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尼柯遜之於【史密特先生】,就像梅莉史翠普【穿著Prada的惡魔】。沒有傑克尼柯遜,【史密特先生】只不過是一個滿腹牢騷的糟老頭;沒有梅莉史翠普,安海瑟薇的掙扎就缺乏說服力。
史密特先生是一部退休老人版的公路電影。大體多數公路電影的主題都是在尋找著什麼,而這個「什麼」則因電影而異。在【史密特先生】裡,主角華倫史密特追求的「什麼」,最直接的,是重建日久疏離的父女關係,深入探討,則是華倫退休生活的目標。
故事一開始,我們看到史密特先生西裝革履,坐在一間顯然是打包過後的辦公室,看著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史密特先生在等下班;但這不是普通的下班,是他在公司的最後一天。在一場歡送會之後,史密特先生正式退休,和太太過著簡單的兩人生活。史密特先生就跟大多數退休人士一樣,不習慣突然閒下來的生活,不習慣突然沒有人需要他。於是他開始透過國際組織領養一個坦尚尼亞的小男孩,每個月除了寄錢之外,更寫了一封又一封的長信吐露自己的現況。
有一天,史密特太太突然在做家事時倒地不起,與世長辭。史密特先生除了悲傷之外,還必須適應獨居生活。平時家事都由太太打點,史密特先生不知道打點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把家裡弄得一團亂,也把自己弄成一個邋遢的男人。
最後,他決定開著買給太太海倫的大型巴士休旅車,到內布拉斯加州去參加獨女珍妮的婚禮。他愛女兒,可是不會和女兒相處,平常都是太太和女兒溝通聯繫,雖然也關心彼此,但父女之間並不親密。他不喜歡未來的女婿,一個平庸的業務員,怎麼配得上他的掌上明珠?再三勸阻女兒不要嫁給他。可是長大成人的女兒哪裡會聽他?
一趟內布拉斯加之旅下來,史密特先生遇到不少人,做了一些驚人之舉,也認識了他未來的親家公和親家母。在婚禮上,史密特先生發表了一場漂亮的演說,縱使內心有再多的不願意,還是把女兒嫁了出去。
傑克尼柯遜把這個六十六歲的老男人演得無奈至極,到最後他意外收到那位坦尚尼亞小朋友的感謝函,看到 Ngudu(小男孩的名字)天真無邪的圖畫時,我幾乎是同時跟著他一起流淚了。說「同是天涯淪落人」太誇張,畢竟 Ngudu面臨的困難和史密特先生不太一樣。可是那種深刻的孤伶伶感覺,從此要獨自堅強起來的生活,對女兒的失望,Ngudu童真的感謝帶來的溫暖,全部交織在史密特先生的淚水裡。即使已經走到這裡,人生還是不容易啊!
拙琴,01/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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