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蓉、施鳳珠相偕來到石家堡,她們的來到是不需要通報的,因為她們的身份就跟陳曉瑛一樣是堡主夫人溫薰娘家邊的親戚女眷,溫薰娘家世代習武,在祖父時代便以武館起家,到了父叔輩時,武館更是發達的嚇人,與溫薰同輩的兄弟姐妹群更不乏跟溫薰一樣,年少時便出外闖天下,溫薰就是在出外闖蕩時與文武雙修的石玄皋相識進而結連理。
而在眾新一代成員中的成就卻是無法超越他們,女孩多半愛玩愛享福,男孩的成就不在武術界,商業上的成績確是亮眼,但這看在石、溫兩家大老眼裡卻是喜憂參半。
溫、石兩家都希望文武能平衡發展,但以目前的局勢看來已經偏重於商業化了,這不是壞事,只是他們都還身處在江湖,江湖是他們的發源地,想保住眼前的自身安樂就得加強防禦能力,誰知道下一個蒼龍幫何時會出現。
石寒靖,武學在這批兄弟中算是得到不少長輩認同,但是幾年前蒼龍幫事件卻染上了毒患,自此後便禁武了,這事莫不讓溫、石兩家嘆氣。
因為蒼龍幫事件,所以溫、石兩家的子弟少不了加強許多武藝上的訓練,但溫家子弟在心思上總是略遜一籌,不精進啊~~石家因為當年石寒靖的事件,及杜子亭後來習武的精神態度感動不少石家子弟,所以在習武上顯得較是精進,這點也讓溫薰感到欣慰。
郭芙蓉、施鳳珠與陳曉瑛自小一塊長大,個性話題都較接近,所以三個人的感情是比自家的姐妹情要來的深厚些。
三個女孩打小便愛漂亮愛玩樂,功夫學的稀稀落落,一年前【元大行】的馬家向陳家託媒,陳家考慮再三,終於慎重的應下了陳曉瑛婚事,只是這事陳曉瑛本人不認同,還極力的反對。
元大行在鎮上經營各種雜貨買賣,事業做的挺大,很有規模,馬大成是家中老大,從小便被教養是元大行的接班人,對於經營方面有獨特的見解,但是對於談情說愛,甚至是生活上的消遣娛樂就枯燥無味,難怪愛玩成性的陳曉瑛不喜歡。
馬大成肯花時間在陳曉瑛身上,可是陳曉瑛每回不是擺臉色便是故意刁難,一個月前柳均塵的來到讓她像隻活過來的花蝴蝶般有了歡喜,雖然柳均塵的記憶不見了大半,但他仍是講話風趣的一個人,只不過在知道她已經和人定過親只差拜堂後,講話的分寸是有了,但卻惹惱了陳曉瑛心中的不悅。
每每看著郭芙蓉、施鳳珠和柳均塵有說有笑的模樣就令她妒嫉,她一向不會藏心事,石寒靖很快的就明白了她的心在蕩漾,便叫她不許再來石家堡了。
後來她聽說柳均塵這幾天嚷著要離開石家堡了,對未來還懷著少女情夢的她總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她不想嫁人後才來含恨來後悔,本想趁著柳均塵醉死之際進行她的計畫,沒想到卻會去遇到南宮勁。
南宮勁耶~~
沒有人敢去惹那個惡魔,只消他瞧人的目光,就夠她們這幾個女孩嚇了。
陳曉瑛要郭芙蓉、施鳳珠去找柳均塵,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心都在他身上了,可是她也知道郭芙蓉、施鳳珠對柳均塵的好感不比她少,喜歡的男人當前,哪還顧得了什麼姐妹情了。
郭芙蓉和施鳳珠腳步輕盈,畢竟是練家子弟,她們一路上張望,因為不希望遇到那個像鬼的南宮勁,最好連他身邊那三條狗也不要,她們都是這樣稱呼陳聿他們的。
那個南宮勁從不搭理她們,偶時見了面也總是一副冷冰態度,那銳利的眼神更沒有人敢跟他接觸,哪怕只是一眼都足以讓她們膽顫心驚。
