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鄂蘭所說的,「所有的憂傷,如果能表達以故事的形式,就可承擔。」
在希臘神話中,薛西佛斯注定只能徒勞地滾動著大石頭上山,日復一日,卡謬因而指稱人生無有意義;然而,或許我們不應該忘記的是,同樣在神話裡,薛西佛斯的苦行在Orpheus演奏時是得以暫時歇止的。換言之,藝術可以拯救虛無及痛苦,藝術創作者應當要以苦痛的承擔者自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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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顯然是位帶著生命「原痛」(original pain)的小孩。原痛是美國著名心理輔導家約翰.布雷蕭(John Bradshaw)提出的理念。約翰.布雷蕭認為我們在童年時未能抒解而壓抑下來的情緒,其實並未消失,它們還潛存在我們的生命之中。在我們長大成人後,這些情緒仍會不由自主地暴發出來,造成我們生命的汙染。
:「只有藉著激起她的憤怒,我們和她才能觸及深藏的痛苦。」「我們要做的就是就是透過憤怒,進入到痛苦,再進入到同理。」
壓抑在心中的情緒,恐怕是有層次性的,最外層、最容易感覺到的情緒往往是憤怒或憂鬱等。但外層情緒只是冰山的一角,冰山底層還潛存著我們極不願意去面對,因而埋藏得很深的情緒—如痛苦、恐懼與悲傷等。往往要先處理外層的情緒,底層的情緒才會有浮現的機會。
坦然面對是原痛治癒的指標
在電影中,壓抑在凱瑟琳潛意識中的童年創傷經驗,是通過夢境來表現的。
一個越能面對生命原痛而不逃避的人,也代表他越健康,越能從原痛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憤怒是情緒的外衣
壓抑在憤怒底層的情緒往往更具真實性,所以處理憤怒的目的,應該是為了要幫助我們繼續深入。薩提爾女士「並不強調氣憤,雖然她知道它的存在。她常常選擇迴避它,因為她相信,若尚未發展一些正向的接觸,針對氣憤將會開啟一個無底深淵。她的看法是,人們防禦性地利用氣憤,以掩飾被傷害、痛苦、絕望、害怕、孤立,以及諸如此類的感覺。人們將感覺隱藏在氣憤之後,以保護他們的自我評價(短評78)。維琴尼亞的取向是提供一種氣氛,她可以幫忙家庭成員直接處理他們隱匿的情緒。……這有別於將氣憤置於治療的重心。」
一位助人者究竟應該在憤怒上花多少精力,是需要我們細心斟酌的。
扭曲知見亦要處理
在另一方面,童年的創傷經驗,似乎也會形成一種「扭曲知見」,它與壓抑的情緒緊密地糾結在一起,汙染了我們的生命。我有一位是私生女的朋友,我觀察到她內心深處似乎有一種「別人都在鄙視我」的扭曲知見。這使得她好似戴著一副有色眼鏡在詮釋周圍的一切,我們如不小心用斜眼看了她一眼,或是餐廳的侍者將她點的餐點順序放至最後,都會遭來她極大的不悅。韋約翰(John White)在《內在革命》一書中,也提到了他自己的扭曲知見,他說:「我記得當時只有兩、三歲,孤獨的坐在地板上,房間被上了鎖。我大哭了很久,直至覺得再哭也無濟於事,……那是我一生中首次認識到只有孩童才能體會到的絕望—一種絕對的絕望,最終發現原來世界是這樣的。我接受了一個事實,就是千萬不要希冀從成人那裏得到慈愛和諒解,也不要向他們求什麼……。」
所以,在處理負面情緒時,同時也應該利用恰當時機找出扭曲知見來加以改變。也許有人會問:難道我們不可以跳過情緒直接去改變扭曲知見嗎?我的看法是,扭曲知見若是與大量情緒糾結在一起(像凱瑟琳的例子),不通過情緒的抒解讓情緒鬆動一下,就想要直接去改變扭曲知見恐怕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