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堆人沒一個敢進來,只因為南宮勁投射過來的眼神好殺。
「你們來的正好,快點把這個傢伙給我弄走。」均塵指著南宮勁叫著。
「勁爺,我們帶來了鹹粥。」簡文在門口喊著,一進門風似的將兩碗粥擱在桌上,然後丟下〝你們繼續玩繼續玩〞的話後便和陳聿、簡武哈哈幾聲先走了。
「簡文你說什麼?會不會太過份?」最討厭看到簡文那一臉的爽樣。
「你們先吃粥,等會我讓子亭過來幫你上藥。」石寒靖實在無法忍受南宮勁那殺人的眼神投注在他的身上。
杜子亭尷尬一笑,門是他開的,他順手將門給關上,心虛的和石寒靖走了,走的比跑的還快。
「喂,你們通通給我回來,要走順便把這個傢伙給我帶走。」均塵站在門口叫著,他看到杜子亭回頭對他尷尬的一笑,每個人都對著他笑,哼,就算被看到了什麼,他也不覺得有什麼見不得人。
南宮勁正在吃粥,「你也走啊──」他回頭趕著
「快點吃,」他看著均塵問,「你現在幾歲。」
「十九。」他的脾氣在南宮勁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就因為這樣才拿這人沒折。
「你已經二十六了,怎麼失去那麼多年的記憶?」南宮勁嘀咕著。
「我怎麼知道。」均塵看著粥,今天是素菜鹹粥,他喜歡這道粥,一次可以吃上三碗,可惜等他離開這裡後就吃不到了,這裡廚娘的手藝很好真不是蓋的,一點都不輸他家廚娘的手藝。
「怎麼?」見均塵越吃越慢,他問。
「身體很酸很累也有點痛。」坐的姿勢也都不對,因為會痛。
「弄傷了嗎?我看看。」他放下碗。
「不用了,」打斷他要起身的動作,「我等會再去睡一覺就可以了。」
「我看看。」
「不要,喂,你做什麼?」南宮勁拉他往床上去,均塵乾脆先跳上床去裹著被,「我睡一覺就好了。」
「我看看。」
「不用。」
「聽話。」
「不要。」
「你乖~~」
「我都說不要了你聽不懂是不是?」
「乖~~」
「你幹什麼,不要拉我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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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覺得我很糟糕對不對?」趴在床上的均塵說著,日過竿他才算有點清醒,他根本沒想到身體會酸痛的下不了床,早上他根本是被硬拉下去洗頭,都跟南宮勁說他很累起不來了,他還不懂。
「你開心就好。」杜子亭收著他的藥箱說著。
「我哪有開心。」均塵覺得他一點都沒開心的感覺,只是不能否認昨晚的那檔事讓他很歡愉,可是他卻得承受下不了床的後果。
「不開心會玩成這樣?」
「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抱歉喔。」
「連我都被你笑。」
「我沒笑你,不過說真的,南宮大哥雖然讓人討厭,但看的出來他在乎你,沒見過他在乎過什麼人,我現在來也是南宮大哥交代,還說若是見你在睡覺千萬別叫醒你,千萬喔。」他特別強調『千萬』兩個字。
「是嗎?」均塵把玩著銅錢佩飾,「把我搞得下不了床的人可是他。」
「你自己要跟他這樣玩,怪誰。」杜子亭真的一點也不同情他。
「是啦是啦,我承認我自己活該,自己活該還怪別人。」
「我說的是實話,你可別生氣。」子亭推他,怕他生氣不理人。
均塵嘟起嘴,子亭說的也沒錯啊,「我也曾遇過喜歡我的男人,只要我說不要,他們都不會勉強我和他們在一起,可是南宮勁他實在是太霸道了。」
「你現在是說你會這樣是被強迫的?別找藉口了,這不像你。」他知道柳均塵風流放蕩,床事他更當生活樂趣之一,不管和誰上床都不代表是一種認定,只不過現在不同的是他被人認定了,魔高一尺,他注定被壓制住了,「既然兩年前你會選擇跟他在一起,那一定是南宮大哥哪點吸引了你才會讓你認了他。」
「可是我現在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麼要找那種爛藉口他也不知道,應該是覺得這種上床的事居然也搞到大家都知道,這實在是……實在不算是他想要的意思啊~~
「感情可以重新培養,我相信南宮大哥也是這樣想的。」他找出一罐藥給均塵,要他自己抹不舒服的地方。
「應該吧。」他收下了。
「你對南宮大哥應該有感覺吧?」
「有一點。」他承認。