一路上很幸運的只有遇到幾名家丁,她們來到了均塵的房間,喜孜孜的將門用力一推,郭芙蓉、施鳳珠只見柳均塵手指往他們這頭彈彈揮揮,她們的雙腳便吃痛哀號的一聲向前撲跪而去,裡頭的柳均塵更是嚇了一跳--
「兩位愛妃幹啥?免禮、免禮啊。」均塵雖不正經說笑著,但臉色少不少擔憂。
「均塵哥,你在幹什麼,疼死我了。」被均塵拉起的郭芙蓉趁機貼緊一點,而施鳳珠也當仁不讓。
「昨天晚上我見到有隻耗子在我窗前的樹上,我怕牠會進來,哈哈~~我應該做做陷阱、做做陷阱。」均塵很困難的才將幾乎是黏在他身上的這兩個女人給帶到床上。
「耗子?山上的耗子又跑下來啦?」郭芙蓉問著,山上的耗子有時是會跑下來找吃的沒錯。
「均塵哥,你幹啥帶我們來床上。」施鳳珠呵呵一笑,順便往均塵那俊俏的臉蛋摸去。
「嘖,我裡頭的椅子全讓人給搬出去刷洗了,不讓妳們坐床上難道坐地上啊,哪隻腳痛啊?」均塵問道,就見郭芙蓉和施鳳珠同時各抬出左右腳,他卻是單膝著地拉著她們兩的腳往自己的身上靠,然後檢視著傷口。
「這樣你的衣服會髒掉。」
「對嘛,我們走的那條小路都是淤泥耶。」她們來時地上濕鞋底沾了不少泥濘。
「沒關係。」她們的腳很白也很細嫩,施鳳珠的腳還在那動著跟他玩。
「均塵哥,你的衣服還是新的呢,誰送你的,表哥嗎?」郭芙蓉看到桌上還擺放了不少件。
均塵不想回答,一點也不在乎衣服是不是會弄髒,因為他根本不想接受這些衣服。
「喂,均塵哥,你怎麼不講話,不開心啊?」郭芙蓉問著
「沒有。」
「哇,你剛才到底在做什麼啦,你瞧,腿上怎麼會流血?」郭芙蓉看著小腿上的淺淺且汨著一小絲絲的傷口哇哇叫著。
「是啊,疼死我了。」施鳳珠也跟著叫著。
「刀片子,是很小的刀片子啦,我去找找看掉到哪去了,不然我那陷阱就甭做了。」均塵丟下那兩個丫頭跑去蹲在門口旁找著刀片子。
「均塵哥,你別找了,什麼刀片子?你當我三歲兒,好歹我家也是武學世家好不好,我哪有看到什麼刀片子掉地,我知道你師父是誰,凝指成劍的絕活你學成了?」施鳳珠噘著嘴說著。
「嘿嘿~~」
「我說的對不對?」
「妹子你算是聰明不笨的。」
「人家哪笨了,想不到均塵哥是這麼利害的人,真是看不出來,凝指成劍可是不得了的招式,想不均塵哥居然學會了,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女人欽佩的眼神很明顯露了出來。
「嘿嘿,沒有的事啦~~」他不在武功這點多談。
「喂,別因為鳳姐誇了你幾句就忘了我們的腳還疼著,還不過來幫我們兩個上藥。」郭芙蓉叫著,好不容易人來了就是想要好好的和均塵聚聚,他離得遠了她們還不依哩。
「可是我身上沒有藥啊。」兩個女人沒興趣談最好,因為他也不想談這事。
「沒關係沒關係,你幫我們揉揉就行了。」郭芙蓉和施鳳珠不像陳曉瑛已經有婚約束縛,在這裡,他們都是男女都未婚嫁,想怎麼玩鬧都看人開心,柳均塵本來就是個愛玩的人,一遇到玩鬧這麼開的人他更沒有節制。
「均塵哥,還有這裡也疼呢。」施鳳珠指著自己的胸口說著。
「哇,沒傷到那裡吧?」果真大膽,這小妮子的作風就是這樣風騷。
「你的腳怎麼傷著了啊?」郭芙蓉摸著均塵的腳問著。
「忘了。」
「忘了?你忘的事情還真多。」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他看了施鳳珠一眼,因為他正被緊緊抱住。
「妳們兩個今天怎麼會過來?」
兩個丫頭互看一眼然後笑了笑,「不是想你就不會來。」
嘻嘻,陳曉瑛的事幹嘛提,反正她都快成親了,本來就不該再想著均塵。
