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兄,你一定是聽到消息了。」他訝異南宮勁的出現。
「一路上聽到不少,我也叫人去找了。」沒有客套話,他開門見山的道出他此次回來的目的,他身邊的陳聿三人全讓他派出去找均塵。
他去過柳家,找不得柳均安,但見到柳家兩老擔憂的憔悴,心底也不好過,畢竟柳家兩老待他不差,他來到衙門,看到柳均安頭上的髮白了不少,便知道這陣子均塵一定操勞過度,這也難怪,柳均安是多疼愛均塵出名的,無怪乎會為了此事白了髮。
「謝謝。」柳均安知道南宮勁一句話勝過衙門的力量,他知道南宮勁這人重情義,他此回的幫助實在是讓他感激。
「說什麼謝。」在柳家數月裡,柳均安對他的信任和禮遇、達理,是讓他肯交這個朋友的原因,以往的不愉快他早忘了。
「你不是回四川了?」他問道。
「沒有,路上遇到一些自家事,就先前往去處理,後來看到了你們張貼過去的告示,才知道均塵出事了,那個傻小子真是學不乖。」那日他們才剛離開柳家不久,便見到他們另一堂口的手下前來尋人,說是堂口出了點事,因為知道他南宮勁在柳川,所以前來尋找,也因為這樣,所以回四川的行程才延宕了,堂口的事有點麻煩,在處理的差不多時,誰知又聽到了均塵的壞消息,陳聿他們三人更是擔心,要知道,他那三名手下對均塵可是喜歡的很,他們偶爾會在私底下抱怨均塵為什麼不和他們一塊回四川,現在又發生被溫良商拐騙一事,這更是讓他們生氣,氣溫良商的惹人厭,也氣均塵當時為什麼不跟他們一塊離開。
「他怎麼知道溫良商會來這招。」
「我想聽我離開後事情的經過。」他不認為均塵對溫良商這事處理上是單純兩字,在他看來,均塵就是呆子兩字最適合不過。
「嗯。」
柳均安沒想到南宮勁會回來幫他找均塵,對於這個意外他怎能不驚喜?衙門的人力有限,雖然他們也很努力的在找,但畢竟在人力上就受限,再者,吃公家飯,他們要處理的事情也多,並不能夠整天的只為找一人而什麼事都不做。
他的疲累顯露,但為了均塵,他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他知道南宮勁一旦幫忙了,均塵的消息不用多久一定便會有好消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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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塵狠狠的將手中的饅頭丟在溫良商的身上,為什麼他只有饅頭,不然就是一些乾硬的乾糧充飢?他想吃些熱騰騰的豐盛飯菜,是來到這後變成了一種奢求跟渴望。
他氣恨的瞪著溫良商看,強行帶他來到這個地方,然後每天綁著他哪都不能去,每天給他吃的都是冷硬的饅頭,然後想上他就上,他想抗拒都不能只能乖乖的被上,不久前溫良商將他手上的鐵鍊解了下來,但卻改鍊在他腳上,這不是同樣的鍊住了他的自由?鐵鍊的另一端是塊大石頭,是溫良商特地搬來的一塊大石頭,然後那支鑰匙他掛的遠遠的,再跟均塵擺明他死都不會將鑰匙交給均塵,所以均塵的雙手是自由了,但若是想抓住他以死要脅也是不可能讓他交出鑰匙,這點是讓均塵相信不已。
「你根本就是在折磨我,虐待我。」他叫著。
溫良商這下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現實。
他愛上一個不愛他的人,原以為他會將他照顧的很好,讓他愛上他,可是他忘了自己原來就是一個被侍候很好的少爺,他在家從不曾幹過什麼粗活,家中廚房沒去過一次,什麼事情都不會,連簡單的生火燒材他都不會,更別說他完全不懂的煮飯燒菜,所以饅頭或是一些乾糧變成了他只能送到愛人嘴邊的食物,其他生活上的照料,如淨身也一樣不如意,他知道一旦解開均塵身上的枷鎖後,他就會失去均塵,均塵會跑走,而他也無力制止,因為他知道均塵他有練過幾招,就因為知道均塵會幾招功夫,所以他才會表現出,就算是以抓住他而要脅他交出鑰匙是行不通的事,來喝止均塵對他下手,如果想一起死的話,均塵也可以殺死他,然後均塵在拿不到鑰匙又沒人來解救的情況下,最後是只有餓死一途,均塵太知道他得依靠他才能過活,所以他才一直沒對溫良商出手。
