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二十八)
俊俏的面相中不失一點英氣,劍眉英挺,細長的鳳眼透著一種勾人的魅惑,白衣錦緞將朱白衣的高偉挺拔襯托的玉樹臨風,手持一支碧玉簫,且身上散漫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如此之飄逸雅情又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覺,這人便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玉簫公子朱白衣。
杜子亭初見朱白衣也不覺得多瞧了幾眼,從沒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呆書生,要不要我叫寒靖幫你擦擦口水!」南宮勁語帶戲謔的道。
「!!」脾氣被挑了起來,臉紅、尷尬比不上被南宮勁的嘲弄,他生氣的看向南宮勁,很想問他:你這個人講話怎麼非得這樣?
「勁,小子亭不喜歡你這樣。」他拍拍杜子亭的肩,要他消氣,就見他那小子亭被氣的不輕,胸口起伏的還有些大了。
「哈哈--」有些譏笑的意味在南宮勁那張薄唇傳開著,「只有你這個呆書生才會這樣看人。」
「勁,」石寒靖再次制止他的出言,「小子亭會生氣的。」
「我說的是實話,眼前只不過來了隻華麗但卻空有其表的孔雀,啊哈,只有女人才會看得一副口水要流下來的模樣,寒靖,你確定他是男人?」他指著杜子亭煽笑著,一句話罵了兩個人對他來講只是家常便飯的簡單。
朱白衣抿抿嘴,臉色有些難看,「南宮少主,你的話讓人很不舒服,希望你是無心。」
「我南宮勁講話一向如此。」
南宮勁的自傲讓朱白衣眉宇間有了些怒氣,素有耳聞南宮勁說話毒辣容易得罪人,看來傳聞是真的。
對南宮勁這人,石寒靖早已習慣了,他話講的就是鋒利毒辣,不管有心無心,真的鮮少有人受的住的。
「呼呼呼……」連日來被南宮勁的言行舉止氣得有了怒火的杜子亭再也忍不住了,要不是石寒靖阻止他,他一定會罵出口。
「小子亭,別理他,小石硯的爹就在這,你不問他小石硯和姐姐的事了嗎?」他安撫道。
石寒靖的話讓他停止對南宮勁的怒目相向,可是生氣的心情不能馬上平靜下來,這讓他理不出被激怒的情緒下該問的問題是什麼了。
「勁,別這樣開小子亭玩笑了。」
「哈哈,來人,送茶。」對石寒靖的話他沒回應,「朱公子,再坐。」
「多謝。」朱白衣一揖的答謝,那臉的慍色也不掩飾。
「哼哼。」南宮勁身落椅上,那鷹眼似的眼也瞇了起來的睨著眼前的朱白衣,眼中透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朱公子,在下石寒靖,這是杜子亭。」石寒靖雙手一揖的道。
「寒靖、子亭,久仰,硯兒很想你們。」他開門見山的道著。
「喔,」聽他對他們的稱呼也不生疏的直接叫他們的名字,這石寒靖心底也明白他必是和小石硯的互動應該很好才是,「我姐姐人好嗎?」
「很好,謝謝,很歡迎你和子亭過來江南朱府看寒玉和硯兒,硯兒一直說想見見你和子亭。」他看向石寒靖一旁的少年,且投以一個友好的笑容,只是那個少年被氣的臉都紅了,對他友善的回應也只是看著。
等不及石寒靖再次開口,南宮勁已是不客氣的說話了。
「朱公子,我聽說你身邊的鶯鶯燕燕一群,怎麼?真肯為一對母子放棄?」南宮勁把玩著小廝剛送上來的茶杯蓋,「這該不會只是責任問題吧?」
這話讓朱白衣生氣,因為適才他也與南宮星雲夫婦談論此事,南宮勁雖然當時也在場,且沒講過一句話,可是那鄙視的姿態卻是讓人生氣、忿怒,想他玉簫公子朱白衣在道上的名氣也是不小,自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若真要受氣,也自當是輪不到受這南宮勁的氣,「南宮少主,請你放心,我對寒玉及硯兒絕不是只有責任兩個字。」
