地說著,小懿子則是愣了愣。

「喔?」

「因為我們會一起迷路,有伴就不怕。」

小懿子馬上跌倒。

結果,不能打、不能反抗他家趙大少的可憐侍童小懿子只好沒轍地一路跟著趙無焉一路牽著馬兒走上山,偶爾速度慢的時候還會一邊騎馬、一邊走,直到他們氣喘噓噓地終於走到了山頂、望見了一線清泉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終於到了!小懿子啊!果然那相士沒拐我們......」趙大少喜孜孜地說著。

「公......公子啊......我、我不行了......」小懿子沒力地彎著腰、屈膝直喘氣,模樣狼狽,反觀他家公子趙大少卻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輕鬆樣子,他就覺得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明明跟他走一樣多的路程的趙大少的神情似乎沒有多大的改變,依舊悠遊自在。

就因為他家公子是有練過的。小懿子哀怨地想著,扁嘴。

望著趙大少把馬繫在一棵樹下之後便繞著這瀑名為『月泉』的清泉和一間破爛的草屋子的四周大略地看了看,沒有發現半個人之後又再繞到小懿子的身邊,「喂......小懿子啊!看來這裡沒有人在......」

小懿子在稍微平息了氣息的時候抬起頭來,眼角按照主子的話跟著搜了搜四處,果真沒見到半個人影出現,不過......

「公子,你看!這地上還擺著一個竹凳子,還有一束不知道是什麼的草......我看我們要找的那個鑄劍師和醫仙大概是在這破屋子裡頭睡大覺,我們乾脆進門去拜訪好了。」

「哎?」趙大少雙眼一亮,「對喔!就這麼辦!」

台長: 凰 / B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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