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退伍後,她的電話已經無人接聽了,也許換了號碼了吧!我想。……她這次是真的要消失,而且無聲無息。」
「還有誰有和她聯絡過呢?」
「沒了吧!你也知道她的家庭,也知道她的個性。就算她再怎麼落魄,只要她那牛脾氣依然任性,她就不會再出現。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會這麼做,只是從來不知道會這麼快;連我和她感情如姊弟都不知道她的消息,這表示她真的下了決心」
「就真的消失了嗎?」
「我想是真的,除非去她家裡問!只是,認識了這麼多年,她對家裡總是三緘其口;只知道她家冷清的可以,嫂嫂對她總是頤指氣使,大她近二十歲的哥哥總是不理不採,父親年紀又一大把。畢業紀念冊裡的電話她留的從來不會是真的,只有查地址了。再不然……」
「再不然?」
「再不然只能希望她遇到一個能給她幸福的人。」
「我也是這樣希望;只是心裡還是會很擔心,沒看到人,聽到聲音,就彷彿什麼東西擱在心裡。」
「所以你隔了大把年,才突然跑來問我怎麼聯絡她。是真的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還只是做個追蹤調查;調查她是不是還困在你給的情殤裡,是不是有了新的男朋友,然後心裡的愧疚會釋懷一點。」
「其實不是那樣的……」
「不然怎樣。……你難道不知道她很愛你嗎?不喜歡她就不要給人家希望,給了人家希望就不要說一句『對不起』就一走了之──那很不負責任的。」
「……」
「大家都說你是個好男人,老實說我不這麼覺得。你很殘忍,最殘忍的是你睜著無辜的眼睛,等著她掉進妳愛情的圈套,卻又一派懵懂的看著她被你的感情肢解;受了傷的她就算爬的出這無心設下的陷阱,還留著血、驚魂未定地,能仔細看清楚下一個男人嗎?我比較擔心,她又掉進了你們這些男人的補獸籠,逃脫,傷痕累累。」
「我是會擔心,會想知道最近大家好不好,只是從來沒這樣的想法。聽你這麼講,心裡面卻真的不踏實起來。」
「不踏實也沒辦法了,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難道真的從來沒喜歡過她嗎?」
「曾經;只是錯過了那時候,感情的花兒謝了,心裡頭的深情淡了。往事不再,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你要怎麼辦,繼續找嗎?還是問一下她以前同學。」
「隨緣了,如果有機會,應該見的到吧!希望到時看到的是那個恢復開朗的女孩。」
「你往哪邊走。」
「去火車站,回家。如果運氣好,也許在火車站就會遇到她吧!我只想知道,那些曾經走進我記憶的人,是不是仍勇敢的過著生活。在尋找曾經的時間裡,我經常會抽絲剝繭的再回憶一次,才突然明白,那時候的一句話會多讓人傷心;過往既然不能重來,我選擇重新走過一次。」
「祝你好運。如果遇到她,別忘了跟她說:還有很多人找她,她沒有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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