「如果你不是失憶,你和南宮大哥的重逢一定是很開心的。」他的目光不只一次的飄向均塵頸子的點點櫻紅,他到現在還無法接受像南宮勁這種討厭的人居然會喜歡人,還以為他會孤老一生,以他的個性好像也滿適合終其一生這樣過的。
關於這點,均塵就不知道了,「很多是不是啊?你一直看。」均塵緊張的問,這個房間沒有銅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到底有多糟。
「還好啦~~」子亭手指抓抓臉掩飾著他現在的心虛,因為他沒說實話,「這幾天你衣服遮一下,不然就別出門。」
「我今天聽到你家丫頭在我門外說我被搞的下不了床,子亭,你家的丫頭嘴真多話。」
「大家都喜歡嚼舌根,這回是南宮大哥,你知道,大家對他的印象一向都是冷酷不好相處,敢主動接近他的人不多,他對你的感情又承認的大方,大家難免好奇。」
「都是他在說我又沒說是,我在家時也這樣玩,和女人玩,像這種事在我家鄉早見怪不怪,是你們大驚小怪。」
「你別生氣,我要他們都別講。」子亭嘴一塌,柳均塵真是個沒道德觀的人,難怪師父警告他別學壞了。
「不用了,反正我名聲沒有一天是好的,我才不在乎這些,再說我過幾天就要走了。」
他也遇過幾個讓他心動的人,但他還沒有想定下來的打算,所以大多不了了之,而南宮勁一見面就親吻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和他上床,對於所謂的重逢,看的出南宮勁很開心,而他雖沒開心的感覺,但不可否認的,他真的有被南宮勁吸引住,他居然會臉紅,會回應南宮勁落下的吻,發生關係時會放心的將自己交給南宮勁,但是這並不表示真的得和他在一起,對於感情的發生他投入、享受其中的樂趣,但並不想負責,說明白點,他還想玩。
「我們不要講這個了好不好?」
「好。過些日子我要回杭州,你去不去?」杜子亭突然說著。
「你住杭州?我差點忘了,你要回家做什麼?」他忘了杜子亭和他哥哥有場賭注。
「當年哥帶我離開的時候和我二哥下了場賭注。」
「好啊,杭州天劍門是嗎?我記得你曾說過,賭注是什麼?」
「一個無聊的賭注,哥要我教訓我二哥,贏了只不過是讓我二哥承認他對不起我,輸了,哥要在天劍門看門一年,真無聊,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
「你會輸嗎?」
「不知道,至少我知道我二哥很利害。」
「你爹娘武學都很利害,你學了這麼久一定行的,怕什麼。」
「可是…問題不在這裡。」子亭有些難言了起來。
「你是不想回家吧!?」
「哥身體不好,路途遠,怕他受不了。」
「我看是你不想回家還找藉口,」他聽到杜子亭一聲嘆氣,「我想回家卻歸不得,你是有家不想回,我們兩個還真是不一樣。」
「那不同啊,你家人還疼你,哪像我家人根本就把我當多餘的。」對杜子亭而言,家人是他抹滅不去的痛。
「你別這麼說嘛,你來這裡後你爹娘哪個不疼你,這裡的人哪個不對你好,石大哥還不是對你唯命是從,疼你疼到這種地步,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沒有不滿足。」
「沒有不滿足那就是你心底的疙瘩一直都在,你爹他們都是屁,還想他們幹什麼,如果我爹他們這樣對我,我早不回去了。」他都快忘了他大哥及爹娘的模樣了。
「你這種的安慰還真是直接。」
「當然。」
「南宮大哥說要帶你回家。」
「雞婆。」
「你不是想回家?」
「我是想,可是又不要有人雞婆。」
「讓他送也好啊,你路上不是會遇到一些小偷強盜,你江湖歷練不夠,偶爾還會吃虧受騙,他陪著你,我和哥也比較放心。」
「喔,」均塵嘿嘿一笑的回頭問著,「子亭,你石大哥會不會把你弄到下不了床?」
杜子亭臉上一陣熱,傻笑了幾聲。
「我和他在一起只有吃虧的份。」
「是你日子過的太自由。」
「子亭。」
「你風流又放蕩,我像你這樣早被我哥打死了。」子亭不客氣的點出均塵好命在哪。
「我們的環境不同啊。」他辯解。
杜子亭是不能接受柳均塵的淫亂套在自己身上的,一天之內和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上床,打開藥箱丟出了一罐藥,「你和南宮大哥湊在一起最剛好。」他要走了。
「為什麼?」
「你這種個性就是需要管的住你的人來管你,南宮大哥那種個性需要你來磨,你們湊在一塊很奇怪,但也很適合。」
他和南宮勁怎麼會合得來?「這什麼藥?」
「你問南宮大哥,他要的。」
杜子亭走了,房內只剩下他一個人。
均塵想到昨晚那件事,他扯了扯唇,想起這兩年也曾遇過男人對他示好,可是他都沒意思,對方也都算明理,所以大都不了了之,可是現在呢?
