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 信
你 走 的 那 一 天 ﹐ 我 不 敢 來 送 行 。 我 害 怕 你 要 是 看 到 我 ﹐ 又 會 不 高 興 。 聽 認 識 你 的 朋 友 們 說 ﹐ 你 要 回 香 港 了 。 這 樣 也 好 ﹐ 離 開 這 個 傷 心 地 ﹐ 免 得 觸 景 傷 情。
你 走 的 那 一 天 ﹐ 我 被 車 子 撞 傷 了 。 整 個 人 昏 迷 不 醒 ﹐ 醒 來 後 已 經 是 一 個 星 期 以 後 了 。 大 家 都 說 一 定 是 思 恩 父 親 幹 的 好 事 。 但 卻 苦 無 證 據 ﹐ 俗 語 說 得 好 ﹐ 有 錢 真 的 能 使 得 鬼 推磨﹐ 那 個 撞 我 的 滋 事 者 ﹐ 竟 然 一 口 承 認 是 自 己 魯 莽 駕 駛 ﹐ 跟 傳 言 所 說 的 受 他 人 指 示 的 流 言 蜚 語 毫 無 關 連 。
明 眼 人 一 看 ﹐ 就 知 道 他 是 收 了 別 人 的 錢 。 我 不 怪 他 ﹐ 也 不 追 究 責 任 了 ﹐ 畢 竟 我 還 能 存 活 ﹐ 已 經 三 生 有 幸 了 。 醫 生 說 ﹐ 我 的一 隻 腳已 經 跛 了 ﹐ 以 後 走 起 路 來 恐 怕 沒 那 麼 方 便 。 沒 關 係 ﹐ 我 告 訴 自 己 ﹐ 反 正 我 又 不 是 什 麼 奧 運 會 選 手 ﹐ 最 起 碼 我 還 能 走 動 ﹐ 只 不 過 走 得 沒 別 人 快 而 已 ﹐ 我 還 能 活 下 去 就 好 。
惠 蓮 姐 看 著 我 ﹐ 淚 眼 汪 汪 ﹐ 澤 康 不 法 一 言 ﹐ 靜 靜 的 站 在 窗 前 ﹐ 還 有 小 萬 ﹐ 愁 眉 苦 臉 的 坐 在 一 旁 ﹐ 門 的 一 旁 還 站 了 一 個 身 影 ﹐ 我 看 到 俊 杰 。
看 來 ﹐ 我 這 次 意 外 ﹐ 大 家 都 辛 苦 了 。
<我 要 報 警 ﹐ 我 要 控 告 那 個 壞 人 ﹗ >惠 蓮 姐 說 。
<沒 用 的 ﹐ 人 家 有 財 有 勢 ﹐ 我 們 是 鬥 不 過 他 的 。 再 說 現 在 沒 憑沒 據﹐ 警 方 也 不 會 相 信 。 >小 萬 冷 靜 的 說 。
<難 道 我 們 就 這 樣 讓 那 個 壞 人 逍 遙 法 外 嗎 ﹖ >惠 蓮 姐 憤 憤 不 平 的 說 。
<要 不 然 還 能怎 樣 ﹖ >小 萬 無 奈 的 說 。
<立 揚 的 腳 跛 了 ﹐ 醫 生 說 ﹐ 還 會 有 後 遺 症 的 ﹐ 他 的 一 生 就 這 樣 毀 了 ﹐ 你 知 道 嗎 ﹖ >惠 蓮 姐 越 說 越 激 動 。
<姐 ﹐ 他 好 醒 過 來 了 ﹐ 別 再 說 了 。>一 直 保 持 沉 默 的 澤 康 終 於 開 口 說 話 了 。
<你 們 都 來 啦 ﹖ >我 強 顏 歡 笑 的 問 。
<立 揚 ﹐ 告 訴 我 ﹐ 你 還 有 哪 裡 不 舒 服 ﹖ >惠 蓮 姐擔 懮 的 問 。
<沒 事 ﹐ 我 真 的 沒 事 了 。 >儘 管 我 的 頭 還 很 痛 。
<你 臉 色 很 蒼 白 。 >澤 康 也 懮 慮 的 說 。
<等 你 能 進 食 後 ﹐ 我 回 去 煲 一 些 藥 讓 你 吃 ﹐ 流 了 那 麼 多 血 ﹐ 是 應 該 補 補 的 。 >小 萬 說 。
