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政策的關係,大多數的家庭都只有一個小孩。這樣的環境下,說說和笑笑就顯得特別。他們隨時可以交換意見,討論,然後行動。
「不得了了!外公的房子要倒了。」笑笑有一天緊張的拉著說說大叫。
「胡說。」
「是真的,我發現有好多裂縫,到處都是。」
他們在房子裡到處尋找,在油漆表面真的有很多細細的裂縫。
「看吧,我沒騙妳!」
說說覺得笑笑大驚小怪,她拿起畫筆,在裂縫上加了樹葉和花朵。整間屋子成了森林。
又有一次睡前關了燈,笑笑轉了身,神秘兮兮地說
「我覺得爸爸媽媽沒有結婚,所以我們不能跟他們住在一起。」
「胡說。那是因為他們工作忙。」
「那為什麼我沒有吃到喜糖?」
「因為你還沒長牙,外婆給你泡在牛奶裡喝了。」
五歲的生日,說說得到她想要的圖畫本和彩色筆,笑笑則是腳踏車。
笑笑每天都騎出去,他越騎越快,跟鄰居小虎比賽。
他們在公園裡練習,一圈又一圈的增加速度。公園在他們的腳下縮小了,小到快要容不下銀豹和飛箭。他們給自己的車取名。騎累了,他們流著汗喝著水,坐在地上,看著偶爾遊客騎著公共的租借單車經過,紅色的藍色的,前方有個籃子。他們討論著再不久也要把輔助輪取下。
晚上,他們討論起各自的未來。
「說說,你長大要做什麼?」
「當畫家阿,我每天都在練習。那你呢?」
「我要當作家。」
「喔,那你幹嘛一直騎腳踏車。」
「這樣我才寫得出來啊。」
笑笑根本一個字都不會寫,說說幫他把看到的景象都畫進她的本子裡。
孫悟空翻一筋斗十萬八千里,她就是如來佛,這本子就是手掌心。笑笑的生活都被收進圖畫本裡。神勇的笑笑騎著腳踏車,比風還快。有時候他會爬上樹,送回掉下來的鳥蛋,或是教小虎新的過彎技巧。
有一天笑笑說他遇到了兩條蛇,一條綠的一條白的。她們突然變成兩個女生,還撐著傘走來走去騙人,不過騙不過他精明的眼睛,因為她們的尾巴從裙子下面跑出來了。
「這是白蛇傳的故事吧,而且很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笑笑脹紅著臉,生氣的走掉。
說說還是把這個故事畫進她的本子裡。
外公有時候會說,你媽給你們名字取反了。都是笑笑在說,說說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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