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的悲傷】-八八水災記事
上善若水
水利萬物而不爭
這一次,大雨哭得太過傷心
忘了眼淚也有潰決的時候
風把天空吹破
一開口,就滂沱了大海的情挑
也許是處暑的陽光過於冷感
乾涸了小溪的憂傷
也許是土石流持續發酵
記憶斷層在昨日的花繁葉茂
最初只是一瓢弱水的自語
(你要的不過是一句小詩的滄桑)
後來以巨大的逆流氾濫成災
這一次,大雨終於哭成飛瀑
洶湧為一座海島的怒潮
石頭悲傷而成為玉
語言悲傷而成為詩
那麼寂靜為汪洋的半片月光
是不是水的悲傷?
天下莫柔弱於水
天下莫柔弱於水
.........
對於模仿的創作,未必是一整首詩的形式,可以仿其意,仿其句;此詩是個人的創作,引用了老子的名句:起首的「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結尾「天下莫柔弱於水」;及杜十三的詩句:「石頭悲傷而成為玉/語言悲傷而成為詩」,但詩意是個人的,感受也是個人的,是仿也是創作。
「天下莫柔弱於水」,且就下器,自成方圓,源遠而流長,澤深而潔澄;不拘於一隅,春泮冬凝依時隨順;善利萬物而不爭;而這一次中南部水澇,竟潰決成災,廬舍為墟,橋斷路塌,無物不摧,也許怪罪風雨的無情,但水的悲傷己經很久了。
詩教的溫柔敦厚,是寫詩與生活的要旨,或許一首詩裡多少有一些個人的生命經驗,然而那是經過咀嚼反芻過的,也許原來是一粒沙,磨人心傷,但終究為時光包裹覆、凝結為粒粒珍珠。
09/8/14 映彤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