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整理隨著大腿肌肉被拉傷而不得不暫停。這兩個星期,我每天都花半天的時間來收拾家裡,主要是把自己的物件仔仔細細地整理一遍。隨著每日的翻箱倒櫃,我找到了從小到大所累積的照片、學生證、看過的表演與畫展的DM、摺紙彩紙、日記本、插畫、徽章、畢業刊、生日卡... ...
我曾在不同的時間點把不同階段的人生回憶都藏在好幾個角落:床底下的儲物箱、壁櫥上的空間、書櫥某處塞的小盒子或袋子、儲藏室的紙箱,有些東西就一直被放在十年都不曾被打開過的盒子中,盒子都發黃、發霉了。
我每天鎖定一個小角落來整理,可謂處處是驚喜。這些舊時的物件也掀起了時空的錯亂、重疊,我忽而回到了中學時期的嚴謹,忽而又到了初出社會的青澀,忽而又跌入兒時的天真。
朋友曾跟我說我該斷、捨、離,可是有些東西我就是沒辦法捨棄,因為他們見證了我走過的那條路。有幾次,我看著搜出來的東西,驚恐自己不記得曾擁有過那段插曲。原來我一直都在慢慢地喪失記憶。可謂找到了當年的物件,也找回了部分被遺失了的自己。
今日的夕陽很晚才下山。我看著微弱的紅霞餘光,新加坡的黃昏其實很溫柔。我注視著遠處已經亮起的彩燈與路上的車燈相映成趣,恍然我只有這四年才開始仔細地觀察起新加坡的美。
想到從小到大,我似乎都不曾很認真、仔細地觀察著我成長、學習和工作的地方。曾經有那麼一年,我有留意到我家附近與中學附近的樓房和小徑,因為那一年,我曾經與同學一起帶著傻瓜相機去散步、拍照。後來相機壞掉,我又漸漸地無視自己的環境了。直到四年前我買了數位單眼相機之後,我才又開始了散步並且用攝影來紀錄我走過的風景的習慣。
不過,那些不曾用相機記錄過的並非完全都從我的記憶中消失了。它們只是被深埋在某處,而我也不曾給過自己時間去找尋它們的蹤跡。當我把那些年收集的東西一一找到的時候,每一樣物件就像是時空膠囊一樣帶領著我回到過去,我漸漸記起了那些年走過的街道和去過的地方,還有那些從我生命中出走的過客。
最後,我這兩週整理出來的結果,是收藏的遠比丟棄的多。不過現在收納的技巧和可以用來收納的資源比過去多了很多,我也終於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可以把東西分門別類,方便日後有時間再來一趟回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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