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愛二
今天東君青龍來找我,問我是否需要他幫著處理西君白虎的煩事。有人幫是最好不過的了,但青龍雖貴為東君,可總是那麼的輕浮不定性,怕他吃虧害了他,所以便拒絕了。
新任的西君是目前四君中最強的一位,如果玄武不喪志的話,相信玄武是四君中最強的一個,可惜天不惜才,可嘆!
批閱完最後一本公本,才啜了口茶香--
「咦?青龍,你不是早回去了嗎?」
現在是午後時刻了。
「今天的行程少,讓我有空再折回來找你問問,怎樣早上的建議如何?再考慮一下吧!讓我有這個機會當個護草使者,再說,我也想挫挫西君白虎那傢伙的眉角,目中無人的讓人想吐。」
原本的四君都是子承父襲的接了職守下來,本也是武學世家的南君朱雀卻生性不喜武,個性慈善悠然自得,接不接南君這職位對他而言都是無所謂,但他就是令天帝討喜,令家人寵溺,接上這職位也只是長輩的虛榮心作祟,想讓朱雀擁有好名聲及地位,這是長輩對晚輩寵愛的一種表現方式。
年少的西君在年前因一場病而亡故,新接任的這位西君聽說是他們遠房的一位表兄弟,自大、傲慢、茲意妄為,西君這詞也成了其他三君心中懷念的詠嘆詞,懷念的也只有在彼端那抹殘影供人追思……
北君玄武,除非他願意站出來,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而眼前這個東君青龍,聽說要接下東君這職守並不簡單,得上千年冰峰捕雪蔘,下東海尋蛟蛇,並將牠除之,且取出與牠共生的雲母。歷代的東君都會佩帶著象徵自己地位的佩劍--青龍劍。青龍劍仍是由雲母的軟骨打造而成,但總沒見青龍佩帶過,對於這一些,朱雀從沒問過,青龍也未曾提及。
啜茶的動作煞時停止,一雙明眸就盯著青龍瞧,突然的卻是笑開了……
「哈哈哈--」
是啊,西君白虎是太目中無人了沒錯,只是沒想到青龍的反應這麼直接,真是說的太好了。
「瞧你笑的,就是認同我的話了不是嗎?再不然就是我直接去找那傢伙比劃幾下,看是他行還是我利害。嗯?」說完便將朱雀手中茶水取下一飲而盡又道:「你瞧,我們倆從小到大喝的、用的、穿的不都這樣混來混去,早不分彼此了,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找你麻煩,不都我和玄武、白虎幫你解決,現在玄武那傢伙正愁著還沒開竅,白虎老弟又英年早逝,現下我不護著你,若讓你受傷害了,等哪天玄武開了竅,我是會吃罪的哩!」
青龍的話讓朱雀搖搖頭,青龍就是事情看的樂觀不積極,他在玄武身上所投注的擔憂傷心,在青龍心底的感受就是和他不一樣。
〝玄武正愁著還沒開竅〞
青龍說的可真是雲淡風輕,有時也讓他納著,青龍對玄武這名兄弟到底是持著什麼樣的心態。
還有,他是真的想找西君白虎較量嗎?
天帝不允許他的子民相殘,就連挑釁也不行。但無可避免時,一名裁判官是必須的,話雖如此,但喜歡玩暗的人也不在少數。
「看不起我是嗎?你老是這樣!」
重重的放下杯子,朱雀看他的眼神就是沒看玄武時那種應有的信任,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
青龍突來一舉讓朱雀有些錯愕不解,青龍鮮少會將怒氣帶給他「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
「哼!問問你自己。」
莫名的火藥味不滿,是在青龍忿然離去後,朱雀沈澱一股愁緒之後才驀然驚覺,原來青龍對他的感情就如他對玄武的一般,以為他的拒絕早讓青龍知退……
他們之間的感情事,早在多年前朱雀拒絕過青龍後,就很有默契的再也沒人敢再談起,怕談多了會傷了兩人多年的情誼,一個不提但努力不懈,只盼那人能重新看看他,知道他真的不錯,一個不問,希望就此錯過……
在玄武身上,朱雀得到他所渴望的安全感,那是他從小就很缺乏的一種感覺。而青龍的輕浮不定性卻老讓他覺得不安,就怕他會招來什麼禍端,雖然青龍對他是很關照的,但就是沒有他所想要的安全感,就算後來玄武娶了親,合該是他該放棄對玄武的感情時,青龍仍不會是他的選擇,雖然幾次的感覺到在玄武娶親後,青龍的個性上明顯的成熟許多,但他就是無法將愛情這玩意分給青龍一些,因此他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來哀思他對玄武的自作多情,及玄武對他的不領情……
可是……
原以為這段單戀能就此斷去……
誰知,在年前玄武喪志頹廢了之後,朱雀投注在他身上的關懷情愫,就像再也藏不住般的湧了上來,那幾次就算被玄武傷的半死,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想守住他,留在他身邊。
這看在青龍的眼裏,可真不是滋味,但就算再多的酸澀妒嫉又能如何?面對的是自己多年的兄弟,且玄武也曾誠實的告訴過他,愛妻與他是指腹為婚,成親後情投意合,予前予後,絕不作他想。
複雜的多角戀也由來最傷神。
信步來到窗檯,庭外的一片花叢開的是那樣鮮豔,但他卻只有感傷在心頭……
昔日四人的情誼,如今只能追思憶往事的種種點滴在心頭……
送了拜帖去西君府
原本是希望隔天午時登門賠個罪,但西君府卻以近來公事煩忙,硬是排去晚膳時刻。
「南君,錯的又不是我們,為什麼得由我們去賠罪,明明是西君過份。」被罰掃茅廁七日的小石頭至今仍是忿忿不平。
