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還有時間從頭學著怎麼當一個好領隊嗎?我還能有多少時間,試著開幾支隊伍?
淅瀝瀝的天,懷著灰暗的心情上山聽《滾滾遼河》的作者紀剛先生演講,當年抗日期間在東北做情報工作的點滴:在死人堆裡拆棺材板劈碎燒來取暖,被日本人抓去坐電椅,到處逃滿州國特務;活著幫逝去的情報員同伴們記錄他們的點滴……。王教授說他感人的地方,是他無怨悔地做這些事,然後在其中累積的點滴感情放在心裡一輩子;他照著他的信念走,一輩子就這麼做去。四十歲以後當個平凡的醫生,卻會為了偶然的激動,四次堅持著一段段寫出這些深藏心底最深刻的感動。
信念,是最常被笑的;照著信念做去,往往被不明究裡地形容成「虛偽」、「好名」。若是我很會開車,我會在登山口等到大家出來;或者去阿發家玩,不是為了想吃飯,只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好朋友,在山裡帶我長大的人。很多人相信我,是因為我常常做一些人家覺得很蠢或當成虛偽的白癡事,「照著自己相信的做去,久了,它就決不是假的」。hiking版的人關我什麼事?我不會為了抗衡他們而撿垃圾,我撿是因為我行有餘力,我打心底逐漸認同某種不成文規定;我沒有要求別人跟著我做,也不在乎人家怎麼講,甚至想請稱我環保的人安靜。
塔瓦蘭事件我有自己的一套解釋,在這套解釋裡我很像聖人,把自己塑造的一無錯處。因為我沒有辦法承認我當嚮導的隊伍裡就這麼丟失了我學長,我也找不到生命消失的理由,根本不相信有這回事存在,但是它確實存在,我擔不起、哭不完、想不透,只好擱置,想著自己沒有決策錯誤,俊翔也說我除了不強力堅持帶滿六件救生衣外,其實沒有什麼失誤—他是我好朋友,當然多少偏我一點說話。兩年後,成大從此沒有人說我錯了,沒有人繼續指責我,沒有人駁我一句話,因為他們看到我想站起來,他們看到我在走出來,在用我自己的方法帶小朋友。誰不知道我偏激?大家都知道。我的解釋裡,我沒有錯,所以我不再常見或不再見成大的老朋友們,因為我無法承認這件事上自己哪裡錯了。簡文通學長二十年都找不出答案,我不到十年,我也找不到;他當年猶可以幹部身份開隊、到宿舍拉人,拼力撐起將倒之社,我永遠沒機會光明正大地付出、重振,所以我偏激。年齡過了,我已經離開了,就算成大再恢復我幹部,亦於事無補,此生我永遠沒有機會了,成大早就起來了,那個時機,他們沒給我機會。簡文通學長心中稍微無憾之處,我永遠遺憾。
虛偽,真是有那麼一點吧?這是我的解釋,只適用我自己,為著這個解釋,我無顏見老人們,所以儘量不見了,所以我在清大爬來爬去,心裡無負擔啊!人有基本準則,唯獨這件事的山上,我躲不開、避不了、無解答,但不願說自己錯了。是很多年沒當領隊,忘東忘西,這個年紀、這種輩份,拉不下臉當領隊,誰知道又出什麼岔?絕對沒法子再忍受一次嚮導會議公審,若再有一次,我這輩子都會封山。
誰能每件事都真?固執的人能怎麼變?可以變,在他認清變後世界不會塌了後。封在自己的世界裡是比較安全的方法,躲在習慣的世界中慢慢地認清後,再改變。那些日子就是改變得太快,才會逼著他躲進自己的世界裡不想出來。尤其在腦子不夠用,卻妄想在學術界闖蕩的混亂期,山裡,似乎是能夠暫時找回自信的地方;學弟妹小,讓愚蠢的人暫時找回立足點,所以不能對學弟妹不好。就這樣直的道理。
不過,減少出現,減少胡扯,減少上山,總可以避免幼稚之嫌,這是目前可以想到的方法。真實,純誠,始終不是我願意違反的,但能要求百分百達成?我努力,但不敢講能否做到。
~~~~~~~~~~~~~~~~~~~~~~~~~~~~~~~
記住今日理智的決定,不再猶豫,不再質疑
文章定位:
人氣(75) | 回應(0)| 推薦 (
0)|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