「你要走的時候要不要也帶我們一塊走?我們好想去外面見識見識。」郭芙蓉不甘示弱的獻上朱唇。
「跟著我?我拿什麼餵飽妳們。」郭芙蓉的唇很柔,技巧很好,反正他們都不是什麼安份的人,沒經驗就是笑話了。
施鳳珠見狀更不願顯得自己被冷落,今天就算是二女侍一夫也是她們心甘情願。
柳均塵一見二女主動殷勤,他怎會推辭。
施鳳珠她們可以等南宮勁離開後再過來找柳均塵,反正他每次來石家堡最多也總是待個幾天便走,可是陳曉瑛一定要她們過來找柳均塵一趟,為的還不是希望柳均塵能出去見她一面,在禁不起陳曉瑛的死纏,她們只好冒著可能會看到南宮勁的風險進來一趟,但是她們後來覺得,這麼辛苦進來為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傳話,那實在是不值得,現在的她們正迫不及待的想拉開歡樂的序幕──
「等會讓你瞧瞧我的功夫有多麼了得。」
「是床上功夫還是拳腳功夫?」
「均塵哥你真是死相。」
郭芙蓉正跪在床上解緞帶時,她的嘴也開的合不了,因為她此時覺得羞死人了,體內的心臟也要跳出來般的無法形容她此時的訝異萬分,最後她大叫一聲,雙手捧著誘人的雙桃,迅速的拉走床上的被往自個身上遮掩,與她相同的當然還有施鳳珠。
均塵頭一回,是南宮勁,顯然他也受到驚嚇,可是床上的兩個丫頭比他狼狽。
南宮勁嘴上正揚著一抹冷笑看著他們。
均塵心中一把怒氣,他真不知道這個南宮勁為什麼會出現在他房間,而且還是悄悄無聲無息的進入,一點規矩禮貌都不懂,他神情上怒氣嚇不走南宮勁,他只好下床,顧不得自己的衣衫不整。
他將床簾給放了下來,幫丫頭們留下最後的一點尊嚴,然後便開口要南宮勁滾出去。
「哼哼。」南宮勁臉上的笑還真是冷。
「你出去,誰准你進來我的房間。」均塵對著目光投注在帳篷上的南宮勁下達逐客令。
南宮勁那目光投注在均塵身上,看到他衣衫不整的狼狽樣,他覺得生氣不快活。
「你幹什麼?」見南宮勁卻往床舖走去,這讓均塵擋在他的面前質問。
「我要看看是哪家的野丫頭這麼不知羞恥,大白天就迫不及待的跳上男人的床。」
均塵他聽到了床內傳來啜泣的聲音,他仍擋住南宮勁,「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什麼野丫頭。」
「我講的是實話。」南宮勁抿著唇看著均塵,私生活不檢點的均塵倒是他的本性,不過既然是他南宮勁認定的人,那就不准,不允准了,真該立刻打他屁股給他點教訓,不過他忍下來了,「像你這麼不自愛,什麼女人都要我是不會允許。」
「我的事你別想管。」均塵氣的大叫,連拳頭都忍不住要揮出去了,「你以為你是誰,『南宮勁』,不認識。」
與均塵對峙,南宮勁顯得一派輕鬆,「我絕對有管你的權力和義務。」
「我聽你在放屁。」
「這也是你爹的意思。」南宮勁臉上盡是得意。
南宮勁將懷中的信件張開現在均塵的面前,就見均塵由最初的好奇信件內容到不可置信,他覺得世界已經沒有天理可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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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塵整個人趴著桌上哀號著~~
