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是我們之間的共同點,
無法控制的吻,無法控制的情感。
儘管一開始只是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但在面對對方的心動一啟動的話,
就連陌生人,也是可以了解的。
控制著你我的情感,
只要了解,一切都是能控制的。
-【控制】影
※ ※ ※
「小櫻,你喜歡的到底是怎樣的男生啊?雖然有看過你交男朋友,但期限總是不超過一個禮拜,妳看起來也不像同性戀啊!」
冰店外的鮮黃洋傘遮住一絲絲陽光,照射到冰的顆粒上,點點發亮。她們三個吃著冰,談論著,
「死井野,你才同性戀!愛情不能勉強啊,一發現不適合,所以當然就分了啊,不然要明明知道不適合然後還在一起?多傷感情呢。」
小櫻兩手靠在桌面上,吃了一小口冰,然後她微笑。要她跟不喜歡的人一起超過一個禮拜?不可能,一個禮拜是最大期限了。
「那、那小櫻,你是喜歡怎樣的男生呢?也沒聽過你喜、喜歡哪種類型的男生呢……?」
「對阿,你剛剛也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喜歡哪種的?」
伴隨著雛田提出的疑問,井野附和。唇邊弧度稍收,小櫻神秘一笑,她轉動了下自己右手小拇指的尾戒,
「我喜歡有戴尾戒的男生,銀色的尾戒。」
「WHAT!?」
井野用力拍桌,連平常不常講的英文都說了出來,很驚訝啊。喜歡戴銀色尾戒的男生?如果一個醜男戴著尾戒那小櫻不就會喜歡?殺了她吧!這簡直就像是牛在吃牛排這樣的不可能啊!
你看你看,連雛田也驚訝到了!
「幹麻那麼驚訝?除了尾戒我還會看內在啦,怕什麼?總不可能井野你喜歡鹿丸是因為他老家養鹿,雛田喜歡鳴人是因為覺得那種像貓又向狐狸的人很好看吧?」
小櫻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大堆她自以為有道理的事,而一旁的兩人則是無言到底,她們悄悄移開視線,假裝不認識這一個毀謗的很開心的女人。
「這算是可信的解釋嗎……?」
兩人背後垂下永無止盡的黑線。
※
雨下的很大。
小櫻站在剛剛上完課的生物教室裡,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雨。伸出手,雨滴打在她手上,有些刺痛,但她卻喜歡這種感覺。
「時間好快喔……」
嘆息,她雙手相疊,把下巴靠在手上。她坐上離自己最近的實驗桌上,凝視著下雨的淒涼感。
然後她從自己的隨身包中拿出一張紙和自己的記事本,紙上只寫著一個日期、一個名子還有一張照片。把記事本翻到七月多,在七月二十三,記載著一個她不想去想的事情。
「畢業後的七月二十三,就得離開了是吧……」
她苦笑,並不想這麼失去。
她不知道佐助是誰,只知道這是紙上唯一一個名子。聽說好像是七月二十三那天要見的人吧。雖然好聽點是與爸爸朋友的兒子見面,但她深深了解,這最終只是一場可笑的相親。
哈,一場可笑的相親。
這件事,其實連井野和雛田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的朋友,春野櫻,在畢業後可能是完全見不到的…。
早在她跟父親說自己決定獨自唸大學時,她早就喪失了能夠戀愛的權利。只能跟自己不愛的人結婚,這是她早就了解的,但卻也是不想承認的。
想起這些,她猛搖頭,停止自己四年前的回憶。
再次嘆息,她低頭看著自己繫在右手腕的幸運繩以及尾戒。或許再過不久,她的尾戒將不會再出現,而代替的則會是無名指上的結婚戒吧。
眼眶漸漸泛紅,她並不想就這樣失去現在保有的一切啊……
突然,一隻手輕觸小櫻的肩,她猛然回頭。望近眼底的是,對方的黑色眼瞳,那樣的黑似乎沒有盡頭……
「妳怎沒回去?」
×
「妳怎沒回去?」
小櫻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男人,男人冷冽的眼中帶著點光芒,然後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櫻,
「呃……」
她有點嚇到,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他是誰。從他的穿著上看起來是個教授,但或許可能是假的,她記得學校的教授沒有那麼年輕的…
「下雨了,妳沒辦法回家?」
男人聽挑眉,似笑非笑的望著櫻,而小櫻野望著他,就這樣,兩人不動的凝視對方。
她感受到他平穩的氣息,還有那深的沒有盡頭的涅色眼瞳,好看的外表,頎長的身子。或許是兩人都沒發覺彼此的靠近吧,在迷失的方向中,
他吻了她。
輕輕的吻,甜甜的吻……在他的手抱著她的腰,她的手環住他的背中,兩人很清楚的感受到彼此…
一聲清脆的金屬掉落聲,令兩人瞬間回神,彼此退開。
是他的東西掉了。他彎腰撿起掉落的東西,櫻稍微看了眼他彎腰撿的東西,有點驚訝,是枚尾戒。
而且是和自己相同款式的尾戒。
「我送妳回去。」
「…嗯。」
在他霸道的肯定句中,她同意讓他送她回去。
只是她心裡不禁遺憾,或許以後都沒有這種難得的機會吧?和陌生男人見面根本不到十分鐘,兩人就這樣因為氣氛而接吻。
只能說是情不自禁吧。
×
回到和雛田、井野他們租的宿舍後,她洗了澡,想把那個男人占據在她腦中的景象給清除,但越想忘記,卻會越記得。
「小櫻,要幫你買什麼晚餐嗎?」
「嗯,看你吃什麼我跟你吃一樣的就好。」
「嗯嗯,如果雛田回來,跟她說剛剛鳴人有打電話來喔!掰啦。」
