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閉的狹小空間裡頭,僅放了張SULTAN HARESTUA單人床鋪。
床鋪上有個女人坐著,她褐色長髮披散在她纖纖肩上,逐漸消瘦的雙頰但仍抹不去她原本的美麗臉孔,渙散眼神仍依舊看出她的神祕。
在夜中,不知道哭了多久、多少,失眠了幾個日子‥‥‥
她緩緩抿起雙唇,毫無血色薄唇被她這樣一抿更顯得蒼白。哭過一次又一次的雙瞳、佈滿血絲的眼色已沒有清澈眼白,她緩緩抬頭,看著被漆成米白色的天花板。
心、就像搖籃般輕輕地搖晃著,就彷彿像是在安撫著自己飄浮不定的心跳,漏拍少掉的心跳是不是因為哭泣而暫時停止。
無神的望著這房間底的四處、明明自己還有意識卻裝作是植物人一樣無法思考。
眼角又默默落下一行溫熱淚水‥‥‥是妳、就會用著妳溫熱雙唇一一將我吻去,接著唇瓣的移動,能一次又一次勾起我心底漣漪。但這次卻沒有人為我一次又一次的吻去,明明那觸感還存在著,可是沒有了溫暖。
過去的生活中、明明是十分寫實又充實,可是為什麼能夠輕易地被抹去?化成了一張空白信紙一樣,是不是就像機器人一樣,每換過一次的新生活就得殘忍抹去過去的記憶?
再見這句話、明明是那麼容易脫口而出,可是這次卻噎在喉間卻怎樣也說不出,因為噎住說不出口、我腦子就像糨糊般被打攪著,想哭‥好想哭,而眼眶已經先行幫我積滿了熱淚。
就是因為喜歡著妳,我才那麼容易捨下一切,獨自踏上旅程。
腦海裡閃過的一動一靜的回憶,就像電車般呼嘯而過、卻看見的是一閃一閃的殘影。
只有在沉睡時,做著夢、夢中的背景是甜美,妳溫柔的牽起我的雙手扶著我起來,溫熙笑容投射過來就像溫暖太陽,我又抿起唇、不知哭過多少遍的眼眶又積滿了淚水、就這樣直接撲進那比我嬌小一點可是卻擁有無比包容的妳懷中。
如果能一直、就這樣沉醉於夢中那該有多好。
在窗邊搖曳的是雨滴、它就這樣無預警的飄落起雨了,又再次沉寂了、
那夜,妳我躺在這張說小不小但能夠擠得下兩個人的單人床鋪。
妳神情很專注地看著我,我凝視著妳的眼眸,妳的表情是認真、可是為什麼妳所流露出來的眼神是悲傷,我伸出撫上妳有著細緻肌膚的雙頰,而妳卻反握住、雙唇輕輕吻上我手背。
我掙開妳的手,直接抱住妳,頭就這樣靠在妳肩膀上。
「請妳愛我吧。」
「‥‥‥‥‥我真的很愛妳,陽。」
接著妳推開了我、吻上,我感受得到妳從唇瓣傳遞過來的溫暖和接下來的激情動盪,我手仍是抱著妳的頸肩不放,妳動作不慌不忙輕輕脫下我身上一件件的衣物,我裸露著軀體,妳眼神直盯盯得看著我,我放開了不繼續抱著妳的頸肩,而是雙手緩緩抱住自己赤裸身體。
不知道為什麼膽怯著被妳這樣緊緊盯著看、我閉上雙眼,身體不自覺得開始微微顫抖著,下一秒我感覺到一股溫暖覆在我手上,我眼皮一個掙開,原本快要滴落的淚水再因為睜開眼皮時順勢地落下了,我睜著雙眼看著在我之上的妳。
而妳卻是不發一語的湊上來,吻去了我眼角上的淚珠,接著感覺到了妳的溫熱唇瓣緩緩往下、臉頰、鼻子,最後是唇角。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我想要妳。」
最直接的告白、重重地沉擊了我的心,這原本不該掉淚的氣氛、可是我卻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我放開了抱著自己赤裸身體的手,我手伸了出去一把抱住妳的頸肩,臉就靠在妳的頸窩上放肆哭著。
妳手不停撫著我脊背、落在我眼角上的吻不知有幾個。
直到我情緒已逐漸停緩,我抽了一下鼻子再緩緩抬頭,看著妳,我吞嚥了一口口水,而看見妳緊緊蹙著眉的眉心,我湊上吻了上去。
緩緩滑落,鼻尖最後是唇瓣。晴香,妳心底的悲傷和不安就由我代收吧。
從僅僅細吻突轉變為深吻、妳的深吻讓我有點招架不住,我開始感到呼吸困難,是不是因為陶醉在妳的吻計之中,我感覺到我雙頰已經微微發燙,在與妳深吻時、我唇邊不自覺地溢出嬌嗔,這是因為心底開始感到澎湃了嗎?