我 看 大 家 都 累 了 ﹐ 就 趕 緊 打 發 他 們 離 開 ﹐ 唯 獨 俊 杰 不 願 走 ﹐ 我 無 奈 ﹐ 唯 有 讓 他 留 下 。 後 來 ﹐ 等 大 家 都 回 去 了﹐ 我 才 有 機 會 再 跟 俊 杰 好 好 的 聊 聊 。
<對 不 起 。 是 我 害 了 你 。 >俊 杰 說 。
<為 什 麼 這 樣 說 ﹖ 那 是 意 外 。 >
<難 道 你 還 相 信 ﹐ 撞 傷 你 的 人 不 是 故 意 的 嗎 ﹖ >俊 杰 忿 恨 的 問 。
<都 雨 過 天 晴 了 好 不 好 ﹖ 我 不 想 再 追 究 。 >我 疲 憊 不 堪 的 說 。
<立 揚 ﹐ 你 我 心 裡 明 白 ﹐ 對 方 不 會 放 過 你 的 ﹐ 人 家 的 寶 貝 女 兒 是 因 為 你 而 自 殺 ﹐ 他 說 什 麼 也 不 會 讓 你 好 過 ﹐ 有 了 這 一 次 ﹐ 就 會 有 下 一 次 ﹐ 下 一 次 ﹐ 真 的 不 知 道 對 方 會 做 出 什 麼 傷 害 你 的 事 情 來 ﹖ >俊 杰 說 。
<確 實 是 我 ﹐ 是 我 害 死 思 恩 的 ﹗ 即 使 要 我 被 對 方 撞 死 ﹐ 我 也 毫 無 異 議 ﹗ >
<立 揚 ﹗ 你 到 底 知 不 知 道 我 們 很 擔 心 你 ﹖ >俊 杰 雙 眼 通 紅 地 說 。
<俊 杰 ﹐ 對 不 起 。 >我 也 哭 了 ﹕ <是 我 不 好 ﹐ 我 不 該 。 。 。 我 不 該 答 應 和 她 結 婚 ﹐ 要 是 。 。 。 要 是 我 勇 敢 些 ﹐ 把 心 放 狠 些 ﹐ 坦 然 的 跟 思 恩 說 清 楚 ﹐ 她 就 不 會 死 ﹐ 她 就 不 會 死 ﹗ 皓 信 說 得 對 ﹐ 是 我 ﹗ 我 是 殺 人 兇 手 ﹗ >我 激 動 難 耐 ﹐ 為 了 讓 大 家 都 安 心 回 家 休 息 所 偽 裝 出 來 的 假 面 具 幾 乎 已 經 撐 不 住 了 ﹐ 我 的 情 緒 幾 經 崩 潰 。
<你 沒 錯 ﹐ 千 錯 萬 錯 都 是 那 個 女 人 的 錯 ﹗一 切 都 是 她 搞 出 來 的 ﹐ 不 是 嗎 ﹖ >是 啊 ﹗ 思 恩 才 是 罪 魁 禍 首 ﹐ 她 當 初 早 知 道 我 深 深 地 愛 著 你 ﹐ 卻 偏 偏 要 來 招 惹 我 ﹐ 我 到 現 在 還 沒 辦 法 搞 清 楚 她 到 底 是 因 為 好 玩 還 是 真 的 被 我 吸 引 了 ﹖ 我 到 底 有 什 麼 好 ﹐ 會 值 得 讓 她犧 牲 生 命 來 懲 罰 我 ﹖ 為 什 麼 ﹖ 為 什 麼 ﹖
<立 揚 ﹐ 你 要 記 住 ﹐ 思 恩 的 死 ﹐ 你 不 需 要 負 責 ﹐ 懂 你 的 人 自 然 會 懂 ﹐ 不 願 意 懂 你 的 人 ﹐ 你 即 使多 解 釋 也 是 白 費 脣 舌。 沒 用 的 ﹗ >俊 杰 大 概 是 在 說 你嗎 ﹖ 你 真 的 那 麼 不 願 意 花 時 間 來 理 解 我 嗎 ﹖ 我 在 你 心 目 中 真 的 如 此 不 堪 嗎 ﹖
<我 們 都 是 任 性 的 孩 子 ﹐ 要 為 自 己 的 所 作 所 為 負 責 ﹐ 但 是 並 不 代 表 要 把 一 些 我 們 從 沒 有 做 過 的 虧 心 事 負 責 。 那 是 我 們 承 擔 不 起 的 ﹗ >
是 啊 ﹗ 死 亡 何 其 霸 道 ﹐ 我 真 的 承 受 不 起 ﹗ 要 我 為 了 一 個 任 性 的 女 孩 子 來 典 當 掉 我 對 你 的 愛 情 ﹐ 我 更 是 億 萬 個 不 請 願 ﹗
<俊 杰 ﹐ 謝 謝 你 。 >聽 了 他 這 一 番 話 ﹐ 我 的 心 也 舒 服 多 了 。