「哼!朱公子,要知道我爹娘對你的聲譽可不放心,我娘一直希望寒玉能住進這裡,嗯,也是,畢竟南宮勁這個名字要比朱白衣來的讓人肯定。」
「南宮勁,你休再口出嘲諷,寒玉及硯兒的照顧輪不到你青雲山莊,我的意思已經向莊主及莊主夫人表明,請你不要再逼人。」朱白衣語帶怒意的道,稱呼上也不再忒謙了。
「哼!逼人?朱白衣,就我南宮勁看你不起,今天要不是找你來談寒玉一事,青雲山莊絕不讓你踏進一步。」他瞇起的眼輕睨著朱白衣,一副輕視不起的姿態。
南宮勁的氣勢傷人;朱白衣也有了怒氣,兩人的相視有著劍拔弩張的氣勢--
「朱公子,你喜歡姐姐?疼愛石硯嗎?」突然的,杜子亭這樣問著,也不管那兩人的對持讓現場的氣氛有多緊張。
「這是當然!」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回的也有些急切。
「可是我聽說朱公子你的紅粉知己很多,對於這點,姐姐一定很在意。」
「這點我會處理,多謝你的關心。」
「姐姐是個很好的人,朱公子,我只希望你能待姐姐和石硯很好。」杜子亭道。
「寒玉是我的妻子,硯兒是我最疼愛的孩子,這點你不要擔心。」他一笑的道。
這話讓杜子亭也笑著,朱白衣這麼說他就放心了。
「朱白衣,這種鬼話你也只能哄子亭這個呆書生,來四川除了和你列名江南四公子的其他三位外,也另有兩個女人跟著不是?」他邪邪一笑。
「南宮勁,這件事情適才我已經與莊主及莊主夫人解釋過了,你又何必再提!」他一怒,也知南宮勁存心找他麻煩。
「剛才是你與我爹娘在談事情,不是跟我南宮勁。」他見到杜子亭不高興的眼神有著不滿,這讓他覺得有趣,而石寒靖則輕鬆的癱靠在椅背上,對了,他沒忘石寒靖對他說過朱白衣的事要讓杜子亭去處理的事,只不過他不想讓杜子亭在天真的對談中,得到他以為得到的『假象』。
朱白衣瞇起細長的鳳眼,對南宮勁這人也失了應有的雅情之心,「南宮勁,看來你今天是不讓朱某好過了是嗎?」
「哈,心若坦蕩又何須生氣,心虛嗎?那滾吧!青雲山莊不留你這種人。」
「你,」朱白衣忿怒,手中的玉簫快要控制不住似的想擊了出去,「這就是青雲山莊的待客之道!?」
「哼哼……」南宮勁一記冷笑,他很期待朱白衣被逼怒失控的模樣。
「南宮大哥,你別這樣,好歹朱公子也是石硯的爹。」杜子亭不能苟同南宮勁的行事做法,強勢的手段讓他不喜歡。
杜子亭的話讓南宮勁心底一笑,笑他的單純,這要替人求情也得看對象。
「呆書生,寒靖有沒有跟你說你爹來的那天我若是在,一定不讓他進莊一步,免得污了青雲山莊的乾淨。」
「有。」心底一氣,又罵他呆書生。他知道南宮勁會那麼做也是想幫他出口氣,可是想為他好又氣他氣的半死,這種做法他真的不喜歡,「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姐姐和石硯,也知道你一定也和其他人不喜歡朱公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年姐姐為什麼會找上朱公子,難道也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嗎?姐姐肯跟朱公子離開小金川,這不就表示姐姐是喜歡朱公子的嗎?你這樣對待朱公子,是想讓姐姐傷心,小石硯哭嗎?」
「這麼說你是接受寒靖在愛你的同時也愛著另一個人了是吧?」
「不要。」他搖頭,如果石寒靖這樣做,他會很痛苦的。
「為什麼不要?寒靖還是會對你好,還是會寵你的不是?」就他看來,石寒靖是太寵杜子亭了。