「他現在是天帝面前的紅人,咱們得罪不起。起轎!」
自那日與青龍不歡而散後,在昨日的書記官茶會上倒是見著了一面,原來他並不是去參加茶會的,而是來告訴他,他即將要去邊境出任幾日,怕這幾天他若不在而他又遇上麻煩事無法幫他時,在東君府停佇的武將倒是可供他隨時叫喚。
真是的,真不知該怎麼說這個人,人雖輕浮不定性,但對他的保護可超出他所能想像的程度,這樣是好是壞,朱雀可為難了。
「南君,西君府到了。」
停轎的同時,小石頭也掀起轎帷告之著。
「南君,歡迎歡迎,我家主人已在府上候著呢!」
一名似管家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極禮遇客套,當然這的一切奴僕都換了。
「嗯,請帶路。」
留下轎夫,只帶了個小石頭便隨著西君府的家僕進入。
通過寬寬長長的大庭,經過大廳再經著長廊來到後庭小逕,觀雁亭一雙銳利的雙眼正與他對上,一瞬的對眼,卻讓朱雀不舒服的避開西君白虎那雙充滿侵略,甚至帶有掠奪意味的霸道眼神。
這眼神也讓著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石頭暗自頭皮發痲,身子也不自主的輕顫了起來,一種危險的氣息開始盤旋著,甚至瀰漫在整個後庭之中……
「西君,朱雀這回帶了家僕來請罪,望海涵。」
朱雀身形一揖道,言行中有著疏遠意味。
「好說。」瞧朱雀的眼神可真是深遂,雙手一擊的同時,婢女立即端著酌上三杯清酒的托盤迎上朱雀。
「這是?」
「清酒三杯,釋嫌。」
西君白虎話落,朱雀便端起酒杯毫不猶豫的連飲下三杯清酒。
「哈哈!真乾脆,我還備了酒菜,請入座吧!」
他的話意裏有著不容拒絕的霸道,這讓朱雀心頭一沉的不悅著,但還是上了座打算虛應一番。
「是因為菜色不合還是主人招待不周,怎瞧你不曾動箸?」
「西君多疑了,實因朱雀出門前已用過膳食了,你就請自便莫管朱雀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與西君白虎就是沒話題可尋,又西君瞧視他的眼神頗讓人感到不舒服。
「喔,與眼前的佳餚比起,南君朱雀是讓我有興趣多了。」
西君白虎語出調戲,此時豪邁的神情卻顯得邪氣參天,俊傑的臉龐也多了絲曖昧情愫。
「打擾已久,我是該告辭了。」
這個西君就是惹人厭到不想與他多看一眼,放肆的可以。
「咦?」按下朱雀的手背阻止他的離去「你怕我,沒錯吧!」
怕?
不是怕,只是和他相處時會感到不舒服而已。
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眼神,總讓他如臨夢境時那雙惱人的眼。
「沒那回事,只是西君的言行是否該自我注意一番?」
「我的言行一向如此,想要的從不吝於告訴他人。」
他一含笑,緊緊的握住南君欲抽離的手。
「你踰矩了,西君。」
不悅的神情語氣充斥在朱雀身上,西君白虎真是放肆。
「你太放肆了,快點放開我家主人!」
沒想到西君居然連他家主人都敢得罪,小石頭這下心可慌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呀!這一關到底過不過得了啊?
「嗯!」
「嗯!」
小石頭的話方落,西君白虎身側的貼身隨從立即出聲警喝,不滿他的出聲頂撞。
「就因為我不帶侍衛隨行,所以我便得受此待遇?」
朱雀的不悅明顯可見。
「你們退下!」
「是!」
「是!」
放開朱雀的手也叫退了手下「這樣你滿意了嗎?朱雀。」
「朱雀尚有事,告辭。」
不悅的雙手一揖打算離去,對這種人根本虛應不起來,欺人太甚,哪還能和顏虛應。
「果真怕了,所以想逃。」他煽笑道,神情就是譏笑「文官就是文官,你們能夠安穩舒適的朝政,靠的還不是我們這些武官。尤其是我西君白虎,天帝現在最需要仰賴的不就是我西君白虎!哈哈哈--」
真是自大、傲慢無禮!
武官多粗人!但這西君偏不是,那雙鷹鉤般的雙眼偏就那麼的懾人,讓人不得不去提防。
「朱雀兄,若不是想逃,何需走的急?」
他不徐不急的為自己及朱雀再酌上一杯清酒。
「我們話不投機。」
「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話意讓朱雀不解的望著他看。
「哼哼!!」朱雀的疑惑讓他心頭起了絲愉悅的快感,這時他卻指向眼前半山高的燭台道:「按推算,今晚正逢天狗吞月,難得一見,賞個臉一同觀看這難得一見的天然異象。」
「這……好吧!」
明明知道不能答應。
可,不去又像是如他所說的真是怕了他……
但,去了又覺不安心……
不安心什麼就實在是說不上來了。
「南君……」小石頭可為他家主人擔憂極了。
「你先去休息,可別再惹事了。」朝著小石頭交代一聲後便往著那小逕前去。
「哼!」
睨了眼小石頭一眼,西君滿是不屑與輕視。
見著主人就這樣跟著討厭的西君走了,這時小石頭的心底可早憂了大半,再加上西君臨走時的眼神,這可更叫小石頭坐立不安慌了手腳,直覺告訴他,南君一定會有危險,這讓他慌著心跑出西君府找人救救他家主人……
後記:西君真的好討厭
離我家朱雀遠一點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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