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二十三)
「是的。」他答道，前些日與小四碰面時有提到他爹的意思，原來是要他到四川跟南宮星雲一起查查這蒼龍幫的事，而石家堡目前也已做著戒備。
「你爹一定也跟你提過石家堡、青雲山莊和蒼龍幫的恩怨。」南宮星雲站了起來，因為這件事情棘手。
「提過。」石寒靖也站了起來的應著，對於一些長輩，他是很尊敬的，「我爹說過蒼龍幫是由愛刀成癡的李狂人一手創立，其狂龍刀法更是狠絕見辣，也因此有了瘋刀之稱，吸收的成員數千人，在當年的武道幾乎是蒼龍幫一幫獨霸，由於有野心，所以他更想在武林上稱霸眾派伏臣。」
「嗯，」南宮星雲點頭接下道：「當年他廣發武林帖，明意要當上武林霸主且要武林各派歸順他蒼龍幫，在當時武林帖一出，一些小門小派有的懼事就頭一縮的加入，有幾派掌門心高氣傲，不滿李狂人的作法卻被一夜滅派以警世人，李狂人心知如此殘暴的做法只會激起武林同道的譴責，面對眾矢之的，李狂人卻自恃武學的高深不知懸崖勒馬，反而率領幫下四大護法七路旗主及弟子挑戰當時的各大門派，當年更是以挑戰九大門派為口號，這等的野心也引發武道上一場近百年絕無僅有的殺戮。」
他拂拂長鬚又憶道：「滅龍計畫是由當年崑崙派廣陽子前輩所提出，召集了武林九大門派及其他派門共同抗衡，但李狂人既有心想挑戰九大門派，對於他們的聯手圍剿狙殺又怎會放在眼底。當時的李狂人親率著七路旗主及四大護法、數千弟子對持著九大門派及其他派門，當年一戰，九大門派戰的辛苦更戰的精疲力竭，而其他參與的派門勢弱，再加上武學不精，所以對滅龍計畫的幫助有限。」
「是，這點爹也這麼說過。」石寒靖道，他知道當年一戰死傷無數，現場宛如人間煉獄的可怕。
「寒靖，你知道當年九大門派為什麼會戰的辛苦？」南宮星雲突然的問道。
「這點爹沒提。」他答。
「是嗎？那叔父就告訴你吧，這終得歸咎於掌門人武學的藏私，除非是掌門人的親信弟子，否則精奧的武學絕不外傳。」
「原來是這回事，掌門人會藏私也是怕弟子的武學超過他們所致，可是在遇到強敵時，卻也因為如此，這時候的弟子武學粗淺也幫不上大忙了。」他的爹娘不僅將畢生武學授予他及石寒玉，他娘對武學的狂熱更是以鑽研各派武學為樂，一但創出新招式一定要他好好習練，堡裡的弟子更不會遺漏半個。
「沒錯，李狂人手下的戰將也非幾流人士，不說四大外域猛將的護法，七位旗主在入蒼龍幫旗主之職時，個個更是不凡有名威之人，只是後來被李狂人給收服了，你想想，李狂人既能收服此七人，不是在在顯出他武學的深奧。」
「對於此人的武學才能，爹有著欽佩。」他憶起他爹每次提起李狂人時，他爹神情中流露出的那種欽佩眼神，想必他爹也是時常的感嘆一個人才走入了魔途，卻招來自毀前程的唏噓。
「哎，入了魔道終遭天譴。」南宮星雲何嘗不認他李狂人是個武學奇才！「在面對如此強硬的蒼龍幫，九大門派的掌門人仍是與之大戰三天三夜，在激戰裡，雙方雖各有傷亡，但最後九大門派的掌門人被逼至玄空頂，就在殘存的九大門派掌門人氣弱之時，天降奇兵，七名不曾在武道上露過面的新面孔宛如天神的聯袂殺入，這一筆打亂了蒼龍幫的勝算，更擊碎了李狂人即將到手的勝利，眾擎易舉，也因為蒼龍幫眾人的體力無法再應對新的敵手，李狂人與其手下終是不敵，殺的殺，擒的擒，李狂人眼看到手的江山已去，他忿怒更不願意送命在狙殺他任何一人手中，最後他帶著強烈含怨的詛咒自送萬丈深崖，李狂人死後，他的妻眷也失去了去向找尋不到。」
「爹說當時尋找李狂人的屍首未果。」
「丈崖下是條綿長的河川，搜查近百里，後來九大門派整整找了一個月，可是就是沒有找到，但是我和你爹都相信他是已經死了，因為他當時所受的創傷深重，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醫治，我們七人都相信李狂人他是命喪黃泉。」
南宮星雲不覺的嘆了口氣，也憶著當年李狂人他那直到現在還猶言在耳含怨的詛咒誓言：『我會再回來，哈哈哈－－你們誰也殺不了我一代狂人，待我回來時，一定攪的你們天翻地覆不得安寧，哈哈哈－－』
他搖搖頭，不敢相信李狂人真的在三十年後的今天又活著回來了。
南宮星雲的話讓石寒靖思忖了：『如果李狂人真的已死，那這次打著李狂人名號的人會是誰？』
「當年那初出茅廬的七個人就是現今的宇波宮大宮主羅百生、二宮主沈才仁，你爹石玄皋和你娘溫薰、我南宮星雲、擎天堡易拓及易承兩兄弟。」南宮星雲回憶著道，當年他們七人雖同在靈鷲山習武，但所承的師尊偕不同，是師尊要他們下山協助廣陽子前輩的滅龍計畫，「只是想不到事隔三十載，李狂人居然沒死且捲土重來，聽說這消息已在各大門派耳中流走。」