「我不要!他現在和我在一起就不行,我不行他自然也不行。」他不在乎他這樣說是不是會讓人家笑,可是石寒靖要他不能拋下他去找別人來愛,自然的,石寒靖也不能這樣對他。
「你真是單純的可以,這種話對你這個呆書生當然會奉為圭臬,可是情場老手信這套嗎?」他問道,果然見那杜子亭不甘願的回他一句不信,這讓他罵起人來更理直氣壯了,「所以我說你是呆書生,你該慶幸你遇到的不是風流的鬼。」
杜子亭生氣,沒人笑他,可是他單純的想法卻被南宮勁藉機的罵了一頓,身邊的石寒靖居然不幫他,這讓他好氣悶。
「就算寒玉再堅強,畢竟也是女人,她怎麼會忍受自己、委屈自己的找上這個臭名遠播的朱白衣?」南宮勁十分不滿的道。
朱白衣忿怒的震拍一旁的茶几,眼露兇光,有言道:士可殺不可辱!「南宮勁,我念你是青雲山莊的少主,但你實在傷人過份!!」
「當年寒玉若肯進青雲山莊,今天也不至於會發生被野女人當面指責羞辱的事,真是該死!朱白衣,你讓寒玉情何以堪!!」他生氣的怒道,對石寒玉在朱家的遭遇讓他忿怒,他對石寒玉沒有男女之愛,但有兄妹之情,當年若成了親,他雖不會愛上石寒玉,但也不會待她差,是以對眼前的朱白衣他不假好眼色,因為忿怒他竟讓石寒玉受辱。
朱白衣忿怒難平,這些事情他早已向南宮星雲夫婦兩解釋過了,這南宮勁真是無風不起浪!
「哼!寒玉是你什麼人?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孩子的爹,有什麼資格多管?你再咄咄逼人,休怪朱白衣無禮。」他忍不住被挑起的怒火了。
「我和寒玉的關係你不知道嗎?她本來有機會可以成為青雲山莊的少主夫人,只要她願意,這個少主夫人的位置還是她的,當然,我不會介意孩子喊我爹。」他譏笑幾聲。
「你真是欺人太甚!」朱白衣忿怒,揚起身手劈向南宮勁。
「惱羞成怒了是吧!」
「你休想奪人妻兒!」
話落,忿怒已久的脾氣更化為流星般的身影擊向一側的南宮勁,下手也不留情--
£££
朱白衣與南宮勁的衝突讓一旁的石寒靖搖頭--
「還是打起來了。」
「真是太過份了!」杜子亭生氣的道,南宮勁的告訴讓他生氣,枉費還替他說話,差點被他給騙了,「寒靖哥哥,他這人怎麼這麼壞,姐姐和石硯一定很傷心,我們去接他們回石家堡,總也強過被人欺負。」
「姐姐不會回石家堡。」他淡淡的道,雙手緊抱著杜子亭,就怕那頭對打的兩人會傷到他的小子亭。
杜子亭生氣,氣自己被朱白衣的好話給騙了,如果南宮勁在一旁都不說話,他真的會以為朱白衣是個好人,也認為他會對姐姐和石硯很好,可是在好的同時如果還是風流不斷,那又有什麼用,他無法想像及接受他愛的石寒靖這麼對他,他知道石寒靖過去的情史,他不吃味,但是如果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羞辱他,讓他難堪,他會做的可能不只是生氣,一定還會反擊,他要、也需要保護自己,因為在家的記憶太傷人了。
「不阻止他們嗎?」杜子亭問。
「嗯……」石寒靖看向那兩個打的怒氣沖沖且不相讓的男人,他的唇是抿了抿,取走一旁的兩個茶杯蓋,個個送了出去--
兩個男人的對持就這樣被送進來的茶杯蓋給打停了,但彼此眼中的忿怒沒有消退。
「想靠武力解決嗎!?」石寒靖不苟同的道。
「寒靖,你真是掃興!」南宮勁將手上的茶杯蓋丟回給石寒靖,但覺得不舒服,因為他沒發洩夠。
「我不想看到有人受傷。」他接回蓋子又蓋回茶口上,「朱公子,勁講話一向如此,氣壞身子就苦了,石硯還小,請保重身體。」
朱白衣忿忿不平,但一聽到石硯的名字倒也不再想與南宮勁有所衝突了,「幸好寒玉沒選擇南宮勁,否則刮耳的話也讓她每日痛苦難當。」他走向石寒靖,且將手中的杯蓋還予石寒靖。
「嗤!」這話引來南宮勁的輕嗤。
「哈,這種假設的事誰能預料什麼。小子亭,有什麼話就和朱公子再談吧!」他笑道。
