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嗎?這是一場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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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失蹤了,明明幾年不見....
女人卻接到了一通電話,被告知了這樣的訊息。
女人循著電話中的線索,來到了一間公寓,鐵門上被噴著“不還錢死”的紅漆,幾乎空的,有些髒亂,兩三樣家具,棉被微微的酸臭,好事的人看到了女人,趕忙迎上喋喋不休,像是解釋說明什麼的,這讓女人得到了一些訊息,男人住在這快二年,好幾天沒回來了,平常靠著開拖板車討生活...偶而會帶回一些不知名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本來當司機的收入不錯,後來出了一場車禍又迷上賭博,重點是積欠了很久的房租,還有近日追上門的債主,女人往門口走出時,太過匆忙移動的步伐,踢倒了幾個空酒瓶,發出了惱人的雜音,女人皺著眉,望了這好事者一眼,「所以你是房東?電話是你打的?為什麼會有我的電話?....」
看到房屋出租契約中以歪斜字體在聯絡人欄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手機,精明慣了的女人突然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回應。「等我聯絡上他再說吧...」連滾帶爬的丟下了一句。
女人撥打著男人的手機。在無人回應下留了言。
幾分鐘後,收到了一通訊息。「我在************************」。
女人循著指示,迷路了快二個小時,總算來到了近郊的某個交叉路口,路邊停車停了幾分鐘後,看到幾年不見的男人,穿著白色還有幾個破洞的汗衫,泛白帶點黑油汙漬的牛仔褲,從樹叢旁一間稱不上小屋的鐵皮堆疊中跳了出來。女人下了車,不發一語,遞上了在市區超市買的茉莉蜜茶還有二個有點冷掉的便當,男人就這樣蹲坐在路旁,狼吞虎嚥了起來,含著菜飯的大嘴含糊的應著,「下次換我請妳。」
女人由著男人繼續的填飽肚子,走回車上拿了瓶礦泉水,沾濕了面紙,輕輕柔柔的擦拭著男人的臉,「這附近有汽車旅館嗎?等等我帶你去洗個澡?然後你好好睡上一覺?」
男人點點頭,兩個便當清的乾乾淨淨的。
自然的坐上了駕駛座,開著車帶著女人往另一個更偏僻的方向走。
check in時,女人從名牌皮夾中掏出了現金,要了過夜的房間,髮髻的香水越過男人的視線還有身體,遞給窗外的服務人員。「小姐有證件嗎?」「喔,這裡。」
女人端坐在化妝檯前,從鏡子的反射中清楚的看到男人在半透明的玻璃帷幕中洗著澡。女人沒有打開電視,音響,甚至檯燈,女人只是安靜的坐在一張鋪著絨布的椅子上,幾年了,夢中相遇的情景從沒有這般狼狽的。
浴室的門開了,宣洩而出的熱氣讓化妝檯的鏡子霧了整面,女人轉過頭,看著男人換上了浴袍,刮乾淨了鬍子,整個人散發著薰衣草的香味,頭髮服貼著,女人突然鬆了一口氣,「快睡吧!我守著。」
男人躺在床上。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等了老半天,見女人都沒有要上來的動靜,輾轉反側的,一下踢開了棉被,一下又矇上了整個頭臉。
「妳不睡嗎?」「嗯,我不睏。」
又這樣耗了一個多小時,女人終於累的趴在桌上。
男人索性起身挨坐在床邊,就這樣望著女人妝下的臉,後來,男人搬了把椅子靠近女人貼著坐著,幾分鐘後,安心效應的催眠著,也趴在桌上跟著睡著了。
面對面的,女人半夜醒來看到男人輕闔上的單眼皮,眼尾的疤痕,緊閉的唇,還有在唇上的那些小小的會扎人癢癢的青色點點,眉頭深鎖著。『怎麼那麼傻,放著大床不睡,跑來這跟我擠這又硬又小的的梳妝台面』,女人不捨得,用手抹平了有皺摺的眉宇,拍了拍男人的肩,牽握著男人暖暖的大手,把男人又摟又哄的拉上了床,好不容易兩人都平躺著,氣喘吁吁的。
女人正要起身,男人卻整個人壓了上來,嘴唇吸吮著女人的口紅香,右手隔著衣服輕搓著乳房,而另一隻手,不小心壓疼了女人的髮,女人輕喊了一聲「嗯~」男人像是受到了鼓舞般,繼續上下游移著,「不要~」女人的身體半推半就,嘴巴卻不停的喃喃拒絕著。
隔天早上,女人把皮包裡所有現金都塞進了男人褲子裡的口袋,還放了一張提款卡,密碼用了十幾年了,是男人的生日,女人不懂,為什麼要擱上這張卡,女人也不懂,除了換成晶片卡時得從四碼變成六碼的加上年次,為什麼從來就沒改過那幾個數字,女人更不懂,為什麼會來,為什麼不能拒絕,為什麼來來去去的糾纏了這麼多年。女人只知道現在有了穩定的生活,沒有必要去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更沒有必要去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另一個男人。
女人沒有問男人計畫了怎樣的未來,也沒有問男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女人和男人曾經是一條直線,後來走成了平行,而如今,偶而的交會,換來的卻是日後不得不的漸行漸遠。
男人聽著女人關上了門,發動了的引擎聲音緩緩遠離。
男人不知道女人還是留下了些救命的支援。
男人只是躺在床上,呆看著幾根長長的大捲髮絲。
男人不解,是自己失去了魅力?
昨晚是女人第一次沒把身子給上自己。
這麼十幾年來女人從不吝於熱烈回應。
男人淡淡的發著楞。沒有想到關於愛的這個問題。
男人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男人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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