「石大哥,你趕快幫我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這事我恐怕幫不了忙,你爹都留信要勁照顧你了,『小勁:日後若見到不肖兒均塵,就多關照關照 柳一明』,信的內容是這樣寫的沒錯,你自己也說是你爹的親手筆跡,你爹的意思我怎麼可以違背。」石寒靖刻意漠視信中的開頭稱呼【小勁】,這是周遭長輩也不會用上的叫法,【小勁】,現在的南宮勁哪裡『小』了,石寒靖初看信後對於小勁的稱呼也著實的笑的大聲,可是在招來一記警告後,就知道停止對彼此都好。
「子亭,你一定要幫幫我。」他轉向一旁的子亭求救。
「我跟南宮大哥沒交情。」杜子亭一口回絕。
「拒絕的真快,你真沒良心,」他見杜子亭不理他,於是又問,「那我這個腳還要幾天才會好?」
「明天就能走,後天一定能跑。」
「喔,太好了。」均塵暗自慶幸。
「勁對你還真的很用心,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錦織堂】出品的衣服不論在布料或是縫製上都是出了名的好,你一次就擁有十來套,不簡單,幾時見誰能讓南宮勁這麼真心的用心了,你真是不簡單。」
「都是他的錯,送來幾套衣服又怎麼樣,我不跟他計較了算他好運。」如果不是南宮勁將他的衣服給丟給扯破,他才不稀罕拿他的東西。
那個簡文拿衣服來給他時也被罵,只因為他臉色臭,這些人是怎麼搞的,一出現就管他,憑什麼管他啊?對他的態度有時也不客氣,不過這也難怪啦,他們是混江湖的又不是吃素的。
見均塵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了,石寒靖也不想再苛責他與郭芙蓉和施鳳珠鬧出的醜事,這事鬧的還不小,真的想玩也要找對人找對地方,大不了再帶他去外頭玩玩,這下柳均塵在堡裡的風聲不好囉,均塵、郭芙蓉和施鳳珠被他娘溫薰慘罵一頓,罵的一點顏面都不留,郭芙蓉和施鳳珠畢竟是女孩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懊悔,也被暫時禁止上石家堡,而柳均塵自知無顏再待下去,於是只好想儘快離去,如今只好等腳傷一好就走人。
「我腳傷一好馬上走。」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石寒靖的爹娘那頭去,當時他為了那兩個丫頭不得已只好向南宮勁低頭求情,好不容易南宮勁才願意不說出去,可是誰知道恰巧家僕搬回椅子時不小心聽到又看到,然後就傳開了。
「以後你就跟著勁吧,這樣我也較安心。」石寒靖告訴著。
「我能不能叫他不要跟啊?」
「我沒有辦法。」石寒靖說著。
「我相信就算沒你爹的拜託,他還是會照顧你,你就認命點吧。」杜子亭說的中肯。
「子亭,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人啊?跟他在一起會快活才怪。」
「他那種人只做他覺的該做的事,不在乎的人他才不理。」
「誰要理那種人啊,我現在快煩死了還不幫我想辦法。」他只要一想到南宮勁對他的霸道態度他就哀號,直到現在他還無法相信他與南宮勁之間會真的存在著那種關係,這種惹人厭的傢伙他怎麼會在兩年前看上眼?
「我聽簡武說他們等你兩年了。」
「你聽他們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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