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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3 13:52:58| 人氣1,37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談情說愛】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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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覺得愛情之中最美的成份就叫做純粹。單單純純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然後輾轉難眠,一清早起床,非得要想一個辦法告訴對方:「我喜歡你。」因為你等不到明天,怕萬一沒有了明天,這句話不說出口,上了天堂都是遺憾。即使是說出了口,馬上羞得無地自容,可是在當下卻是義無反顧。

於是當特麗莎掛著提包來到托馬斯公寓的門口,只說了幾句話就跳上去抱著托馬斯時,那是一種純粹。托馬斯昏昏沉沉(?)地和她做著愛,並想起了:「天已晚了,他想用車送她回去」時,他的愛或許並不純粹。

可是當他跪在發高燒的特麗莎的床榻邊,聞到她高熱散發的一種氣息,霎時間「幻想著自已與她在一起已有漫漫歲月,而現在她正行將死去,他突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能死在她之後,得躺在她身邊與她一同赴死」時,那愛情又純粹了起來。

純粹的愛情並不只存在男女之間,同性之間或許更容易發現。我們常常遇到一個好喜歡好喜歡的女生,然後在下課十分鐘時,興高采烈地告訴她:「我真的很欣賞妳的作風。」或者在辦公室的公廁巧遇,告訴對方,妳的髮型真是好看,然後對方則張大了眼睛更開心地告訴妳:「妳的服裝品味才真是一流。」

這中間純然沒有嫉妒、競爭、利害等等雜質。

只是純粹的愛卻不一定比不純粹的愛情長久。當妳和他(她)一起坐看夕陽,心裡所想的,或許不是日復一日的天長地久,而是等一下要到那裡吃晚飯?或要不要趕赴下一場電影?
沒有利害得失的衡量、不在乎今天與明天的行情漲跌,沒有恐懼與無奈所硬撐起的道德感或噓寒問暖,純粹的愛情或許來得快、去得也急。有時候就只是因為對方轉了學、搬了家、換了電話,而這愛雖然沒有變質,卻靜止了。又或者,純粹的愛一點點地流失,不純粹的愛卻慢慢高漲,於是你終於選擇離開。

我常慶幸自己談的每一場愛情都是純粹的。或者你會笑:「妳自己或許是純粹的,但妳又怎知道對方也是純粹的?」
我就是知道啊!我只能摸著我的心告訴你。因為我的愛初初都是純粹的,而當我的愛或他的愛不再純粹,我就會義無反顧地離開。所以不管對方一開始或是到後來,只要表現出不純粹的愛情,我就會靈敏地分辨出來。

如果你問我,婚姻裡的愛情也是純粹的嗎?我低著頭,久久不能言語。「在婚姻裡,純粹與不純粹的愛總是不停地交織。」前一刻,你因為對方總是無法正確解讀你的心意而傷心流淚;後一刻卻因為伴侶為妳準備的星期天的早餐而溫暖不已,並看著可愛的子女,而心滿意足。

瀨戶內晴美說:「如果這世上真有永遠不滅的生命,那真不知要有多痛苦。如果真有所謂不衰萎的戀情,那真不知會是何等的一種懲罰。」我是全然同意的。

所幸我在婚姻裡的愛情總在純粹與不純粹之間,生生滅滅,不曾真正死去。於是便有了探究之必要、持久之必要。



Pauline 2003/8/13 下午

(原貼於2003/8/13下午 加圖重貼版)

台長: 寶兒(芳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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