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二。
大二上的這個學期,因為有Tequila在,讓我作怪不怕沒人陪,所以即便到學校上課,穿著也是又痞又隨便---大多是T恤+牛仔褲+夾腳拖鞋,還常帶零食進教室;不過原本為了預防打瞌睡所準備的各式甜點,通常不等第一節下課就會被女孩子搶到連一片都不剩。
某天下午日文選修課,我一不小心又照慣例遲到,教室又只有前門,只好頂著眾目睽睽,把幾支麥芽棒棒糖(圓盤狀中間有顆酸梅的那種)夾在課本裡帶進去;結果自然不言可喻,甚至老師都看見了。
果不其然,座位還沒坐熱,「ㄟˋ吳董,一支給我。」「我也要。」「還有沒有?」沒了!連糖果紙都沒留…主啊,大學女生竟然這麼野蠻。
坐我後面卻慢半拍的燐紫色女孩,這時候才探頭過來:「嘿,也給我一根棒棒糖。」本人除了苦笑也無能為力:「小姐,妳沒看見被土匪搶光了嗎?」「蛤~可是我也好想要。」於是我隨口說說:「那晚上我再送到恩慈給妳吧。」「你說的喔。」「啊?」
…弄假成真了。
恩慈樓是大二以上女學生的宿舍,相對於大一女生的信望樓(有人稱它缺愛樓,夠神準),可說是「門庭若市」和「門可羅雀」的實驗證明,怪不得住恩慈的女生自嘲此地形同養老院。但.是!其實此地才色兼備的美女如雲,只想吃幼齒顧眼睛的男人們,醒醒吧~
(敝人大一從沒到信望送過一次宵夜。之後大三大四送宵夜去,全是為了向學妹借筆記…)
我在門口撥了寢室分機。
「喂,麻煩請找貴寢室最凶悍的土匪婆。」
「誰是土匪婆~!你給我皮捏緊一點在下面等~!」
是是,悉聽尊便。倒是自願來給人搶的傢伙也頗白痴(Me)。
往宿舍內望望,到處是短褲拖鞋披頭散髮走來走去。雖然比起那個內部好像被人爆破過的男生宿舍,女生宿舍看來整齊清潔多了(也是因為有舍監在),不過比之課堂上眾家姑娘「清麗脫俗」的形象,就像第四台豐X產品使用前使用後的天差地遠,叫人眼睛為之「一暗」。
「喂~!這是什麼啊?」
她下樓來,一出宿舍門看見我手中帶給她的東西,就一臉莫名其妙。
「香蕉啊,學校老師沒教妳嗎?而且健胃整腸助消化喔。」
「誰問你這個,我的棒棒糖呢?」
「賣完了,老闆說下回請早。所以我帶水果來補償妳。」
「哪有人真的送兩串蕉,你怎麼一點送宵夜的常識都沒有…- -|||」
「妳錯了小姐,只給妳一串,另一串是我自己要帶回家吃的。」
「可惡欠揍~!還我棒棒糖來~!」
雖然我被追著打,但她還是很開心的收下一串蕉,吩咐下次一定要有棒棒糖,否則天打雷劈(沒啥約束力的約定)。
如此這般,我開始會偶爾亂買東西,再臨時到恩慈樓下按分機叫她出來;若是她不在,就託人代收或乾脆送給班上其他女同學,玩得很快樂。然而我依舊對正統三大宵夜---雞排豆花狗不理(湯包),沒半點興趣,每次送的都是像玻璃瓶裝可口可樂或六十公分法國麵包之類,會被女生拿掃把趕出門的「好東西」。
其十三。
Tequila的房間擺設很溫暖,常有許多女孩子來觀光兼泡茶,其中之一就是同班同學的大姐屏,以及她男友南瓜車;而她和碧綠色女孩一向是姊妹淘,看我也住這兒,有時候聊天中就會多少提到一點碧綠色女孩的八卦,然後Tequila便跑來轉述順便挖苦我:「聽說她最近和那個學長感情失和喔,去吧吳董,去搶吧。」
「…你的小道消息還真沒什麼建設性啊。」
另外,也表示我這個把柄依然人盡皆知,餘毒未散,老天。不過既然和碧綠色女孩最接近的大姐屏這麼說,搞不好…真有一絲希望?
另外一個常光顧「Tequila Hotel」的恩客,是他的學伴美女菁(自稱)。所謂學伴,對本系是指同年級同號碼的隔壁班同學,對外系則沒有特別限定,只要男女雙方對「當學伴」這件事互為承諾就行了---沒錯,系與系之間沒有「同性學伴」,而當學伴的邀約以班級為單位;班上女生告訴我,常常受邀和外系男生締結學伴之約,不過結果她們通常不是拒絕,就是答應了也不當一回事。
我在乙班的學伴是個富家公子,Tequila在乙班的學伴則是美女菁(自稱)。她沒住宿舍,一個人在外面租套房,找男友的眼光很挑剔,無聊時會來串門子,或者吃火鍋;我們三個圍爐的本事非同小可,可以從晚間新聞一路吃到夜間新聞,毫無間斷。
十一月中是美女菁生日,她和Tequila約好當天晚上到他那兒吃火鍋,除我之外,美女菁還找了交情不錯的燐紫色女孩,一共四個人。
可是當天傍晚Tequila出現突發狀況:「ㄟˋ吳董,晚上我這裡有攤,不喝不行。兩個女生交給你招待,我會偷空上去找你們的。」
「O.K.,你這種烏龍還算是小事,我會搞定。不過有機會記得溜上來看看啊,我對3P不在行。」
場地就這麼轉移到我房間,這樣的情況其實在這棟什麼都會發生的鳥地方(曾經火燒車)也很少見,雖然我房裡也有電視,但畢竟有張黑咖啡色董事長桌一起吃火鍋,感覺不免怪怪的。
幸好兩個女生大方得很,一點都不在意(黑鍋已經讓Tequila先給扛了下來);加上火鍋溫度高,向來香火不盛的房間難得溫暖起來。燐紫色女孩丟魚餃丟到一半,抬頭看了看上面:「你房間也拆掉日光燈改掛燈籠呀?」
「哦,我和Tequila一起換的,開關換成調光器感覺很不一樣。」
這種昏黃燈光,M天王叫它做「糜糜之燈」,是我和Tequila房裡的標準配備。不過這還不是她注意的重點。
「那幅畫,真的不能送我啊?」
「不可以。那是我的寶貝。」
從進到房間到現在她已經問第三次了,但我依然斬釘截鐵說不行。包括美女菁在內,看過牆上這幅「Misty Eye」而不動它腦筋的女孩子屈指可數,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畫別張給妳,倒還可以商量看看。」
「你說的喔,那我這張大頭照留給你畫。」
…又弄假成真了。果然飯可以隨便吃,話是不能隨便講。
答應這件苦工的同時,我一邊吃著魚餃,一邊看著手上的高中時代的燐紫色女孩,腦袋裡冒出一個接一個的計畫。
美女菁(自稱):「喂~!你這個無底洞!放下我的魚餃!不然依民法 §184 告你侵權行為!限時三秒鐘三二一~!」
「……難怪人家說,學伴就是:學習的絆腳石。」
To be continue
Theme song… 松隆子/ Clover 幸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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