拿著毛巾擦著未乾的頭髮,她目送井野出門。其實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她的心情特別不好……
門好像被誰打開了,外面的雨好像還是下的很大。小櫻探頭出去看,是雛田回來了,被淋的一身濕的回來。
「雛田,井野說剛剛鳴人有打電話過來喔,妳怎麼全都濕了?趕快去洗澡不然會感冒喔!」
「嗯、嗯,我知道了。」
雛田淺笑,拿了幾件換洗衣物,進了浴室。小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她感覺雛田是因為哭了不想被察覺,所以才淋雨的…不然她也不會聽到浴室傳來隱約的啜泣聲。
「雛田,妳哭了對不對?」
「小、小櫻……」
小櫻坐到剛出浴室的雛田旁邊,她知道雛田在逃避,但既然是朋友,她不會想要雛田這樣把心事悶在心裡的…拍著雛田的背,她的行動說著『不要悶著』。
「小櫻,我、我不捨得妳和井野……」
雛田突然抱住小櫻,她痛哭。小櫻一愣,然後沉默…原來雛田也意識到了畢業後見不到面的可能。
或許都一樣,每個人都不會想要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咬緊唇,然後伸手抱住雛田,沉默的哭。
關掉燈,當躺在床上時,她完全睡不著。
想起雛田痛哭的臉,還有井野回來時兩眼泛紅,原來他們都一樣不捨對方。突然想起,雛田好像忘了打電話給鳴人的樣子。
習慣的轉起尾戒,
糟糕,她又想起那男人了。
×
「天天,妳知道有一個教授,嗯…應該說是我們這邊,有沒有一個很年輕的教授?」
「很年輕的教授?長怎麼樣啊?」
在最後一天,畢業典禮上,小櫻問了隔壁的天天。她知道天天一定知道,她是學校裡的情報王,如果天天不知道的話,就代表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只是想再確認一次,確認那天的他們並不是假的,確認那天他們的情不自禁。
或許是真的動心了吧,第一次在見到尾戒前的真正動心。
「嗯…包刮也眼睛、頭髮,全身都是黑的,只有黑色衣服外的教授白袍比較明顯而已。很高很白,還有…他有戴尾戒。」
盯著天天思考的表情,她再心裡一處默默低喊。拜託,天天,求求你說你知道吧,這樣我還有能夠見他一面的機會啊。
「沒有這個人啊。」
幻想始終會破滅啊。
※ ※ ※
她終於回來了。
面對好久不見的爸爸和媽媽,她一點都不想念。不想念這對硬要把她推進一場不幸福婚姻的爸媽。
看著日期上標示的七月二十三,她多希望可以把這天抹滅掉!被精心裝扮過的自己,她不喜歡,顯得好做作。
有必要為了一個從來都沒見過的男人這樣的打扮?她苦笑。
大鐘上顯示著晚上八點,是他們必須赴約的時間。但現在的她,卻懼怕了。她不想那麼早就踏入這段不幸福的婚姻,儘管她之前早已有心理準備。
但如果沒有遇上那個男人,那個用一吻就令她動心的男人,或許她不會比之前更逃避吧……
「小櫻,妳還沒好嗎?宇智波一家已經來了。」
外頭傳來媽媽的聲音,她了解自己必須去面對了。眨了眨眼,她走出房門,淺笑,然後跟著走下樓。
或許早就不該再去想見到的可能吧。
就當作是一場夢,一場美好已過的夢……
但每次已放棄的夢,
總會在放棄之後才會真正實現。
在看到那抹背影,
夢早已實現。
×
其實海很藍。
藍的很孤寂,卻也藍的很自由。
因為家離海很近,所以他們兩人應允父母要求,出來培養感情。他們坐在堤防上,看著平靜的海,平靜的藍。
「那時的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你就是那個佐助?」
「不,一開始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小櫻。」
緊握著手,兩人都為了自己那天不知道彼此是誰而接了吻的事而感到好笑。右手尾戒和左手尾戒輕輕靠在一起,銀色光芒淺淺發亮。
「那時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跟不認識的人接吻,本來也是死都不想來的,不想那麼早就被婚姻綁住,但後來死被拖來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妳。」
噗嗤一笑,佐助感到自己很蠢。
那時的自己是去學校看看而已,只聽說自己的未婚妻就是在那所大學裡讀,想要去看看她有什麼魅力令父母喜愛?那時自己不知道未婚妻是誰,就這樣跟一個在生物教室裡看雨的女人這樣接吻了。
其實有點好笑吶。
「我也只知道未婚夫叫做佐助,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今天看到是你,我整個都放心了。」
「哦?就因為是我嗎?」
「是啊,就因為是你喔。」
當初根本沒有想到會是彼此的彼此,可能真的需要很強大的緣分才能夠遇到吧。
當初的心動沒有白費,就因為是彼此,所以沒有白費,反而是隱隱約約的更加心動。手握更緊,他們面對面,額抵著額,淺笑,
「吶,就因為是你。」
「嗯,就因為是妳。」
然後,吻。
這一吻不是最後,是一開始他們的一連串心動。
End-
※ ※ ※
其實這篇是很早之前寫在筆記本裡的,
只是一直沒有把她給打上來,
現在趁寒假有時間,趕快把他打上來。
嗯…故事結尾不是很完美,
想不到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是真正完美啊我囧。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