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荒漠劍客瀟灑的消失在比武大會,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端午了。這幾年,雖然受到零星挑戰不斷,但是真正的高手卻沒有幾個,就算是挑戰的劍客稍有火候,他也僅是敷衍敷衍,只以幾招入門劍路回應,對於劍術的鑽研以及勝利的渴望,不若以往那般,仿佛心中早已無劍。
這是一個炎熱的下午,穀北城外十公里的竹林,湧進了很多避暑的過客,有經商的、探親的、應試的,當然也免不了有一些三教九流,竹林邊上有這麽一家賣涼茶的,用竹子搭起來的棚子,桌子是就地取材的大石塊,但是沒有椅子,每個人就這麽席地而坐,盛茶的容器大部分是竹子削製而成的。店家身上穿的是黑色麻質的衣服,沒有袖子,黝黑的臂膀經由陽光的照射,使得肌肉的綫條格外明顯,遮陽用的斗笠只讓他露出下巴,看不出臉上表情的變化,雖然招呼著絡繹不絕的來往人客,但是鮮少聽到他開口説話,這一切都讓他顯得相當不起眼,勉強比較容易注意到的,只有隨性的依在角邊上的一支黑管子,約莫四尺長,這支黑管子看起來相當陳舊,表面大部分都被銹蝕的差不多了,底部使用布纏著,它看起來不像是任何容器,倒像是一種廢棄工具的握柄,被店家拿來廢物利用而已。
在這些買茶喝的人中,有四個穿著相同的人,衣服上繡著“洪喬“兩個字,人高馬大,腰間配著大刀,所有的人都刻意跟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原因無他,這是穀北城內赫赫有名的標局的字號,他們專門押送其他標局不敢押送的東西,就在五年前,洪喬標局押送了一卷前朝遺臣的著書,相傳裏面記載了大批的文物財寶的藏匿地,當時的穀北城主派出了一批高手攔截,想要佔為己有,但是卻全部送了性命,手段極其殘忍,所有的屍體都被肢解掛在樹上,因爲沒有直接證據指出是當時洪喬標局的人所為,穀北城主也不敢聲張,但是民間揣測不斷,洪喬標局就此聲名大躁,加上他們平時練武都是真刀實劍,不論生死,就更加讓人聯想到五年前的慘況,所以很多人都敬而遠之。
就在大夥紛紛避開的時候,其中一個人説話了:「他娘的!一路上可沒啥人敢正眼瞧咱們,我眼珠子都還沒瞧過去,嘿!那些孬種就跑得遠遠的了,嗨!真是沒勁兒!」
「可不是嘛!咱們洪喬標局的名氣可是響鐺鐺的,別説五年前的那件事,光是咱標頭在十年前,只用了兩招就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荒漠劍客嚇跑了的事情,那也夠嗆的了!」另一個人這麽搭了腔之後,周圍的人離了更遠了。這時,臉上向來都沒什麽表情的店家,右邊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仿佛對於標局的囂張跋扈頗不以爲然,不巧,就被剛剛搭腔的人給瞧了見。
「嗨!你瞧瞧他,這個破店家好像不怎麽怕咱們阿!看來不給他點滋味嚐嚐,他還當我是說相聲的咧!」那人說著說著,便拔了刀將厚重的石桌子給一分爲二,這石桌子就跟豆腐一樣,沒有明顯的移動,唯獨中間部分多了一道利索的刀痕,看來這個搭腔的人,也不是只有嘴巴厲害,能在洪喬標局存活的人,果真得有兩把刷子才行。
那人收起了刀,目光朝店家瞧去,心想:嘿!這下子你還不跪地求饒。很意外的,這店家不但沒有露出半絲懼色,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就這麽繼續沏著茶,那些標局的人可真是氣炸了,從來沒有人這麽視若無睹的對待他們,他們紛紛拔了刀劍衝了過去!只見店家不急不徐的拿起了那這支約莫四尺長的黑管子,從底部抽出一道光……………………,縱身一躍!穿過了衝過來的那四個人。
那一道光消失了,風吹響了竹葉劃破了寂靜,在場所有的人幾乎都忘了呼吸,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人,只有一個人沒躺下,但是卻渾身顫抖,身上衣服被劃去了一塊,洪喬二字不翼而飛。「九……九……….紋…………寶…..劍?」那個沒躺下的人好似失了魂一樣,目光呆滯。
「洪喬標局?」這店家終於開了口説話,同時緩緩的朝穀北城的方向走去,留下現場一片寂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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