生活上很多瑣碎的事要做,當他發現時,他想學,只是學的不好也學的很差,可是他還深愛著均塵,愛到不想放手,當然他也覺得均塵今天如果不那麼倔的還存有著想離開此地的念頭,那他就沒有綁住他的理由,這樣的話,他們的兩人生活也許會漸入佳境。
他今天很早就出門到十來里遠的村莊去採買一些物資,他見到村民對於他這個陌生人很在意,他不敢太招搖,也不敢與他人交談。
他買了熱騰騰的飯菜想給均塵吃,可是回來後,飯菜都冷掉了,均塵更是餓到兩眼發昏,這讓他嚇的要死,沒幾口,均塵便將他帶回來的飯菜都吃光了,可是下一頓的飯菜在哪?饅頭,只有饅頭啊,他買了不少饅頭回來,這就是均塵一看到饅頭便又對他發火的原因。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會弄幾樣熱菜給你吃。」他撿起被丟落的饅頭。
「良商,你什麼時候才要放了我?這就是你所想要的嗎?」他眼淚掉了下來,他真的快被溫良商給弄瘋了。
「當然不是。」他可以接受均塵對他發脾氣,可是就是見不得均塵難過哭泣。
「我快要被你搞瘋了,你知不知道?」
「均塵……」
「哥,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他失聲痛哭,溫良商明知他不愛他,就算是得到他的身體也無法讓他交出他的真心,這樣的愛到底算什麼?他痛恨這樣自私的溫良商。
溫良商他為了均塵,家人他可以不要,更不惜被緝捕,他是全霍出去了。
他為了愛犧牲這麼多,進去他的身體卻進不去他的心,得不到的痛苦讓人煎熬啊--
在一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僻野小屋中,時間是最難以消磨,溫良商也是個玩慣的人,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他與均塵,均塵幾乎不跟他談話了,從那天他痛哭後開始……
溫良商好好的哄均塵,可是這都無法消除他心中的怨恨,而他也不能再碰均塵的身體了,因為雙手不再受制的均塵根本就不讓他來碰,受了幾次教訓的溫良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狠心的餓了均塵三天,餓的均塵沒力氣打人,也沒力氣再罵人。
溫良商不要均塵這樣對待他,於是在他得以又再次掌控均塵時,他便在性事上小小的、惡意的折磨,當是懲罰,他也不捨這樣對待均塵,但一次後他就不敢了,因為他見到均塵明顯的恐懼。
接下來幾天裡,均塵連續四天都不闔眼睡覺,對溫良商也產生恐懼,這讓溫良商極度的後悔為什麼他要對均塵做出那種事情來,他後悔自責的要求均塵原諒他,也花了許多時間才安撫住均塵的情緒,並一再的保證不會再對他做出那種事情,均塵沒原諒他也不睡覺,這嚇的他怎麼哄騙都沒用,看溫良商已經是近乎乞求般的要求他原諒,均塵終於開口要他去買個安神藥讓他吃,不然他準會瘋掉,不理溫良商猶豫的表情,他就是催著他出去。
「你放心,我不會趁你不在做什麼傻事。」他平靜的說著。
看著均塵的憔悴,溫良商滿心的自責,眼前的情景不是他當初所期盼的兩人世界。
溫良商出門後,均塵倒頭便睡,他不過是想騙溫良商去村莊罷了。
他堅信他哥在找他,只是一直沒線索可尋,來到這裡後,溫良商幾天便會出去採買乾糧,但上次他回來後就不再出去了,現成能吃的早吃完了,溫良商不是那種肯動手生火的人,雖然他嘴巴上說他會努力,但是他還是不會,因為學不會,這點在剛來沒幾天他便知道的,這幾天他會生火想煮飯,大概是因為不想去村莊,不想去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有人已經追查到這裡來了,所以他要溫良商出去走動,好讓他的行蹤暴露。
他聽到了馬車回來的聲音,這讓他不敢貪睡的醒了過來。
溫良商很殷勤的為他帶回了一些吃的,然後便出去為他熬藥。
均塵捧著一袋的食物吃了起來。
溫良商沒一會便進來了,看的出他在擔心一些事情。
「良商,過來一起吃。」
「好。」他勉強的笑了笑,坐在均塵的身邊跟他一起吃著他採買回來的食物。
看的出溫良商心事重重的,「怎麼了?」
「沒有,等一下藥好了,喝下後就好好睡一覺,大夫說這藥很有效的。」
「好。」他也不追問下去。
他才喝完藥等藥效發作,溫良商卻等不及似的抓著他親吻輕囓了起來……
