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勁扛著一個人出來,這讓在場的人看傻眼,仔細一看,居然是柳均塵,不久前才鬧個醜聞的柳家小公子。
怎麼,他也與南宮勁認識?
這是個令人好奇的問題,勢必成為大家追問的焦點。
杜子亭沒想到均塵是被扛出來的,在強勢的南宮勁面前,柳均塵是一點折也沒有,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均塵他爹要南宮勁照顧著他了,因為南宮勁管的住柳均塵。
柳均塵來這裡的這段時間時常出去,也非常愛出去,小吃館、茶館、胭脂巷是他最常去的地方,對這裡的人來講柳均塵是生面孔,但憑著面容俊俏及言行上的風趣,很快的便引來許多姑娘的注意。
均塵出手雖不闊氣,但喜歡他的姑娘中不乏財力雄厚的千金,想討他歡心,為他擲千金的人也有,若不是均塵還有任務在身,恐怕他早被女人包養的舒舒服服了。
雖然不能被包養,不過出去和姑娘喝喝茶聊聊天的事他倒樂在其中。
外頭為他動心的姑娘不少,每天向石家人打聽有關他的消息姑娘都有,而均塵的風趣當然也讓石家一些丫頭歡迎,不然怎麼會有陳曉瑛寧為他逃婚,郭芙蓉、施鳳珠兩個丫頭跳上他的床被發現的醜聞,他的出現讓鎮上變的熱鬧,但也隱藏著一些還未爆發的隱憂。
石寒靖口頭上念過他幾句,但他愛玩總沒聽進他的話,也見均塵也沒為石家惹來麻煩,石寒靖也就隨他去了,畢竟知道他性子就是愛玩樂,失憶後,年齡又剛好掉回最好玩的少年時期,這麼好動的年紀是誰也管不住的。
幾次都是石寒靖帶著均塵出遊,但在杜子亭知道石寒靖居然帶均塵去遊胭脂巷,不管那是誰的意思,總之是讓杜子亭發了少見的怒氣,他怒趕石寒靖出房,甚至不想和他交談,,他的怒氣來的連石寒靖都怕,十次以上,石寒靖道歉至少有十次以上杜子亭才原諒他,往後就再也不敢帶柳均塵去煙花場所了,這事均塵不知道,可是均塵不需要誰帶,他要去還是會去,一個人更逍遙自在。
只是他的逍遙自在太過頭,惹出麻煩來了。
均塵見大伙對他指指點點的多,心下當然知道所為何事,陳曉瑛要鬧逃婚,郭芙蓉、施鳳珠兩丫頭跳上他床的事早傳的不堪入耳啦,現在居然還有人扛著他走進餐館,這下他真是不好過了,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他抿著嘴頭撇向一旁,除了尷尬還是尷尬,可是身旁的南宮勁存心似的無視他的感受,也不理他。
石玄皋和溫薰兩人正為今天的要角南宮勁說著感性的說辭,但說些什麼均塵才不管,他只看到石寒靖替子亭舀了羊肉湯,滿滿一碗,這種貼心的舉動時常看到,石寒靖曾對他說過他覺得對不起子亭,帶他過來這裡是想讓他過過好日子的,可是誰知道卻讓他背了更大的壓力……,其實他知道,子亭很甘願在背這股看不見的壓力,他努力的在學習很多的事情,努力的在分擔堡裡的一切事務,也努力的和醫半仙在尋找【萬蟻蝕心】的解藥,在這麼多的努力之下,杜子亭他一點都不覺得苦,真正讓他痛苦害怕的事是石寒靖的解藥如果製作不及,石寒靖發病時的生不如死,殘酷的萬蟻蝕心毒患強的叫人心寒。
杜子亭不能失去石寒靖,對杜子亭而言,石寒靖是他整個人的生命重心,為了石寒靖,杜子亭再怎麼苦也不會喊聲累。
兩人的愛情會隨著石寒靖的毒發身亡而劃下句點,所以他們比誰都來的珍惜生命及相處的時間,因為知道石寒靖為毒所苦,所以均塵暗暗的告訴自己要幫石寒靖盡點心力,趁他還在外的日子裡一定也要幫忙尋找能夠解開萬蟻蝕心的醫者,就他所知他的師父也幫忙注意找尋旦皆未果。
飯桌早開動了,喝酒、吃飯菜的都一起開動了。
石家的晚餐一向熱鬧,今晚也不例外。
眼前的這些人全讓均塵感到全身不自在,從左手邊開始的杜子亭、石寒靖、石康、石復、溫薰、石玄皋、藍素環、石一虎、南宮勁,這些人都讓他不自在的想離開馬上,如果不知道這些人的利害就算了,可就是知道在他面前的這些人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所以才會顯得不自在,他來石家堡一個月了,見面的機會是有,可倒不曾與他們同桌吃過一頓飯,今天若不是南宮勁強帶他來,他也不用坐在這窘著一張臉,耳邊都還可以聽到談論他的聲音在旁響起。
「娃,怎麼不吃?」外號笑面虎的石一虎問著。
「我不餓。」面對這些嚴肅的人物,他有種想逃離的感覺。
「子亭,幫柳公子盛碗小羊肉湯。」他對著一旁的子亭說著,子亭立刻照做。
「我真的不餓。」均塵哪來的胃口吶,但看石一虎那神情帶有一絲得意,石康、石復這兩個老頭正在揣測他與南宮勁的關係為何,他看著子亭果真幫他盛了碗小羊肉湯,他心底早叫苦,現在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一臉打量他的眼神,真是太不舒服了。
「娃,這小羊肉湯涼啦就不好喝了。」藍素環這樣交代著,素環仍是石一虎的夫人,眼色極好,要石一虎說聲西,素環便知道東路往哪走。
眼神看向一旁的大嬸藍素環,一個精明幹練的女人。
「娃,推諉下去就顯得小家子氣了。」石康輕轉著他下巴那顆痣上的長毛說著。
均塵臉上一陣困窘尷尬不敢再推辭下去了,他拿起羊肉湯喝了起來,此時他完全認命了啦,反正只是一頓飯而已嘛,不在這吃不行的一頓飯。
南宮勁塞了粒小饅頭進均塵的手裡。
均塵看著突然被塞進手中的饅頭,他愛吃饅頭嗎?好像不是那麼喜歡,可是在他出來的期間,饅頭算是很好攜帶的乾糧。
他擱下饅頭拿起小羊肉湯又喝了起來,這羊湯熬得很濃綢,可是他的胃口打不開,均塵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桌的人都在打量著他,這都得怪南宮勁扛他他進來的方式太招搖才會這樣。
「發什麼獃?」南宮勁叨唸著將手上的飯倒給了他。
「我不要。」為什麼他得吃他碗裡的飯?