杜子亭看看南宮勁又看看朱白衣,他不想再多說些什麼話了,要來的幸福不會是真正的幸福,更何況這是別人的幸福。如果幸福是開口要得到,那他就不會傷心那麼久了,「再談下去有什麼用,既然姐姐肯帶石硯跟著朱公子離開小金川,那表示姐姐是喜歡朱公子的,可是如果哪天姐姐帶著石硯離開朱公子,那姐姐就真的不再愛朱公子了,我要等著看姐姐是繼續留在朱公子的身邊還是離開。」
石寒靖淡淡一笑,他雙手環住杜子亭的腰身,他的做法令他滿意,朱白衣他好不好不是由他們來看來講的,而是由石寒玉。
南宮勁揚起一抹笑道:「朱白衣,呆書生的話聽見了?寒玉可以不回石家堡,可是青雲山莊是她最後該回的地方,哼哼,相信對他們母子的照顧不會比你朱家來的少。」
「哼!」不理南宮勁只對杜子亭道:「子亭,你放心,我保證絕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朱公子,對於這種所謂的保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石硯要爹娘一起來疼,這樣對他的成長才不會有遺憾。」他心有所感的道著。
這話讓朱白衣怒容舒緩了下來,最後他持著玉簫對杜子亭及石寒靖道:「寒靖、子亭,謝謝你們的支持,改日一定要來朱府做客。」
話落,朱白衣雙手一揖的告別,人也離去了--
杜子亭看著朱白衣離去的身影,突然覺的有點落寞,他很想見見石硯呢。
「小子亭,你最後講的那些話可是你的心聲?」石寒靖問道。
「是也不是。」
「什麼是什麼不是?不講我是不明白的。」他看向一旁的南宮勁,知道他對刮了朱白衣一頓很舒服,可是他卻不舒服,朱白衣可能會成為他的姐夫,而他這回為了讓杜子亭學著處理,竟沒出言袒護,這實在是過份了點。
「遺憾一定是會有的,可是我娘如果還在且又疼我,她一定不會讓我跟你走的,這樣一來,遺憾的可能是我了。」他喜歡被石寒靖抱住的那種感覺。
「嗯。」石寒靖點頭,「勁,原來朱公子已經和叔父、嬸母談過了,這事你怎麼沒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你沒注意到朱白衣那張臉在與你們見面時就不好看。」
「是有,難道他和叔父、嬸母談的不愉快?」
「是不愉快,朱白衣和我娘所持的立場不同,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倒是你這個呆書生,只會傻傻的幫人說話。」他突然的對著杜子亭道。
「南宮大哥,你不要再罵我呆書生了行不行?」他不高興的用手肘撞著石寒靖,要他去和南宮勁講,「我有名字,叫杜子亭。」
「勁,別再和他玩了。」
「怎麼?叫人出來講?寒靖,這麼寵他怎麼行?你們石家堡的規矩哪去了?自己的事何時可以叫人處理了?」他來到杜子亭的面前道。
「哈哈……」幾聲乾笑是顯出石寒靖的不自在。
石寒靖的回答讓他挑了個眉,「你是男人吧,呆書生,還是你已經習慣了寒靖的保護?」他打量著的看著杜子亭,只瞧杜子亭又讓他給看的臉紅了,「真好玩,臉又紅了。」
突然的,他有個念頭,就是伸手去捏捏杜子亭那張臉,只是好玩想捏捏的念頭而已。
「勁--」
石寒靖大叫想阻止,可是來不及,接下來的事他只有尷尬苦笑,因為南宮勁已經成功的將杜子亭惹火了。
杜子亭罵的臉紅脖子粗的,可是那個肇事者欣賞似的張著一雙鷹眼,只差沒頻頻道好,最後他還好心的告訴杜子亭說他揍過來的那拳力道太小了,這真是又氣的杜子亭恨不得能再補上幾拳,他真是氣死這個南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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