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很介意那兩分鐘,他認定就是那致命的兩分鐘讓他比說說矮了兩公分。
「還好醫生手腳算快,否則我不是矮死了?」
他打定主意每天多賴床兩分鐘,靠後天的力量迎頭趕上。
他倒是很能接受弟弟這個身分,天塌下來都有姊姊先頂著。
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他們進了同一個班級,還有小虎。
幾次笑笑睡過頭,全靠說說臨機應變。可委屈了奶奶,老師一直以為她是個身體壞脾氣也不好的老人。
「一年級的小偷,二年級的賊,三年級的情書滿天飛。四年級的帥哥沒人追,五年級的色狼一大堆,六年級的美女沒人陪。」笑笑整天掛在嘴邊的順口溜。
說說對於上課學習有點沒勁,她自習進度老早超前。覺得無聊她就拿起筆畫,課本上每一頁幾乎都畫滿了。她把一年級的老師畫成了小偷,二年級的畫成賊。
六年級的導師長的離美女很遙遠,整個臉和頭更像是貓頭鷹。
老師轉過頭寫黑板,她就趕緊畫。她剛畫完,笑笑就搶去,全班傳閱。
小虎笑得太大聲,老師下了講台一把把畫搶在手上。
說說一個人承擔了,被罰站了三天。
站在走廊上,說說想像自己成了隱形人,這樣想心情會比較平靜。
走廊的空氣舒服多了,聞起來也清涼。風繞過她的身體吹過樹梢,她看見原本無形的風出現了形狀,落葉排出了風的樣子,又細又長,像是一個法師被破解了巫術,現出了蹤跡。
她的眼睛追逐著風的影子,往前捲起了一堆沙,又將沙放下,然後停在半空中。
她愣愣地看著,她看著風哪裡都沒去,就停在那裡,她知道風也看見她了,他們對望。連續三天,同一陣風都一樣繞過她,穿過樹梢,捲起沙,和她對望。
她想把這個景象畫下來。
她閉起眼睛,回想那天的景象,很清晰,但是畫不出來。
她選了最愛的紫色,畫不出來。
她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看著圖畫本。
她突然覺得之前畫的圖都好幼稚,好可笑。她把那些都撕了,只留下空白的頁面。
笑笑被這個舉動嚇到了,心裡很忐忑,是因為自己的頑皮讓說說變成這樣。她嘴裡說沒事,也不責怪,這讓他更覺得不安,甚至還有點微微的害怕。他趕緊找了小虎來討論,都是他笑得太大聲,這隻笨豬。他們必須做一些事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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