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少，少給 給少 因為未竟 少給 所以懺悔 前愆既懺 後悔來過 彼岸化現 如是不二

8愛的鼓勵 1訂閱站台

2008-07-27 21:59:05

　　少，十幾年前的某天，我們就各自轉向沉默。想說的，留給自己的心來收，而沒說的，就讓時空扯斷了話頭。

　　凌晨四點多，十多人的聚會漸次散去，大家各自騎摩托車，或者叫無線計程車離去。將車停在對街的我，本來想送你一程的，卻還是沒有開口。

　　你們五、六個人在街頭等著計程車，而我輕聲地說了再見，就跨過對街，開車迴轉再往山上行去。

　　熟悉的街，卻異樣地平靜，只有閃著的紅燈，不斷明滅地焦躁著。

　　其實，我是可以開車送你回家的。只是，我不知道在狹窄的車廂空間裡，與二十幾分鐘的車程之中，我們可以說些什麼。

　　我們已經不習慣面對面地直接對話，卻總是繞個彎或者轉幾圈，透過友人的轉述。即便在十多人的聚會裡，我也是獨倨餐桌的角落，低頭把玩著餐具，或者吹熄的蠟燭。

　　當你說話時，我更無法抬頭看你，總覺得耳朵能聽著，就好。

　　其實，想對你說的，不只有自己的心來收，一個個的文字像埋頭勤勞工作的螞蟻，慢慢吃力地將念頭搬運了出來。

　　你從不知道我的部落格，更遑論裡頭文字的作工。

　　這讓我很安心，想說的依然是自言自語著，只是有了文字的流動，不再只有心上的拾荒，或者拾“慌”。

　　曾經，我的心像塞滿了陳舊的記憶，就像日本綜藝節目裡許多令人不解的拾荒老人，將整棟房子給塞滿垃圾，幾乎到毫無立足之地。

　　於是，時不時地我都會有種整個人要爆炸的難受，衝動地想告訴你那些與你無關的我的耽溺。

　　但，我又是極其壓抑，讓那爆破變成內在的疼痛，外表卻是若無其事的優雅著。

　　我的內在無限地衝撞與撕裂，就在想說卻不能的自我壓抑裡。

　　終於，生命又過了一輪，自我壓抑有了其他轉向的可能。

　　行至中年，我開始書寫，而且是在網路上虛擬著。

　　文字是慈悲且勤勞的，背負沉重地將一個一個念頭從心裡搬了出來。因為你不知道這部落格的存在，於是，我的書寫依然是某種程度的自言自語，不具侵略的無傷，而我也在與你無關的自我耽溺裡，漸漸地從心腹深處的疼痛，進行根本的自我療癒。

　　少，因為你不知道，所以才能成全我的自言自語，甚至是個人表述的耽溺。

　　我覺得很自在與心安，於是更能自我坦白。

　　我在虛擬世界裡綿長地絮語著，於是，在現實時空裡，就沒有那份非得與你相對訴說的驅迫。

　　說著說著，一切都漸漸地與你無關，包含我自己的耽溺，以及愛人的可能與定義。

　　不是不愛你了，卻是發現一份更廣闊的愛，以及曠遠的相信。

　　相信有一天你也能幸福，讓我也能幸福地面對當下與未來，甚至那段失落的曾經。

　　少，我在黑夜裡開上山路的蜿蜒，靜靜地流著淚。

　　想說的，都在你不知道的虛擬裡，而面對你我已是無話可說。所以，我就不送你一程了。

　　至於那些沒說的，暫態的時空框架會重重切割，失落了話頭，一塊一塊地在心裡梗塞。

　　而文字是慈悲的，終將默默地搬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