「怎麼照顧自己的?一點肉都沒長。」
看看自己的身體,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我不要吃。」
「不行。」他的語氣充滿了霸道,這遭來均塵的白眼對待,「現在起你每天都和我一起吃飯。」
「我哪餐沒吃啊?要你這樣盯。」
南宮勁不理他,反正事情他決定了算數。
「我的事你都要管,就連吃飯都管,聽了就好煩。」
「想家了吧?我帶你你回家看看。」
均塵臉色沈了下,回了句我哪有便吃起碗裡的飯。
均塵覺得嘴裡的米飯怎麼變的酸澀難吃,南宮勁什麼話不講淨講這些做什麼?
這時他桌傳來喊酒的吆喝聲及聊天談話好不快活,柳均塵心底犯癢,他平時的生活就該是如此啊~~
和朋友喝著小酒吃著好吃的食物,然後天南地北的閒聊著,好不快活,跟在師父身旁時雖悶,但也沒像現在這麼難熬。
南宮勁被同桌的長輩問著近來的情況,如莊內長輩的身體狀況及他何時討老婆的問題,基本上,南宮勁對這些問題一點興趣都沒有,通常他都只是抿著嘴巴看著對方,沒興趣的事通常不回答,因為彼此熟識,所以問話也是在家話打轉,有時家話中穿插著一些武林中所發生過的一些大小事件,對於武林事顯然南宮勁是有興趣多了。
均塵看著許多的肉菜一一被上了上來,今晚果然加了不少菜,看來南宮勁在這裡的地位是真的不一樣,今晚做了不少道他平時就喜愛的菜色,他知道離開這裡後又要過很久的時候才能再吃到了,出門在外,錢財總是得少花用,現在已經不能像在家中那樣想買什麼就買了。
他看著一塊雞肉就這樣挾送到他的碗裡,是南宮勁,他還真是雞婆的可以。
不想吃,因為沒什麼食慾,會吃是因為南宮勁又開口唸他。
「娃,我聽說你師父朱老前輩在良知縣,老前輩會過來這裡嗎?」石復突然這樣詢問著。
「可是我並沒聽他老人家說要離開。」均塵疑惑,就他所知,師父從沒提起過他想下山的事。
「是嗎?」
「也許是在你出門後,朱老前輩有事得下來一趟也不一定。」南宮勁這樣假設著。
「師父沒提,也許只是下來辦些事情而已。」腦中將記憶搜尋了一遍,師父真的沒對他提過他有需要下山的事情。
「也許山上悶,朱老前輩下來走走罷了。」南宮勁說著。
「你出來好一陣子了,你師父他也許有事下來一趟,沒什麼好擔心的。」石寒靖說著。
「我師父年紀那麼大了,這樣亂走叫人擔心嘛。」均塵忍不住嘀咕著。
「他精神體力都還很飽滿,輪得到你擔心人嗎?」南宮勁唸著。
「你這什麼意思啊?」瞧他一眼,這個人講話都很讓人討厭。
南宮勁瞧著他看,那眼神告訴著他:該讓人擔心的是你才對。
「你那是什麼眼神。」均塵不滿的嘀咕著
這時有個人跑了過來告訴石玄皋溫家小叔公來訪,這讓石玄皋及溫薰心頭暗知有事發生了,溫家小叔公是現在溫家德高望重的一位叔字輩,除了石寒靖受傷那年來過一趟外,平日皆在溫家大宅休養,這趟過來定是不單純。
石玄皋及溫薰也是聰明人,煞時明白小叔公所為何來。
「均塵你也一塊來吧,各位請繼續用用餐,咱去去就來,哈哈~~」石玄皋溫和的說著。
「是的。」突然被邀,來的又是溫家小叔公,均塵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肯定是為了那兩個丫頭的事,這下他真的死定了,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硬著頭皮去看看也不行。
他剛起來,想拐著他那還帶疼的腳時,身體被粗魯的拉著起來。
「欸,幹什麼突然拉我。」
南宮勁一個眼神看向石玄皋後拉著均塵先走了,他們都還清楚的聽到均塵的抱怨聲:放手啦,我自己會走。
石玄皋、溫薰互望一眼,心頭明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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