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因為害怕寂寞、孤單,所以容許自己一再地重蹈覆轍嗎。
那些故事來來去去,雖然你喜歡書寫豐富的生命,但有時候會懷疑,到底什麼是愛。還會不會愛。懂不懂愛。
總是把希望寄託在錯誤的人身上,不斷地受挫,爭執,傷害,死亡。即使碰到深淵跌了下去,也都不會曉得。你從未涉險,你只是跨過水漥,所以鞋子不會沾水。痛苦本身,其實是欲求快樂、欲求摧毀、欲求殲滅的產物,以其最高形式,痛苦是歡樂的變種。當你跨越界線,謀殺自己時,其實是快樂的。你沉浸於他人的愉悅,肉體往外擴張。
夜裡,迷戀著身邊的體溫,擁抱近乎窒息地灼熱感,為了某些必須性的填補。這是第一次,沒有服用seroxat,傍著堅實的背膀,傾聽你的心跳,剝開糾合起來的外殼,無任何眠夢地安睡至天明。我的身體在發燙。我的精神很脆弱。我向前撲倒,臥在月光池畔邊嚶嚶笑著。
我正蓄意奔向自己的毀滅,只有在試煉與磨難之後,才能被愛。如此是最後、最友善的終點。
不要言語,只需輕喚我的名。於是我才能繼續日復一日,重複進行我孤單的睡眠練習。
你在看什麼呢。你幻想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現實裡,結果是什麼呢?噢,結果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就變成了殘酷的集結。
你一再地把情感擋回去,你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其實你連最弱的愛意都沒有,你一無所有。沒有感情能力。溫暖,冒著熱氣的年輕身軀就挨在身邊,他怎能這樣無拘無束、泰然自若到教人畏懼。講話是預防沉默湧現,你渴望的是風狂雨驟。你能控制嘴巴說什麼話,卻無法控制它向外表達自我的形狀。你全身起雞皮疙瘩。
這樣好嗎。不管是誘拐,犯罪,把感情和激情拋離自我是多麼容易啊。它們總是荒謬可笑的,尤其是由未經授權者恣意撩起時。你走入私密慾望的動物園,許多人在對你叫囂,警告你可能承受的可怕後果。你梭尋著,吸乾對方的腥甜血液,如湯汁熬煮著。你與他人玩著毫無目的的遊戲,感受包裝過的柔軟肉體,留下溫暖的空洞。
世界無傷無害,你的眼神空茫,沒有狂怒與激憤,只是異常地冷靜。體內有好多東西在痛,你小心地移動著,與理智與感官角力。你由自己的瘋狂中醒來,愛情很早以前就去睡覺了。沒人能熬到那麼晚的。
我可以給你我的嘴唇,給你我的胸膛,給你我的身體,給你我的熱情,讓你夜夜不再孤單入眠。但僅止於此。 因為心冷得像冰。
親愛的,我們都只是棋子。我們那麼容易被真實出賣。你和我和他和她。
如果命運無可抗拒,比我們的意志大,比我們的存在大,如果不能戰勝命運,最起碼的只能是,默默承受。病情反反覆覆,好像預演,重重複複,預演那必要來臨的。
我在你美好的側臉看見我自己。在你的房間裡面,悠悠有一生的時光。忘記吃藥,不知道自己睡著,只是覺得有一種甜美的寧靜。我在這個謊言裡沾沾自喜。我可否緩緩地伸手,嘗試觸及。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離去、會被消滅,我想念,但我不呼喚。其實真的不那麼複雜,我渴望暈眩,渴望隱隱然無可名狀的狂喜。無論是多麼卑微或慘重。
我們都是不等式。但我們會慢慢習慣缺失。有人需要很多很多的愛,有人需要很多很多的話,我需要被需要。我想要承受那種溫和的心痛以證明,譬如星期四早上灑進車窗內的溫煦微光。親愛的,就算沒有靈魂,就算全是自私,都沒什麼好怨懟。如果我接近你,可以不可以。如果我想要燃燒。
我無法界定,保持緘默地站在原地。我想要從漫長的沉睡期醒來,天亮之前我將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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