<我 們 還 是 不 是 好 朋 友 ﹖ >俊 杰 忽 然 這 樣 問 我 。
<當 然 ﹗ >我 雖 有 點 錯 愕 ﹐ 但 也 想 起 了 之 前 自 己 對 他 的 迴 避 ﹐ 大 概 也 傷 害 了 他 。
<俊 杰 ﹐ 對 不 起 ﹐ 我 知 道 ﹐ 我 不 該 故 意 疏 遠 你 ﹐ 我 。 。 。 >
<剛 才 說 好 了 ﹐ 別 老 是 把 不 是 你 所 造 成 的 錯 誤 硬 扛 負 責 ﹐ 我 了 解 你 的 心 情 ﹐ 從 一 開 始 ﹐ 我 就 知 道 自 己 錯 了 ﹐ 我 不 該 不 聽 你 的 勸 告 ﹐ 讓 自 己 肆 意 地 陷 入 這 段 感 情 裡 ﹐ 結 果 搞 得 難 以 收 拾 的 地 步 。 一 切 都 是 我 咎 由 自 取 ﹐ 我 沒 資 格 怪 任 何 人 。 >俊 杰 說 ﹐ 他 的 確 成 長 了 。
<那 鐘 先 生 現 在 怎 麼 樣 了 ﹖你 們 還 有 見 面 ﹖ >
<哪 還 敢 啊 ﹖ 他 簡 直 恨 死 我 了 ﹗ >
<你 打 算 怎 樣 ﹖ >
<還 能 怎 樣 ﹐ 就 死 心 了 啊 ﹗ 不 過 說 真 的 ﹐ 我 倒 沒 什 麼 損 失 ﹐ 姓 鐘 的卻 可 慘 了 ﹐ 除 了 乖 乖 的 辦 理 離 婚 手 續 外 ﹐還 要 負 責 贍 養 費 ﹐ 不 過 他 該 慶 幸 他 太 太 個 性 堅 強 ﹐如 果 不 ﹐ 來 個 一 哭 二 鬧 三 上 吊的 戲 碼 ﹐ 那 才 真 頭 大 ﹗ >
我 無 言 。
俊 杰 似 乎 又 察 覺 自 己 說 錯 話 了 ﹐ 立 刻 賠 不 是 。 我 沒 有 怪 他 ﹐ 只 不 過 覺 得 ﹐ 我 們 的 一 生 到 底 能 允 許 犯 下 多 少 個 錯 誤 ﹐ 有 些 錯 ﹐ 會 讓 你 一 無 所 有 ﹐ 有 些 錯 ﹐ 即 使 能 讓 你 回 頭 ﹐ 可 是 到 頭 來 ﹐ 也 只 能 回 到 原 點 。
你畢 竟 還 是 一 無 所 得 ﹗
愛 上 你 ﹐ 難 道 也 是 一 無 所 得 的 錯 誤 嗎 ﹖
那 天 ﹐ 病 房 裡 就 只 有 我 和 澤 康 。
我 忽 然 忍 不 住 想 問 澤 康 說 ﹕<有 女 孩 子 追 求 過 你 嗎 ﹖ >
<一 直 都 是 女 孩 子 追 求 我 啊 ﹗ >澤 康 笑 著 說 。
<那 男 孩 子 呢 ﹖ 有 沒 有 男 孩 子 主 動 追 求 過 你 ﹖ >
<也 有 ﹗ >
<也 包 括 翌 偉 嗎 ﹖ >
一 提 起 翌 偉 ﹐ 澤 康 就 變 得 沉 默 了 。
<告 訴 我 ﹐ 不 管 是 男 孩 子 還 是 女 孩 子 ﹐ 他 們 是 怎 樣 追 求 你 的 ﹖ >
<對 一 個 男 人 來 說 ﹐ 那 並 不 是 什 麼 值 得 宣 耀 的 事 情 ﹐ 況 且 他 們現 在 都 已 經 得 到 幸 福 了 。 >澤 康 說 。
<你 難 道 連 一 個 能 令 你 動 心 的 人 都 沒 遇 上 嗎 ﹖ >我 難 以 置 信 的 問 。
<曾 經 有 一 個 男 孩 子 ﹐ 我 一 直 覺 得 很 對 不 起 他 。 他 是 我 的 中 學 同 學 ﹐ 那 時 候 ﹐ 他 成 勣 很 好 ﹐ 上 課 時 總 會 幫 我 抄 筆 記 ﹐ 每 次 考 試 ﹐ 他 也 會 預 先 告 訴 我 該 注 意 哪 些 重 點 ﹐ 甚 至 考 試 時 ﹐ 還 故 意 冒 著 被 抓 到 的 危 險 讓 我 偷 看 他 的 答 案 ﹗ 從 那 時 候 開 始 ﹐ 其 實 我就 知 道 ﹐ 他 喜 歡 我 ﹗ >
