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北路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一隅。柏凱兩人選擇了安靜的角落, 只是怔怔地對望彼此, 想要看穿雙方眼神下的心思, 卻怎麼樣也看不穿。幾個月未見, 柏偉發覺學長越來越清瘦了, 不由自主地朝了他臉頰摸了一下。
「對不起。你會怪我嗎?」 慶凱打破了緘默的僵局, 硬生生地吐出了這些字。他好想一把抱住柏偉, 把這幾個月來的相思一次宣洩出來, 可是, 他害怕這麼一來會後悔他下定決心的努力, 只得又忍了下來。
「怎麼會呢? 學長, 我從來都不曾這麼想。」柏偉眼珠子一直盯著學長看, 就好像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一樣。說罷, 掏出了幾件物事, 是以前慶凱買給他的生日禮物: 黃金手鍊和黃金鼠。「我不能再戴著它了, 它們會讓我難過, 我想, 還是還給你來得好。」
啊..那段癡狂不羈的歲月, 那段打工的日子, 竟有這樣的流轉, 原點走到了終點,紀念物卻歸回原主,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你..唉..」慶凱摸了摸手鍊, 仿彿仍能感受到柏偉的體溫, 「也好。再還給我做紀念, 也好。」
「我找到一個加拿大工作的program, 是這邊的教授推薦的, 下下個月底報到..」慶凱會選這麼遙遠的國家定居, 也是下了一個好大的決心, 他想帶著周嫚一道至新的環境重新生活; 一來是避開熟悉的親友人群, 二來是想要忘掉曾跟柏偉相處共遊的傷心地, 乾脆遠走, 換個方式過過看。
「唔, 那麼快..」柏偉只知道他會出國, 但沒想到會那麼匆促, 慶凱是把蜜月婚期一併算上了。「學長, 我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我知道這樣說很痛苦, 可是這對你對我都好, 周嫚是無辜的第三者, 她也不希望受到如此的對待。」
「什麼事呢?」 學長輕聲問道:「我答應你。」
「無論發生什麼事, 都要把父母和周嫚擺在第一位。這是你做的決定, 我尊重你,但為了大家都好, 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 這樣對她比較公平, 好嗎?」 柏偉語帶哽咽, 但還是把最不願意說的話說了出口。眼睛還是盯著他看, 因為這是臨別一瞥。
「我知道了, 我會守承諾的。但是, 請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這比起我們再也不相見更為重要, 你答應了我纔能放心離開。」
「什麼事呢?」 柏偉問道。
慶凱抓住學弟的手, 輕輕地吻了一下, 然後道:「 你要幸福喔! 答應我, 你一定要幸福喔!」
話說畢只見得柏偉臉上爬滿了淚水, 慶凱也忍不住噤聲。「我會的, 你也是。」兩個人又際續不發一言對望彼此, 服務員看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頻頻往這桌瞧去。
離開了咖啡廳走在中山北路上, 兩人憶起了學生時代夜走逛至七段的情景, 各人有不堪回首的感觸。該是到分手的時刻了, 只是這次一分, 就沒有「再會」兩個字可用。慶凱還是緊緊地抱了一抱柏偉, 約有一刻鐘捨不得分開:「阿柏, 珍重!」
珍重了, 學長。
學弟, 珍重了。
我倆都不要回頭看, 因為我們都知道, 新的生活, 就要開展, 那是沒有你的生活。要幸福喔! 這四個字的聲浪, 一直在中山北路的空氣中縈繞不去..
我們都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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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Few Stolen Moment Is All That We Share...
今晚心情頗為輕鬆, 我終於有了勇氣提筆寫信給你。擺上一壺熱滾滾的咖啡, 襯著一盞淡黃色的檯燈; 我把西洋老歌拿出來聆聽, 半夜裏, 將你攤在書桌前好好溫習。
至今還能憶起初初見到你時心頭的顫悸, 你和一群人在籃球場奔馳的身影, 是那樣的清晰, 就如同昨日一般; 而同樣的場地, 雖然早已沒了那時候的形體, 但我彷彿總能看得清你額頭上的汗珠, 順著髮際, 在空氣中浮現成的熱氣。濕透的背, 通紅的雙頰,盯著一顆球, 跑過來跑過去--那是我第一次為你著迷。
我還記得你緊張地對我說出「當蠟燭」時的樣子, 不安又焦慮的表情。天知道那時我就已經愛上了你, 愛上你的痴傻及專一。宿命在剎那間就捲著你, 圍著我, 好像兩人再也分不開了一樣。
You’ve Got Your Family And They Need You There...
分開兩年多了, 近來好嗎? 我要謝謝你帶著我走過那一段學生歲月, 你牽著我的雙手, 那份掌心的溫熱, 至今似乎仍能感覺。我永遠記得那天清晨的早餐, 那份浪漫總是可以讓我在午夜夢迴中, 依然甜甜蜜蜜地睡去。
我想你現在也正在想著我, 從我雙耳發熱我便能猜想得到。呵呵, 這是個好玩的遊戲, 我之前樂此不疲。你的家人一定也正依偎在你的懷裏, 訴說旂迡。不過你應該轉瞬間就忘了我, 因為我要學著把你收到我的心底, 從此不再開啟。
So I Try To Resist, Being Last On Your List,But No Other Man’s Gonna Do.
這樣才是幸福吧, 對你對我而言, 因為我們都痛了很久, 該是解脫的時候。我一直無法忘懷過去, 我的翅膀還在療傷休息。不知曾幾何時, 心不再痛了, 想到你會半哭半笑著; 這大概是我快痊癒了吧? 我無法再跟影子說話, 我要找到新的自己! 我想當我能微笑的回想著過去的話, 我一定第一個跟鏡內的笑臉說聲恭喜。
但我還是要再次謝謝你, 沒有過去便沒有現今的自己。雨季不再來了, 我的心準備迎接春天。我想你也會祝福我的, 是嗎?
So I’m 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
那就把互相好好的收藏著吧! 藏在心頭的最深最深處。你永遠會在那兒有個位置,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那叫做回憶的東西啊, 請永記我倆的甜蜜; 愛情雖已褪去, 但願終老仍不會忘記, 曾有個你, 有個我, 在蘇州發生的點點滴滴...
別了, 慶凱。
你給我的生日卡片及鎖鍊, 別了。
別了, 我的蠟燭。
我最快樂的社團時光, 別了。
別了, 哭泣。
至少不再為你。
......告別了, 我的蘇州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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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我可以高展雙翅, 奮力飛向天際; 因為有你,我不再畏懼、迷離;
飛啊! 飛到新的遠方, 讓我遨翔, 讓我找到光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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