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第二部(四十二)
清白湖的某一處,有個痞子正在夜釣,且一臉的苦色也,在清白湖待了十來天,這也表示他那個好兄弟三裁公已經拋棄他十來天了。
這讓崎路人五味雜全,因為這回他是讓三裁公給哄騙了,話說那天醒來,三裁公哪在啊?可能當晚早跑了,留下張紙條說想去找左右參軍,喔,他也不是不能體諒三裁公的感受,否則他也早出去找他了,哪還會繼續留在這清白湖當客,相信他會小心行事的,但就怕三裁公會背著他去找不該找的合夥人。不過,既然三裁公在紙上表明要崎路人相信他,那麼三裁公應該、可能、不至於拿他的『保證』開玩笑。
三裁公的離去,銀河行也沒對他提過什麼意見,但是其實也知道銀河行很想勸他離開三裁公的,畢竟三裁公的表現是令人不恥及恨的牙癢癢的,呃?呵呵,誰教努力追求他的人是三裁公呢?哎,這爛問題他早不再去想了,覺得很無聊的一個問題。
銀河行說一好漢在找他呢,呵呵,他那好兄弟可也教他想念,改天有空一定得去與他多聚聚,不過這也得等他的事情處理完後再說了。
喔,地又在震動了,連湖上的水波都震的有些利害,看來今晚清白湖不平靜了,戰火延燒是今晚的事。銀河行要他自個小心一點,說什麼這幾天天光堡將矛頭指向清白湖,因為有位武林名人杜鳳兒窩在這,武功散去已經夠慘的了,黑道人士居然還不放過他,啐,武林就是這樣,聽了就倒胃口。
伸伸懶腰,今晚的收穫真不好,收線不釣了。
「啊?」遠處傳來雜沓的紛擾聲可讓崎路人不快了,沒想到戰事會延燒到這裡來,看來今晚銀河行他們是作戰吃緊了,嘖嘖,真是糟糕,他不能多管事的了呀!
「杜鳳兒在那裡,快追,別讓他跑了。」
「快呀--」
粗聲的吆喝聲越來越清晰,雜沓追趕的壓迫感也越來越襲人,哎,搖搖頭,算了算了,撩起衣襬就那麼用力一撕,覆上自己的面容,順便安慰自已,是覆面人出手相助,而不是那個叫崎路人的,既然杜鳳兒會往他這來,不就表示是銀河行指示他來的嗎?如果真不是困危了,銀河行是絕不會麻煩他的。
眼神一晃,身子一移,就往那雜沓聲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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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杜鳳兒,束手就擒吧!這回沒人救得了你了。」
「你們真是逼人太甚!」一身白衣且俊秀的杜鳳兒,在幾經波折中更是顯得疲憊之態。
「少廢話,」天光堡囉嘍甲,手晃白亮亮的大刀,上前便要押下散去功體的杜鳳兒,就在近身之際卻見一覆面人,移晃著身子朝他而來,這讓囉嘍甲心生警惕,「你是?哇--」
眼前的覆面人才那麼近身的距離,囉嘍甲便慘聲溢口,昏死過去!
「喝!」
「!!」
囉嘍乙、囉嘍丙見情況不對,才要反擊時,只覺眼前一暗,身子便癱軟而下……
「你是?」
〝清白湖內藏有高人〞
莫非這便是銀河行要他往這方向逃出的原因?