<可 是 你 卻 不 喜 歡 他 ﹖>
<他 那 時 候 常 給 我 打 電 話 ﹐ 他 說 他 知 道 我 也 是 男 男 世 界 裡 的 人 ﹐ 我 們 甚 至 還 發 生 過 親 密 關 係 ﹐ 只 不 過 ﹐ 我 總 是 對 他 忽 冷 忽 熱 ﹐ 一 天 ﹐ 他 終 於 受 不 了 跑 來 問 我 為 甚 麼 要 這 樣 對 他 ﹐ 我 忘 記 了 當 時 自 己 是 怎 樣 回 答 他 的 ﹐ 總 之 ﹐ 經 過 那 件 事 情 後 ﹐ 他 就 轉 校 了 ﹐ 我 一 直 覺 得 很 愧 疚 ﹐ 但 是 很 多 年 後 ﹐ 他 忽 然 跑 來 找 我 ﹐ 告 訴 我 ﹐ 他 現 在 很 幸 福 ﹐他 要 跟 一 個 女 生 結 婚 了 ﹐ 他 說 他 很 愛 她 ﹐ 我 聽 了 才 放 下 心 頭 大 石 。 >
<也 許 ﹐ 他 並 不 是 真 的 幸 福 。 >我 說 。
<怎 麼 可 能 ﹖ >澤 康 一 臉 狐 疑 ﹕ <那 他 為 甚 麼 要 這 樣 說 ﹖ >
<如 果 他 已 經 忘 記 你 了 ﹐根 本 就 不 會 再 來 找 你 ﹐ 然 後 故 意 告 訴 你 ﹐ 他 很 幸 福 。 >
<你 是 說 ﹐ 他 當 時 並 不 幸 福 ﹖ >
<也 許 他 是 幸 福 的 ﹐ 但 是 他 的 幸 福 缺 少了 你 ﹐ 就 變 成 了 遺 憾 ﹐ 再 說 ﹐ 試 問 會 有 多 少 個 選 擇 跟 異 性 結 婚 的 同 志 是 真 正 幸 福 的 ﹖ >
<但 是 他 當 時 看 起 來 的 確 很 幸 福 。 >
<幸 福 難 道 就 不 能 偽 裝 嗎 ﹖ >我 故 意 做 出 一 個 幸 福 的 笑 顏 。
<你 也 許 說 得 對 。 >澤 康 苦 笑 。
我 沒 告 訴 過 任 何 人 ﹐ 為 了 你 的 幸 福 ﹐ 我 曾 經 做 了 一 件 很 傻 很 傻 的 事 情 。 我 還 記 得 ﹐ 有 一 次 ﹐ 我 聽 了 關 於 你初 戀 的 故 事 後﹐ 就 親 手 設 計 了 一 張 廣 告 海 報 ﹐ 貼 在 靠 近 PUCHONG的 一 間 百 貨 公 司 外 牆 上 。 海 報 上 ﹐ 是 Vincent寫 給 初 戀 情 人 的 信 。
給 你 ﹕
你 我 相 識 在 桂 花 樹 下 。 猶 記 得 ﹐ 當 年 的 你綁 著 兩 條 粗 大 的 麻 花 辮 ﹐ 穿 著 一 身 粉 紅 紗 裙 ﹐ 活 像 童 話裡 走 出 來 的 小 公 主。 從 那一 刻 開 始 ﹐ 我 就 認 定 了 你 ﹐ 是 我終 身 要 守 護 的 小 公 主 。
時 日 漸遠 ﹐我 卻 一 直 沒 有 忘 記 我 們 曾 一 起 任 性 過 的 那 一 段 日 子 。 我 說 過 ﹐ 如 果 你 想 起 我 ﹐ 就 到 星 街 這 一 間 布 藝 店 來 ﹐ 我 會 永 遠 等 你 。
雖 然 後 院 象 征 懷 念 的 迷 迭 香 不 再 盛 放 ﹐ 我 卻 沒 有 一 刻 忘 記 你 ﹐ 沒 有 。
VINCENT字
巨 型 海 報 在 那 商 場 外 牆 ﹐ 經 過 的 人 一 定 會 看 到 ﹐ 只 要 你 的 那 個 她 經 過 ﹐ 她 一 定 會 看 到 。