他打開藥罐一看臉垮了,他和南宮勁別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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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均塵在床上躺了兩天還不想下床,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跟南宮勁離開,所以就繼續賴在床上。
南宮勁一早被溫薰找去後就沒再回來看他了。
整天沒看到南宮勁雖樂的輕鬆,但感情不能騙人,他的思緒已經飄向南宮勁的身上,甚至希望他能回來看他一下,他是喜歡南宮勁了,可是對於他的霸道卻又讓他矛盾。
昨晚南宮勁陪他一起用晚膳後就沒離開,一直到睡前他終於丟下一句〝下次我會溫柔一點。〞
〝我跟你怎麼會有下次。〞他悶悶的說。
〝除了我,誰也不准碰你。〞
真的是好霸道、好讓人厭惡的佔有慾。
趴在床上的均塵很想踢南宮勁下床,終於,他忍不住這麼做了。
〝你乖一點。〞
〝你在這裡我睡不著。〞趕不走南宮勁,他耍性子了。
像哄小孩般的將均塵納進懷中擁著他躺下,不管他要不要。
〝有幾次你就像這樣耍性子不睡覺,你哥急死了。〞
〝然後哩。〞掙了掙,還是在他懷裡。
〝當然是找我回來哄你睡覺,別再動了,我手上的傷口會裂開。〞
〝哼,鬼才信。〞他真的不動了,然後抓著他的手吐口水罵他活該。
〝每晚你都要我陪你。〞
〝越說越誇張。〞他找了條布幫他包紮,〝為什麼不上藥?〞
〝誰弄的誰就來處理〞
〝你活該,我如果再狠一點就在你這裡劃一刀,看你還管不管我。〞他手指劃過南宮勁的胸膛,〝好痛。〞
他的手被抓過去咬了一口,痛的他哇哇叫。
〝你這個叫謀殺親夫,該打屁股。〞
〝什麼親夫?不要臉。〞
〝不要臉是嗎?〞
〝喂,你幹什麼,不要鬧。〞他被搔癢了起來,然後發現南宮勁的手開始不老實,〝不行,還很痛。〞
他趕快潑冷水,南宮勁果然停下動作。
南宮勁想到兩年前被下藥,是均塵救了他,當時的他只想顧全自己的尊嚴而有想殺均塵的意念,幸好當時沒下手,不然現在他懷裡抱的就不是這小子了。
〝發什麼呆,快告訴我,我那時為什麼性子耍那麼大。〞他試探問著。
〝我不喜歡講故事。〞乖乖躺在他懷裡的均塵讓他生憐愛。
〝快講。〞現在他只想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治治這個南宮勁。
南宮勁不想講,他寧願均塵什麼都不知道
〝喂,你快講啊。〞
〝我說了,我不喜歡講故事。〞
〝我要聽,你不講我現在去問簡武。〞他作勢要離開,南宮勁又將他拉回。
〝有一個月的時間你被綁架帶走了,我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你受了一些刺激,連續幾天不睡覺〞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原諒溫良商,有時甚至還會怪自己,如果當時在他要離開柳川也將均塵一塊帶回四川照顧的話,均塵就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
〝是因為我家太有錢了,所以綁我?還是有誰要報復我哥所以抓我?〞原來他還被綁架過,真是不講不知道。
〝都不是。〞
〝那為什麼綁我?〞
〝那個混蛋以愛為藉口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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