「我想睡了。」他帶些恐懼的推開溫良商。
「我可以將你的手給綁起來。」他不要均塵恐懼他,可是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等我醒來,去將我的衣服拿來還我。」他妥協,但也這樣要求著,「這幾天我開始覺得晚上有些冷了。」
「好。」他的唇落在均塵的頸上,又親又輕咬的。
「你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樣對我,否則我翻臉。」均塵警告著。
「不會,我捨不得。」
「我倒是看不出你那時有捨不得的表情。」
不讓均塵再有開口的機會,溫良商以口堵住他的。
上次他不是故意的,在窯坊有一些對待不聽話姑娘的性事手段,溫良商他們都知道,有些是……不太人道的。
均塵不斷的喘息著,興奮的熱浪和昏眩在他的體內不斷的被激起,他瞇起雙眼,溫良商的臉,他希望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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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溫良商心情很不安,他在浮躁。
他想離開這裡,因為有預感,他們終於要找到他們了。
前幾天均塵要他去買藥,他見到了村莊裡的人瞧他的眼神是在打量,藥店的老闆還問了他的來處及買藥給誰吃。
上京吧,去找他姐姐,找她收容他們,他姐姐如果看到他為了愛一個人而付出這麼多,一定不會怪他,一定會出手幫助他的。
來到這裡後,他不太想跟均塵提到南宮勁這個人的名字,可是有幾回,他確實是聽到均塵在睡夢中囈過幾次這名字,又囈語什麼好痛,他不太想問那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的解讀應該是在性事方面的。
今天的均塵從醒來後就沈默著,似乎在想事情。
「你餓了嗎?」
「嗯。」
他能拿出來的是一鍋焦了一半,及半生不熟的白飯,但均塵不介意的吃了起來。
「在想什麼?」
「沒。」連溫良商的臉都不看,只是專心的在找鍋中能吃的飯。
「你想南宮勁嗎?」終於他還是問了,因為昨晚他又聽到這個名字了。
「不特別的想,」這是一個曾讓他氣,但又覺得想念的一個名字,「我比較想我哥,你知道,我哥很疼我。」
這是實話,柳均安對他這個弟弟真的很好。
「我在想,當我哥找來的時候,我該怎麼替你求情。」吃了好幾天的焦飯了,溫良商的手藝還是沒多大的進步,「良商,我真的沒辦法將你恨透。」
「是嗎?」他苦澀的笑著,天知道均塵的話帶給他多大的衝擊。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我沒辦法將你恨透的原因是什麼。」
溫良商的確是不懂也不清楚為什麼,但他絕對的明白,那不是因為均塵愛他,均塵從沒愛過他。
〝說穿了你只是一個可憐的人〞
均塵不想刺激他太深,他現在能等的就是等他哥來救他,他想,嘴巴裡的焦飯他再吃也沒幾天了,因為良商看起來越來越焦躁不安了。
晚上時,溫良商哄著均塵吃安神藥,他說怕晚上均塵會睡不著,均塵知道溫良商在哄騙他,但他還是喝了。
溫良商見均塵沈睡後,便開始了他的計畫,連夜帶著均塵離開這個地方,他要到京城投靠他姐姐。
但是當他打開門想去牽馬車的時候,他知道什麼都來不及了。
柳均安、南宮勁和一些人已經將他給圍住了。
溫良商心慌著,眼前柳均安和南宮勁兩人何止是怒氣沖沖,他從沒見過柳均安那種忿怒的神情,就像是怒獅一般的,隨時都有可能將獵物撕碎一般的可怕,而南宮勁的可怕他是見識過的。
這時的他一句話都吐不出來,眼前這兩人的忿怒氣燄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氣勢殺人。
他以為南宮勁這人不會再回來了,可是他居然又見到這個人了,現在,溫良商對這個人只有氣與害怕。
「溫.良.商。」柳均安咬牙切齒的忿怒著,他真想殺了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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