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拿這世間上萬物來比喻最美麗又悲働的戀情,莫過於是這世上最妖豔的薔薇、它美豔花瓣和花色就有如慵懶女人般嬌艷,有刺的莖根上是代表著它的距離。
但包覆著它的花瓣終究不是剛強鐵壁,一一被人剝奪,只剩下赤裸裸又令人含蓄的花苞,等待著……任人摧殘。
絲毫一直無法忘記妳的身影,深深的被吸引著,窗外的景色、夜廉已經被迷濛薄霧,正緩緩往雲端升上的昇陽給取代。
又過了一天。
浮腫的眼眶刺痛不已,我噘起嘴的抬起手、手背粗魯的在眼皮上揉啊揉。如果被妳看見了,妳絕對會跑過來阻止、握住我的手腕說:「這樣反而會更痛,不要再揉了。」
然後妳的指尖觸碰著我的眼皮,來回撫摸著,妳細緻的肌膚、有些過高的溫暖和令人著迷的溫柔在我身體上開始慢慢擴散、也記憶在心底抹滅不去。
我緊緊抱著那早已沒有殘存妳香味的枕頭、但還是緊緊抱著不放,就算再怎樣擁有妳、還有那曾經無法抹滅的記憶和存在的事物、但是妳人不在我身邊,心底的不安感仍然像黑洞似的越來越大。
不僅僅是觸碰到了禁忌的邊緣,讓我手掌被狠狠的劃破一道傷口,就算能夠恢復,但必定是會留下醜陋的疤痕對不對?
但我的身軀和心裡留下了是屬於妳為我留下的記痕,即使就算已經滿是坑疤,但我還是願意再次為妳保留位置,等妳來繼續愛著我、在深愛的同時也留下了新的記痕。
我心又開始刺痛著。
從懸在半空中到緊緊縮緊、接著就像是被冰冷利刃慢慢劃過似的。悶悶的刺痛。
「跟大家介紹這是新來的轉校生,小野晴香。」
穿著有點不是很合身的制服、過肩的中長髮被梳好的披散在肩膀上,五官比一般日本女生來得深邃會讓人記憶深刻不過她卻是正統日本人就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微笑很迷人。
這是出口陽在心底為這位新來的轉校生打的評比。
坐在陽前面的學生大矢她邊側身輕聲細語的跟陽陽說:「都已經是三年級下學期了,選在這時候轉來是不是被上一所學校懲戒退學啊?」
「嗯……或許有可能唷,看她那張一臉不良的樣子。」
明明大矢是在跟陽搭話,卻不知道為什麼地被可奈子打岔,然後大矢就真的很順其自然地開始跟可奈子聊了起來,只有陽眼神一直專注著站在講台旁的小野。
「那麼小野妳就坐在高田旁邊吧,那裏的空位。」
老師指向著左邊靠近窗邊的那個空位,小野只是默默地走過去,掛好書包後,她手拖著腮幫子把目光轉移到窗外的景色,完全不把老師和同學放在眼裡,逕自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老師卻沒有要打擾小野的意思,只是開始扯開嗓子說上課了。
陽一邊翻開著課本、她眼角餘光總是不時地瞄過去那坐在窗邊正在拖著腮幫子的轉新生小野,小野嘆氣時會垂下肩膀的這個動作或者是她攤開空白筆記本上亂畫甚麼、寫甚麼的動作都收進眼底。僅僅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卻能讓他人的目光緊緊盯在她身上。
一放課之後,大家並沒有聚在小野身旁,倒是圍在一起時會談論猜臆著小野的轉校原因,所有各種原因,就連不倫師生戀這種離譜極致的事情都說得出來,陽只是默默地看著大矢他們談論得很起勁,並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只見小野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直接離開了教室。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陽,她微微抬起頭來看著小野離開教室,原本以為沒有甚麼,然後再次趴下去繼續睡覺,只不過可奈子又賴在她身上一直盧著她起床別再睡了,陽只好揉著睡眼起來陪可奈子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是直到上課之後,老師點名點到小野時沒人回應,全班這才知道那新來的轉校生並沒有在教室內,但老師卻像是已經習以為常地放下點名簿然後開始翻開課本接著扯開嗓子說上課了。
一天是那麼的無趣,就連轉校生也是如此。
陽趴在桌上,她眼神直盯盯著那左邊靠窗的空位。
小野一個人待在頂樓上,她躺在灰暗水泥地上,她伸出手、手掌向著蔚藍天空、纖纖指尖透過少許刺眼陽光照射在她臉上,小野嘆了口氣放下手。
每到新的環境、其實不需要去適應,打壓根子就不想跟多少人有多少互動,那對她來說是種負擔。
不想勉強自己面帶微笑去跟別人打哈哈等等的,這是種無理的行為,在小野的認知中是不可能有與人互動這四個字的。
更別提接觸了。
她連對誰開口說話的次數,都可以用手指頭數得出來。
她並不是自閉也並不是個啞巴、她只是失去了一切所有之後不知道該怎樣向這灰暗的世界開口說話,但更白話一點的是…她的閉口等於是對這世界絕望了。
在這裡只能選擇沉默默默承受才是最終選擇,在她選擇背負起起來的時候,她是怎樣對她許下承諾的、她是怎樣用以信誓旦旦的口氣對她說出保證的?現在想想,胸口還是會微微悶痛。
說好的不會再去在意、但每次沉默的時候,一直想讓腦袋空白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來,然後起來的時候滿臉已是淚痕,小野負氣地用手背擦抹掉。
「這在這裡幹嘛?這裡是禁止上來的地方呢。」
原本是該幽靜的空間、只有樹葉刷刷掃過的小噪音,而突入的女聲是原本不該存在在這寧靜空間裏頭,小野撇眼看過去,是誰打擾了她清閒的時間,有著修長身材的女生站在鐵門前、一頭黑褐色長髮在微風吹過時在空中飄逸著,她站的位置剛好是向著陽光的地方,有點刺眼,小野不自覺的瞇起雙眼。
那女生直接走了過來,小野帶有防備心的往後退著。
「我剛剛的問題妳怎麼還沒回答我?新來的轉校生。」
等到一層層白雲飄到了太陽前、剛好遮住了太陽那刺眼的絢爛,接著印入眼前的是張美麗的臉孔,她認真的表情在眼色中帶著少許疑惑的看著小野,小野撇過頭。
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想開口說話,就連一句氣音也不要。
「妳是……啞巴嗎?…」
陽疑惑的看著小野,她知道小野並不認得她,小野一直撇著頭沒有要轉頭過來面對她回答她問題的念頭,陽只好站了起來,她看著坐在水泥地上依然還是無視著自己存在的小野。
「我上來不是想關心妳有沒有去上課,只是想跟妳說這裡不准有人進來而已。」
陽一說完看見對方並沒有任何反應,她準備轉身離開時,聽見身後傳來了刷刷的噪音,陽側過身子,小野站在前面就離她不遠,可是她的眼神卻是漠視著、不知為何地收進眼裡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心跳顫動。
「………遠離我越遠越好,和我搭上話之後是不會有甚麼好事情發生的。」
當下陽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單方面認為小野是在威脅她罷了。
但是那雙眼神卻好像又是在透露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