「嗯，想必各大派也已經有了防備之心。」石寒靖道。
「這回李狂人捲土重來在各地已是動作頻頻。」南宮星雲道。
「喔？願聞其詳。」石寒靖訥道，這些他爹沒跟他特別交代。
「在前陣子桶頭縣、楊興縣出現了盜賊四處掠奪財務，這事你可曾聽聞？」
「知道，柳川縣也曾出現過，我逮到一個盜賊，可惜什麼都沒問出就自殺了。」眉一喜，盜賊的事終於有著落了。
「勁兒也逮到一個。」話落是看向了他那正閉目養神的兒子南宮勁，石寒靖的眼光也落了過去，「問出了一些與李狂人有關的端倪。」
「喔，是關係什麼事情？」
「李狂人需要一批錢財招兵買馬。」南宮星雲道。
「原來如此。」石寒靖這會才恍然大悟盜賊行竊的目的是什麼了，可是他又有了不明白的事情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李狂人的復出是在三十年後的今天？這三十年來他既然沒死，那他又隱藏到哪裡去了？近期才在大舉旗鼓的招兵買馬，這於情是說不過去。」
他的疑慮也是對的，孰不知懂得深謀遠慮及暗地韜光養晦的人才是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反噬而來，但是今天這個李狂人的作風讓他見不到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嗯，這點是值得疑慮的，但是想再多追查蒼龍幫的消息卻是不易。」南宮星雲也贊同石寒靖所提的疑慮，「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快到了，我想李狂人一定會在那天出現。」
「那天各派門系幾乎會在場，李狂人當真狂傲至斯？」石寒靖道，三十年前九大門派的掌門人死傷慘重，所以九大門派至今對蒼龍幫的怨恨仍是不減當年，那天李狂人若真的出現了，恐怕九大門派的現任掌門人是不肯罷休的。
「這就是李狂人，他若不狂，就不配叫狂人。」南宮星雲為李狂人的狂作了注解，「他若重現武林，只怕帶來的又是一場血腥風暴。」
南宮星雲這話讓石寒靖心頭一沈了，既然他爹也對李狂人這人的武學佩服，那就真的表示此人真的利害。
「爹，一個李狂人就讓你怕了，哼哼，你這杞人憂天的習慣若還是不改，有天你會被自己給嚇死。」這時一旁不曾開口道一句話的南宮勁突然的道著，語氣中有著些許的輕視。
「勁兒，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李狂人的可怕。」南宮星雲口氣一沈的告訴道，當年若不是李狂人先戰九大門派，戰到體力透支，恐怕當時他們七人也不見得有勝算，但即使當年一戰勝利，李狂人的瘋刀是令人至今仍是感到不寒而慄的恐怖。
「寒靖，勸你和我爹聊聊了解狀況就行了，其他的就免了。」不理他爹的勸解，他輕睨著眼看向石寒靖，那態度語氣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霸道氣勢。
南宮星雲神情不快的瞧著他那獨子南宮勁，對他的話語有著不認同，
石寒靖挑挑眉的看看南宮星雲和南宮勁，他知道南宮勁的強勢霸氣是南宮星雲所不及的，「喔，那不知你的意思是？」
「哼！」南宮勁嘴上一輕笑有著狂傲意味，「狂？現今的武道就只有一個狂人？」
「呵呵，真是好自信啊，勁。」石寒靖一笑，這南宮勁是年年越見霸氣，南宮星雲可真是生了個有傲氣的兒子。
「現在的武道享有盛名的難道只有三十年前參與滅龍計畫的那些前輩？爹，現在世局的轉換也許已經不是李狂人能橫行的世代了，年少英豪的比比皆是，各大門派的武學年年在精進，你就少操心吧！」
南宮星雲看著南宮勁，那神情可真是又氣又帶著無奈，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想不到竟是落得被子輕視瞧不起的窘態。
「寒靖，陪我過幾招吧！」他轉向石寒靖道，一點也不在意他那傲氣會讓有心人聽了多不舒服。
「也好，叔父，這事我們就晚些再聊吧！」他很清楚的了解南宮勁是沒惡意的，只是那語氣難免會讓長輩頭痛就是。
「去吧！」他拂了拂長鬚，他的獨子著實是讓他頭疼，但這也僅只是在於親子關係，行事能力卻是讓他引以為傲，這點連石玄皋都不得不佩服。
石寒靖身一躬的與南宮勁離開了聚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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