那 一 天 ﹐ 我 接 到 思 恩 的 電 話 ﹐ 電 話 裡 的 她 支 支 吾 吾 的 ﹐ 讓 我 異 常 納 悶 。 當 時 ﹐ 我 根 本 就 不 知 道 ﹐ 她 看 了 那 張 海 報 ﹐ 心 裡很 不 暢 快 ﹐ 她 以 為 是 你 指 示 我 這 樣 做 ﹐ 她 跑 去 責 問 你 ﹐ 是 不 是 還 對 她 余 情 未 了 ﹖
原 來 ﹐ 你 們 早 就 重 逢 了 。 那 時 候 ﹐ 思 恩 故 作 大 方 地 主 動 聯 絡 你 ﹐ 她 的 態 度 很 明 顯 ﹐ 儘 管 做 不 了 情 人 ﹐ 大 可 以 再 做 朋 友 ﹐ 你 不 忍 心 拒 絕 她 ﹐ 只 好 按 耐 著 難 過 ﹐ 繼 續 和 她 交 朋 友 。 但 ﹐ 你 依 然 死 心 不 息 ﹐ 你 以 為 你 還 有 機 會 。
直 到 她 告 訴 你 ﹐ 她 喜 歡 上 我 了 ﹐ 並 讓 你 看 我 和 她 的 親 密 合 照 ﹐ 你 的 希 望 頓 時 破 滅 。 你 開 始 迴 避 我 ﹐ 開 始 對 我 不 理 不 睬。 你 以 為 ﹐ 思 恩 不 清 楚 我 是 你 的 好 朋 友 ﹐你 沒 怪 她 。 你 也 知 道 ﹐ 我並 不 清 楚 思 恩 就 是 你 的 初 戀 這 麼 一 回 事﹐ 所 以 你 也 不 能 怪 我 。
一 切 皆 是 天 意 弄 人 。
你 成 全 思 恩 ﹐ 你 希 望 她 幸 福 ﹐ 你 甚 至 為 了 不 想 影 響 我 跟 思 恩 交 往 ﹐ 你 決 定 隱 瞞 我 ﹐ 一 切 關 於 你 跟 思 恩 的 過 去 ﹐ 你 很 後 悔 當 晚 為 甚 麼 要 那 麼 衝 動 告 訴 了 我 關 於 你 和 思 恩 間 的 往 事 ﹗ 那 時 候 ﹐ 你 根 本 就 沒 想 到 ﹐ 我 會 認 識 思 恩 。
結 果 ﹐ 你 只 好 選 擇 逃 避 ﹐ 逃 避 面 對 我 ﹐ 面 對 思 恩 ﹗ 結 果 ﹐ 卻 因 為 我 的 多 管 閒 事 ﹐ 將 你 已 經 累 積 已 久 的 悲 傷 ﹐ 一 次 過 爆 發 出 來 ﹗
星 期 天 ﹐ 我 們 忙 得 不 可 開 交 。有 顧 客 問 我 ﹐ VINCENT和 他 的 初 戀 ﹐ 到 底 是 不 是 真 的 ﹐ VINCENT的 初 戀 叫 什 麼 名 字 ﹖
沒 想 到 ﹐ 差 不 多 打 烊 時 ﹐ 你 怒 氣 衝 沖 的 來 找 我 。
<你 這 是 什 麼 意 思 ﹖ >你 憤 怒 的 說 。 我 從 來 沒 見 過 你 那 麼 凶 。
<我 祇 想 幫 你 。 >
<我 的 事 情 不 用 你 來 管 ﹗ >你 無 情 的 說 。
看 到 你 那 麼 奮 不 顧 身 地 保 護 一 個 女 人 ﹐ 我 不 禁 妒 嫉 萬 分 。
<她 一 定 不 愛 你 了 ﹐ 也 許 她 已 經 忘 記 了 你 們 的 盟 約 ﹐ 也 許 她 已 經 愛 上 了 另 一 個 男 人 ﹐ 也 許 她 已 經 嫁 人 了 ﹐ 而 且 日 子 過 得 很 幸 福 。 >
我 的 話 ﹐ 在 無 意 間 一 定 刺 痛 了 你 的 要 害 。 對 不 起 ﹐ 皓 信 ﹐ 我 當 時 真 的 不 是 故 意 要 說 這 些 話 來 傷 害 你 的 ﹗
<我 不 該 跟 你 說 那 麼 多 ﹗ >你 憤 恨 地 拂 袖 而 去 。
我 難 過 的 看 著 你 離 開 的 背 影 ﹐ 無 言 以 對 。
立 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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