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光很矇矓,坐在床頭,眼神很空洞,腦中裡複雜的思緒ㄧ次ㄧ次接上。
除了疲勞以外,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狀況。工作時,設計圖不停畫錯,沒有任何靈感…,到底是什麼斷了來源?睡覺時,就算能安心入睡,夢裡也是無底的深淵,或在玫瑰花園裡撥開眼前的藤蔓,總是被刺的傷痕累累;站在高樓上明明摔了下去卻毫髮無傷,還不停的留著眼淚。
現在的心情,不怎麼難過,不怎麼快樂。
「扣扣。」敲門的聲音瞬間將自己敲醒ㄧ般,站起來開了門。
「YUKI?」
「妳…,做到什麼時候?」
「今天有跟主任談過。」
「阿健阿…。」她愣了一下,緩緩的說:「順利嗎?」
「嗯…,做到月底,他好像去巴黎。」
「那裡的確是學習的好地方。」
「呵呵…。」
兩人的談話很平淡,YUKI絲毫沒有想進房跟我討論的動機,只是用無奈的表情淺淺的笑著。
「妳知道…,這需要時間來適應。」
「我了解,如果是妳離開,我也會ㄧ時無法接受。」
「嗯。」
她禮貌的說了聲晚安,並回到房裡就寢,我也關上了門,準備迷失再自己的夢境中。
這個月當中,家裡的笑聲和八卦變少了,只剩三個湊巧住在同間屋裡的陌生人,這樣的感覺很怪異,但我卻沒有因此多說些什麼,只是等待出發那天。
開始,在記事本上劃去一個個小格子,格子越少,越接近自己離開國土的那天。
「剩下兩天。」
早上到PSC辭掉了工作,拿著留在PSC的設計圖和回憶默默的按著電梯。此時御崎先生剛開完會湊巧過來打了最後的招呼。
「織田小姐,妳也要到國外去深造阿…。」
「嗯。」
「國內有為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少了妳一個真是可惜。」
「不會的,我沒那麼厲害,所以我才需要去磨練自己。」
「真是謙虛,今後也要好好努力。」
「謝謝。」
走出了PSC的大門,感覺有點淒涼,回到公寓時,翻了翻衣櫥和化妝櫃,將行李大致整理完後,打開了電視、一邊拿著零食吃著。
坐在沙發上放空了快一個下午,在家裡嫌晃了起來,忽然發現桌上的帳單和信件中,發現了給自己的信件。
「現時信件?」背面和後面都大略檢查後才打開,是DeRied的,團員們都寫了給我的道別信,每封信幾乎讓自己的眼淚失控。
最後是骸寫的…,最後ㄧ句話,印象很深刻。
「一位藝術家是獨特而不受現制的。」
它深深的烙印在腦海裡,永遠也無法抹去,團員們的話都看完之後,發現信封裡還有ㄧ封信。
健二?!感到不可思議,他也會寫給我道別信?不,不是,是ㄧ把鑰匙、照片和文件,還有幾行小小的字。
「房…房子。」很訝異,居然會收到這個東西。
「因為沒在使用又捨不得賣掉所以借妳地方住,祝妳在美國有好發展……,健二人真是太讚了!」我高興的吶喊起來,拿著信件不停轉圈。
過了幾個小時,我把剩下的物品都清光後,空蕩蕩的房間讓我想起之前四個榻榻米大的小套房。
YUKI和乃伊靜悄悄的走了進來,大聲的喊著:「surpri!!!!!!!」
「早猜到你們兩個在後面。」
「呵呵,給妳。」這兩個人突如期來的給我超大驚喜,那是自己ㄧ直很想要的ANNA SUI和KATA的整組化妝品,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開心,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雀躍的心情迎上心頭。
「謝謝。」激動的抱著兩人,三個人終於又像以前ㄧ樣聊天了,這是難以忘記的夜晚。
希望離開的日本後也能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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