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參考「東方快車謀殺案」,場景參考「銀河鐵道之夜」。
※星沉背景,全角色均為機器人,沒有人類。
※ZEROX配對,含情色描寫,慎入。
※本篇含血腥畫面,慎入。
---
傑洛回房時艾克斯已經熟睡,和昨晚一樣選了靠窗的一側。傑洛儘可能不出聲地迅速整理自身,關閉房間的照明後才躺上床。
中央標準時間完整回歸,進入午夜時分,列車內部的燈光由明轉暗,提醒乘客進入休眠時段。千年女王仍在行進,輕輕搖晃的車身溫柔地催促乘客早點休息,準備迎接全新的一天。
各種型態的彗星在遠處奔騰,掃出燦爛而奇特的光輝,色彩斑斕的流星有如被釋放的煙火,在天際劃下一道道稍縱即逝的光痕。
感覺到動靜,睡在床邊的傑洛看到艾克斯已經坐起身子,雙手擱在窗邊,像是在觀看窗外的景色。要不是窗外流星照耀,昏暗的房間幾乎把艾克斯融進背景,「怎麼了?」
「抱歉,吵醒你了?」
「沒有,你睡飽了?」
「還沒,只是晚上的演奏會有首好聽的歌,我想複習一下。」
「怎麼不唱出來?」
「因為你在睡覺。」
「醒都醒了,你唱吧!」
艾克斯微微一笑,喉部的發聲機能調整成歌唱的頻率,運作起來:「維度之間、量子之間;弦線之間、環圈之間;來自遠方的,星辰的呢喃,乘著光和夜,為愛啟程啊……」
唱到一半感覺後身後的動靜和溫度,艾克斯知道是傑洛坐起身子環抱他的腰際,下巴壓住肩膀,連頭髮都披了上來,略重的壓力把艾克斯穩穩鎖在懷裡。傑洛現在覺得他那頭金色長髮別有用處,可以把艾克斯整個罩住,哪裡都不會去。
「虛無之間、飄渺之間;剎那之間、永恆之間;來自遠方的,星辰的呢喃,乘著光和夜,為愛啟程啊……」
歌聲停歇,艾克斯感覺到傑洛一隻手從腰際游移到胸膛,紮實地按住。輕裝甲防禦能力偏低,裸露的皮膚更是只有薄薄一層覆蓋在零件電路交織的機體上,感應系統也因而變得敏銳。發聲機能雖然正常,但受到壓迫在胸膛的手掌和來自背後的軀體妨礙,前後夾擊的運轉頻率影響到自身機體的運作方式,導致發聲機能無法正常發揮。艾克斯沒有抗拒,讓自己的核心引擎順著傑洛的頻率調整,趨於同頻。
這行為被稱為調律。原本是藉由外力提高機器人程式和機體契合度、或著配合任務調整自身各種數值的技術,如今演變成機器人之間的親密行為。
感覺到艾克斯的機體運轉頻率和自己越來越吻合,傑洛安穩之餘也有不滿,另一手順著機體的組裝接縫撫摸游移,誘發艾克斯體內管控能量的流閥不自制地開闔。調律和戰鬥的激情系出同源,受刺激的機體溫度逐漸升高,無與倫比的引擎強烈震動引起共鳴,恍如身處酣鬥的戰場。艾克斯像是趨於劣勢的抵抗讓傑洛趁勝追擊,彷彿正在擊潰全星團最強的狩獵者。傑洛對這樣的優越感有些惱羞,因為不是真的在戰鬥上獲勝,卻又要求艾克斯至少在機體上投降。
快被傑洛舉動制伏的艾克斯覺得自己深陷火藥製成的赤色流沙,一顆顆從接縫入侵體內,然後無預警地引爆,燒灼感催使體內每一個環節紓解性地運作,結果就是越運作越沉淪,陷入惡性循環,僅存的意識逐漸被紅色的光輝吞沒。
……紅色的光輝?
碧綠色的眼睛猛然對焦,只見窗外艷紅色的彗星瞬間由遠而近,赫然擦撞列車的重力防護層。儘管千年女王全力抵擋無禮之徒的襲擊,卻仍造成列車劇烈搖晃,乘客的驚呼此起彼落。
突如其來的赤貫並未得手,故作風雅地與千年女王擦身而過,瀟灑離去。
列車的安全警報大響,提醒語音要求乘車旅客回報是否平安。
「……艾克斯,調律調到被彗星打斷的機率有多高?」
「我不覺得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來自太空的意外把他們雙雙摔落在地,艾克斯感覺到為了掩護而壓在身上的傑洛現在正氣得渾身發抖,房間安全警報的提醒語音更是助於怒意的燃燒。「只有安全警報,沒有災害警報,列車應該沒有太大的損傷。我先回報我們沒事,讓安全警報安靜下來。」
「什麼沒事?我很有事!」到底是哪顆彗星不按軌道來?打擾別人好事!
「要是我不回報,等等列車長來探查我們是不是重傷昏迷所以沒回報,到時候就更有事了。」艾克斯主動抱住極度不滿的搭檔,「我先回報,然後去酒吧拿個調酒和點心,你幫我把房間的東西歸位,好嗎?」
好一陣安撫,算是理解的傑洛鬆開緊縮的機體,讓搭檔離開。艾克斯將掉落在地的斗篷掛回櫥櫃,一邊披上雪絨披肩一邊回應安全警報,不一會兒房間回復安靜。
「等等就回來。」艾克斯對傑洛報以微笑,跨出房間。不料一出門就製造出巨大的碰撞聲,但絕不是撞到門板的聲音──列車所有門板都是不妨礙通道的拉門──而是兩個機器人相撞的聲音。艾克斯畢竟是狩獵者站得穩,不過迎面而來的對方可就倒在地上了。
「好痛……」被撞得頭昏眼花的人甩甩頭,「啊,你們沒事……」
「莉可?妳沒事吧!」艾克斯伸手攙扶,「怎麼回事?有人受傷了嗎?還是列車出了問題?」
「原來讓你們上車是對的。」莉可答非所問地抓住艾克斯,「快點過來,不得了了,怎麼辦,當列車長這麼久了,我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直奔隔壁的601號房,莉可拉著艾克斯直闖敞開的房門。
「這是……」被拉進房間的艾克斯驚嘆了聲,隨即把莉可拉到身後。
倒在床下的是威爾,睜大的眼睛幾乎要讓眼球掉出眼眶,圓框眼鏡碎裂在旁,寶藍色的上衣幾乎被自身的銀色血液淹沒,身體彷彿千瘡百孔,但真正可以判定機體停擺的,是插在額頭上、貫穿腦門的短劍。
「先是彗星,再來是屍體?」跟來的傑洛滿臉不悅,「說好的休假呢?」
我想應該沒有任何人跟我們說好。艾克斯內心這麼回應。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