妳順勢地將我推下,妳仍然依戀著與我的雙唇交接、但雙手是不慌不忙地為自己脫下一件件衣服,直到我們赤裸裸的坦誠相見。
妳溫暖唇瓣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個記號,我開始覺得不安分、這不是搔癢的感覺、是因為在妳碰過的每一塊肌膚上、都能夠刺激我的細胞傳遞到腦袋中,腦袋逐漸快要空白失去理智。
腦袋逐漸膨脹、開始渾沌,想的都是下一步妳會做出甚麼動作帶來更大的刺激,光是這樣子想著,我不自覺得又扭動著身軀,我低頭看著妳俯在我身上吻著我那平坦肚皮,我正想伸手撫上妳的臉龐時,妳的動作卻是比我快上一步。
我仰起頭開始發出陣陣嬌嗔,確實感受到妳雙手和唇瓣在那塊不被他人碰觸的地方,每輕輕觸碰一下、全身就真的像是有電流穿過似著,嬌嗔不再只是從唇角溢出,是更放蕩的發出,我知道我現在所做所為都能夠觸動著現在的妳每一根即將斷線的理智,但妳的一舉一動更能觸動著我的敏感神經。
我的思考能力也已逐漸迷失、在朦朧之中聽見妳與我對話、可惜我卻無法聽得清楚,只能盲目地點著頭,我雙手不自覺往後伸去,緊緊揪著單薄床單。
我知道等等下一步是甚麼,但也不知道妳會不會照著我現在所想的直接走下去,心跳跳得好快、全身就像泡在溫水裡一樣發熱著,但我的心卻懸在半空中,我又吞嚥了一口口水,緩緩開口‥‥‥
「‥‥‥晴‥‥香…」
我話才一落,突然感覺到體內有甚麼進入了一般似的,原本要很順其自然地從喉間滑出的呻吟聲,在妳又一次快動作迅速吻上我雙唇時,呻吟又再度成為了從唇邊一落的嬌嗔。
原本緊緊揪著床單的手,在妳的動作帶領之下,我抓住了妳,在妳脊背上抓了又抓,妳輕輕吻著我的耳垂,我的臉依附在妳臉旁,發出蕩人呻吟的唇在妳耳旁不斷傳出,動作雖然沒有太激烈,但我的身體卻已經發出最後極限的警訊。
我知道那是甚麼反應,下意識地我咬住妳的耳朵,接著在最後、我在妳身上獲得了第一次的高潮。
我們赤裸地躺在床上,妳輕輕撫過我的前額頭髮,我因為疲累所以癱睡在床上,我眼皮好沉重好沉重,但妳的動作卻是依然不變,但越來越輕柔。
「‥‥‥晴香」
「噓‥‥夜已經深了快睡吧。」
「我‥‥」我愛妳啊‥‥‥‥‥
原本想說出口的那句話、卻被硬生生地打斷,所以又是卡在喉間只好忍住吞了下去。
我又向前靠近直接湊上妳的臉,輕輕一吻落在妳唇瓣上、沒有停留多少時間,接著我靠在妳懷裡,依附在妳懷中睡著。
妳抱住了我,環在腰上的力道有稍稍大力了點,我原本是想抬起頭看著妳、帶著疑惑的口氣問你怎麼了?不過妳卻是輕吻一落落在我頭上。
「‥‥‥‥沒有,快睡吧。」
接著妳手輕輕拍著我的脊背,像是在安撫著睡不著的孩子一樣,我不疑有他的更窩了進去,因為剛剛的激情讓我有點疲累,所以很快地就入眠了。
而當早上時,我身上披著還殘留有妳香味的衣服。
可是妳的人卻不見在我床鋪上,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慌了、像個找不到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慌亂地找著這個家裡還有屬於妳存在的地方。
─────────────────────美夢最終還是成為了海市蜃樓嗎?
愣愣地看著這空蕩蕩只剩下我孤單一人的空間,我雙手摀起臉,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跪倒在地上。
放聲大哭。