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即起,開學報到,轉半日人到申時方息,寒眠不省事。傍晚恭閱紅信封,腦中忽現"一張票,一世情"六字;信封袋上每一人的筆跡,大多都可判斷出來是否本人真跡,有那熟悉而正楷,亦有那學童而方稚墨澤,獨正弘之"昌符鳳卜",必須要查查而後能知其意;將來,若它們有幸能存在數百年,將如徽州契約文書一般,顯示出二十一世紀初年,台灣的一場禮俗中,若干生活和文化印記......
八月的倒數第二個周末,忙碌於"餵諸公子、小姐吃餅"的客運車上,想到山協的九一弟兄幾乎要應邀到齊,瞬間飆淚,已隨社會經驗而冰封的心就飛揚了一整段國道,直到狐狸大學站下車。
有很多親朋好友,說不見就不見了,無論是住得遠、事業忙,抑或是離塵去了,諸多"見面"都讓人再三思量,在見著的當下都要珍惜,因為,遠不知下次是否還有緣見,或此生就此一面之緣?所以,從某日開始,只要遇到能講話的人,不論新雨舊知,我都會很多話,並且,我從來無憾,因為,我在上⋯⋯次遇見這人時,已經講夠了數量,在下次再遇見他(她)之前,我已無什麼來不及告知的話要說。這在跟敝祖母多晚的垃圾話家常,或去年初遇到崇賢時,都是一樣。
在重回家鄉和再進學校研讀的那個夏季,在公文跑動間冥思到,既然人生相遇有時,不遇經常,那就期許自己能夠在多數的時間裡,帶給那刻所遇之人歡樂。隨之而來的那個冬季,跟著台灣精神醫學會眾多爾雅的醫師和學者們研習,聽到很多醫院的個案,更加堅定這種想法。有極少數幾次,在北榮精神樓探望人,或當任阿蠻跟班,得以旁觀到嚴重的個案們,他們其實很喜歡周遭人們對他們的肯定言詞,那會帶給他們歡樂和信心,最直接的當然就是他們自己的主治醫師,這也引起他們對自己醫師的佔有欲。
這樣段落斷裂式的寫作,好像是敝人一直以來的風格,沒有邏輯的大集合,跟昨天驚嚇到賓客的王宏恩"戰舞"一樣,跳脫常軌。各方朋友集於一堂,在同一個空間裡,突然呈現我從幼至今的所有記憶實體,對每一位在座者,我都能立即調出腦中與他的互動印象,一杯茶、一意象(好啦! 我承認昨晚的敬杯確實是麥茶,阿同多年前喝到吐番茄汁的印象實在太鮮明),這就是屬於我的大雜燴人生觀。無論來客何屬,出身何方,最重要的是,我認識他,他也再度遇到我,在有限的秒數內,我看到了他與同桌人的喜樂談笑,和對敝人的衷心祝福,海海人生,我們遇到的次數,確實比其他億萬眾更多了幾回,而我確信,他可以因為敝人的高調紅帖亂炸,在此際空間內得到笑點和快活,這就夠了。
至於多溢的銀彈,不辭厚顏敬領,感恩之餘,也將於未來陸續還諸我周遭之人,用這筆基金,為更多人製造歡樂,這是我的"要感謝的人太多了,那就統一謝天吧!" 想法和做法,得自於成大山協起,就在各大山社看到的歷代學長姐,無償無求地請懵懂學弟妹吃吃喝喝、天南地北閒聊的模式;也得自於蘇梅芳老師上專題課時,讓學生泡花茶、吃餅乾、聊著作以來,所見各老師的開明作風,讓人自然而然充實智識、陶冶性情於民生大事之中。
2002年夏,我們曾經一起擺十連桌,慶祝考上研究所,吵雜的蠢球昨天又出現了,即使阿同帶了龔大、龔二、龔三,珍妮霸丸拎了靜姐、龍哥來炫耀,九一還是沒銷售完畢,讓我們繼續努力吧! 下一批出售品: 陳鳥瑞、孟谷小流氓、陳咕嚕咕嚕社長,敬請期待。
2013.9.9 山風子醉言於出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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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人的感言:
終於完成一個project(?), 面對著一個很趕的MP時間, 還有來自直屬長輩各種的 request 以及突發的 feature change, 整個project執行下來, 感覺和爬大霸一樣累人.
在過程中, 得到許多人的大力幫助, 我非常感激; 在晚宴時, 看到一群一群許久不見的朋友又聚在一起, 互相update information, 至少讓我覺得親友們會珍惜這三小時的時光; 我不知道古人是怎麼想的, 但古人設計出來的繁文縟節, 也許是為了讓人在準備的過程中強化大家的團結心, 以及給老朋友們一個聚會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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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9.29
吾院有狗名阿德,性活潑、好跳,為主華哥故,甚受眾喜,雞腿、塊肉食之,遂不知輕重矣!九月秋臨,秋老虎動狗心雀躍,於廊廡見師長而喜,飛撲搭肩,太歲頭上動土,吾院斯文折腰也。居次,又聞廊下有黃水,係德狗虐之,致吾師長再躓且輕疾耳,玉樹然倚杖可行,豈斯文當敬可輕至此耶? 雖傷者悠悠曰:"嘻! 乃吾所二三頑皮子有以致之。" 猶籲棍教以正之,斯不負規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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