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紀事

70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孩子睡眠時的神態，總是深深的吸引著我們，那份安樂與無邪，令人羨慕。憶及那段無法追回的童年往事，內心感到滿足與歡愉。擁有孩子，一如擁有春天啊！能夠將心底的陰霾掃除，能夠忘卻許多紛爭。
  「爸爸，你看什麼？」
  有一次，我正巧專注的望著睡眠中的孩子，孩子突然醒了過來，睜大眼睛看著我，他的心中充滿疑慮，我為何要那般地望著他。
  「沒有啊，爸爸看你睡覺！」
  「我睡覺很好看嗎？爸爸！」
  「小暘睡覺的時候好像天使一般呀！」
  「真的嗎？爸爸，我也要看！」
   孩子好高興好高興的蹦跳著、鼓掌著。
  「你怎麼看自己睡覺呢？」
   孩子一下子又嘟著嘴巴了。孩子的情緒真的是千變萬化。
  「那麼，我要看爸爸睡覺，好嗎？」
   呵！我這個糟老頭子睡覺時，會有什麼好看的呢！？見我笑個不停，孩子簡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原因。
  「爸爸，好嗎？我還要看媽媽睡覺，看哥哥睡覺！爸爸，好嗎？」
   孩子不停地搖動著我的手。
  「好─好─看完以後再告訴爸爸哦！」
   孩子滿意地繼續玩著他的無敵超人。我等待著他告訴我，看別人睡覺得感想。
  「爸爸，你騙我，睡覺有什麼好好看的嘛！」
   我想起阿爸過世時，孩子說：阿公在睡覺。阿爸過世時的神情也是那般地安詳。
     而孩子的可貴正是在此啊！他怎能夠體會我看著他睡覺時的心情呢？！
     因為我繁複的心情，才可以看見孩子的單純！孩子真的有如天使一般。可是，我如何說明孩子才能瞭解呢？這是感覺，這是心境啊！
    「小暘，從今天開始，你天天看，看法你瞭解的那一天，你就長大了！」
    孩子仍是一臉茫然，悻悻然的凝望著我。

〈1989.6‧刊登於中國時報人間副刊〉

 

2008.8註：「全天候親子兵法」乙書，是我和小兒子─小暘之間互動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