「呵呵,」瞧望了這叫杜鳳兒幾眼,嘖嘖,又是一個俊秀且氣宇不凡之人,這樣的人怎能讓人給欺負了呢?呵呵,「跟我來吧!」
「嗯!」
既然是銀河行的指引,那應該是沒問題,杜鳳兒跟著腳步與這覆面人轉進僻跡的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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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鳳兒在覆面人的保護下,安全的渡過不平靜的一晚。
當夜色褪去,天色稍亮,杜鳳兒這才將他的恩人覆面人給瞧了更仔細,雖然覆了面,但仍看出他是個青年,且劍眉英挺、眼睛明亮有神且靈巧,身材高挑削瘦,唔,若除去布巾,一定是個瀟洒的好兒郎。在杜鳳兒的印象記憶裡,實在是想不出武道上有這號人物的存在,雖然他願意與他交談,但就是不肯褪去覆在臉上的布巾,也不肯道出他的名諱,對這,他也不好為人所難,只是好奇銀河行怎麼與此人相識,他在清白湖也小住了不少時日,但就是不知何時多了這號人物的存在。
遠處傳來煙火哨聲,是敵方收兵的訊號。
「看來戰火結束了。」打人打到他手軟,這回銀河行他們可打了筆硬仗。
「武林的紛爭何時了?」杜鳳兒心有所感的道。
「難喔,權勢地位是多麼的迷人,才會教人迷失,前仆後繼的想跟進。哼哼,到頭還不是南柯一夢,一群愛發癡的笨蛋!」手撫下巴,嗯嗯嗯,糟糕了,聽這杜鳳兒說這次的夜襲,連昊雄星主魔威也來了,看來清白湖已經不能再待了,他得換個地方藏身了。
『一群愛發癡的笨蛋!?』呵呵,講的真貼切。
崎路人的評語讓杜鳳兒暗笑在心頭,呵呵。
「恩人,聽你的語氣也是感同身受了。」應該是武林中人沒錯,但為何沒見過此人呢?杜鳳兒不停的在腦中試著拼湊出這覆面人的來歷,但大抵也只猜測出對方應同是武林中人士,對於其他的就一無所獲了。
「別再叫我恩人了,我送你回銀河行那裡。」順便他也想跑了,而那個三裁公就由他去找回來好了,呵呵。
「嗯?」有人來了。
「鳳兒。」
突然一聲叫喚,立即引來崎路人及杜鳳兒的注意。
鳳兒?呵呵,叫的可真關切及有點不純。
「八月!」喜上眉梢,來人竟讓杜鳳兒笑開臉,忘了身旁恩人的存在,早移了腳步向前去了……
呃?呵呵,原來這便是杜鳳兒的伴君刀,雖然一身疲憊,但也不減他那掩藏不住的宏偉不凡,很搭配的兩個人,看來天宇的人才濟濟,與霹靂差不多的。
「鳳兒,幸好你無事。」受了些傷,但這無損秋八月的英姿。
與秋八月執手,見眼前之人無事,心也寬鬆了不少。
「是這位恩人相助,鳳兒才得以安然。」他回身向秋八月介紹及感謝覆面人的鼎力相助。
「多謝相助。」秋八月不敢怠慢的雙手便是一揖。
「呵呵,好說。」看來沒他的事了。
「銀河行他們現在如何?」杜鳳兒關切的一問。
「都受了一些傷,造天筆傷勢較重,外其他人尚好。」
「哎,都是因為我……」杜鳳兒難掩心中的自責,如今的他功體已散去,本想退隱山林,但不知為何就是脫離不了武林這漩渦。
「自責無用,我們快去與他們會合吧!」秋八月安慰道,這事也不全是杜鳳兒的錯,是天光堡他們做的過份。
「嗯。恩人是否一同前往?」
「不了。」他這一去,身份豈不暴了光?太危險了,讓魔威他們知道他人在清白湖,而招來魔威及修羅聯手打來,那還得了,他掛點事小,害了其他人,就罪該萬死。找個時間偷偷會銀河行及造天筆便是。
「那我們告辭了。」
「告辭。」話落的同時也轉身朝棲身的小木屋而去,看來他得忙了。
杜鳳兒回首看了覆面人一眼,對他的面容及身份可好奇的很。
「看什麼?」人都走了還看個不停。
「真是瀟灑的好兒郎。」
希望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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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谷一角
天光堡堡主雄霸天、昊雄星主魔威、怪煞雙傑正聚首為不久前的戰事再提議,也為抓不著杜鳳兒一事疑惑。
「咯咯,雄霸天,虧你還自信滿滿此次的戰役萬無一失,誇口杜鳳兒一定手到擒來,哼,折損兵力無數仍是功虧一簣。」怪煞雙傑之一歐陽異不滿失敗,怪起天光堡堡主雄霸天的不是。
「沒錯,是你錯估敵情才會導致失敗,這次失敗責任全都得歸咎你的自信。」怪煞雙傑另一名鐵霸也是不滿的道。
當初會與天光堡合作,是因為天光堡乃是目前武道最有實力的野心門派之一,雙方的合作是在於目標相同,擒拿杜鳳兒逼問出昊光道源的正確位置,好盜取冰心蓮珠開啟天盤洞解救受困的先師,而天光堡則想利用杜鳳兒了解昊光道源的秘密,誰知再加上實力雄厚的昊雄竟也鎩羽而歸,這樣的結果怎能不教人悶氣!
「雙煞勿動怒。」一向霸氣凌人的雄霸天倒也開口致歉,不願在這緊要關頭惹怒任何一方,「清白湖暗藏高人這確是老夫失算,但如此一來,銀河行的暗樁不也暴了光?紅雲毒患雖解,但此時也無力相助,要復元十成恐怕沒有十天半月也不成,而龍族現在也正為族內糾紛起干戈,再加上有心人士的穿針引線,不重傷個七八成也會有五六成的致命傷,再觀昨晚一戰,保護杜鳳兒的人不外乎有銀河行、秋八月、造天筆師徒及幾位龍族後輩,和始料未及出現的覆面人,為求勝,今晚再夜襲清白湖殺他們精疲力盡,關於覆面人,我天光堡人才濟濟,各位不用擔心。」
「想必銀河行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防備,再次突擊未必能達到效果。」歐陽異有所顧忌。
「哈哈--我已經阻斷銀河行他們逃出之道,讓他們困坐城池,逃出不得。我們得趁他們負傷及援兵趕來之前再給他們一次迎頭痛擊,不管殺了銀河行或秋八月、造天筆,這何嘗不是給正道一個警告,而杜鳳兒更是無路可逃。」他鼓吹不斷,反正他就是要儘早抓到杜鳳兒,他想擴充的版圖願望才能實現。
「嗯,雄霸天說的有道理,造天筆受我一鎚,恐也無力再戰,再加上無知小輩不成氣候,銀河行及秋八月皆已負傷,哼,想必另一明暗樁也無法撐起大局。」鐵霸附和,擒到杜鳳兒,解救先師才有希望。
「好吧!」鐵霸天既也附和,歐陽異也不便意見再提,也覺計劃尚完美可行,「今晚再行動,杜鳳兒是我歐陽異的囊中物,咯咯。」
「魔威星主,你的意思?」
雄霸天開口一問,昊雄會與他合作,針對之人是清白湖之主銀河行,不是擒就是殺。曾問過其目的的,但魔威卻回他幾聲冷笑,「有些人就是礙事,看不順眼。」
因為是初次合作,對於這位篡位之主他也不甚了解,但卻是禮遇幾分不敢多得罪。渾然天成的王者威嚴,氣勢不比三裁公差,武功修為在昨晚一見更是打心底佩服,更慶幸與此人是盟友而非敵人。
「哈哈--」漫笑幾聲開來,唇上有些許的冷笑,「吾對新獵物較有興趣。」
他的直覺若沒錯,今晚他便會找到屬於他的獵物,哈哈哈--
「你要對付覆面人?」一問,他的目標不是銀河行嗎?
「有何不可?」他反問。這場合作他當是狩獵遊戲。
「那銀河行就由我負責。哼,若非他多事插手,杜鳳兒早是囊中物。」鐵霸氣忿忿的道。
「哼哼,可真教人期待的狩獵。」
魔威一陣冷笑,他的直覺一向準確,屬於他的獵物當然要由他來狩獵,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呵呵,可真是教人期待又興奮。
「看來今晚是關鍵了。」雄霸天也期待著夜晚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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